“你们的意思是说,陈媛媛被人从楼梯上推下去了?”洛白眉头微皱看着面前几名警察。
沈言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淡漠的看着洛白。
他不说话的时候气势很冷,像是透着寒气的军刀,仿佛一秒就会将人刺伤。
“我们从办公室出来就直接去门口取车了。”洛白并不慌,因为大厦四处都有监控摄像头,但是既然如此沈言为什么还要让他来局里一趟?
“是吗?”沈言坐在洛白对面,手中握着一根中性笔在写着什么。
“是啊。”洛白微笑着点了点头,瞬间端起桌上一次性杯子喝了口水。
“那说说今天公司的事情。”沈言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洛白接着问。
“你公司的人说午餐结束后,你和陈媛媛似乎发生了争执。”
好像发生的争执的不是他吧?
“她和我告白,然后向星辰把她推开了,就这样啊。”
“推开?为什么?”沈言继续问,而写字的手却已经停下了动作。
“那你不是应该问他吗?”洛白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很无辜。
沈言嘴角扬起嘲讽的弧度看了洛白一眼。
“行了,那就先这样吧。”
沈言起身夹着笔录带着洛白一起朝外走去,却恰好和梁洛闻四目相对。
“巧。”梁洛闻看着面前的沈言要笑不笑的扯了扯嘴角。
“来交罚款吗?”沈言看了梁洛闻一眼继续朝前走去。
“手机可以交,劳您费心了。”说完梁洛闻将目光放在洛白身上,笑的温柔而儒雅。
他朝着洛白走了两步,笑的温和而儒雅:“吓到了吗?”
洛白淡定的从口袋中又摸了一根棒棒糖,却并没有回答梁洛闻的问题。
他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会吓到?
沈言的脚步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回头看着洛白说:“过来。”
梁洛闻微笑着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抬起胳膊将手搭在洛白的肩头也看向沈言。
几乎要将示威的意思表现的明明白白。
沈言嗤笑从口袋中摸出一根烟迎着梁洛闻的目光点燃说:“看来这位先生是准备妨碍警察办案了?”
梁洛闻叹了口气说:“我只是担心小白而已。”
“向星辰的家属?”李放突然从不远处的房间走了出来有些疑惑的看着面前梁洛闻。
“是我。”梁洛闻应了一声。
“那你过来一下。”李放说完又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沈言,眼中的疲惫和无奈连洛白都看的清清楚楚。
所以小变态干嘛?
洛白反而有些好奇了。
“那我先过去一趟,小白等我一会,等会我们一起吃个饭。”梁洛闻抬手轻轻将洛白有些凌乱的短发梳了一下才转身离开。
快步跟着李放朝着不远处的房间走去。
“这里。”李放在一扇门面前停下了脚步,却并没有伸手去推开反而回头看向梁洛闻。
“有事吗?”梁洛闻淡漠的看了一眼李放。
这态度倒是还不如刚刚和洛白打招呼热情。
“没事。”李放推开门就看见向星辰垂着头坐在椅子上,他们只是例行询问一下,谁知道这人就突然这样了。
“向星辰,你家属来了。”李放大声喊了一句,而向星辰却只是一言不发的垂着头,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
“我和他聊聊。”梁洛闻看了一眼向星辰后开口说。
李放点了点头转身先出去,毕竟都有监控,他倒是不担心这两个人能做出什么来。
只是他确实没有想到这个向星辰竟然有严重抑郁症。
李放叹了口气抬手将门关上。
梁洛闻冷着脸看向低着头的向星辰几秒后睨着椅子上的人说:“向星辰,我的耐心有限。”
向星辰低着头依旧一言不发。
“或者你想让我直接送你去精神病院。”梁洛闻干脆在向星辰面前坐下勾起唇带着几分嘲讽的说。
“呵呵。”向星辰冷笑一声,依旧一言不发。
梁洛闻唇角的弧度越发深了几分,声音却一如往常的温柔:“向星辰,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并不是很好。”
房间中的白炽灯投下一片惨白的光芒,梁洛闻儒雅却透漏着一股子让人发冷的寒意。
“星辰,你还小,你要知道有些东西不属于你的,就不要随便伸手。”
向星辰轻笑一声缓缓抬起头看着梁洛闻,眼眸干净而清澈。
“可是我也很喜欢啊。”
“小叔,为什么你喜欢的东西,就不能是我的呢?”向星辰歪了歪头满脸懵懂的看着梁洛闻,像是一个天真的孩子一般。
“小叔……你让让我吧。”
向星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衬衣的袖口下隐隐露出一道道结了痂的伤痕。
“小叔,你这么好,一定会让给我的,对吗?”向星辰声音细细轻轻的,甚至带了一些委屈。
梁洛闻细细打量着面前的向星辰,这人倒是比他妈更会伪装。
一张生来就带着天真无害的脸,倒还真是一把隐藏极深利器,猝不及防就会让伤的周围的人鲜血淋漓。
“星辰,你不小了。”梁洛闻抬手轻轻摸了摸向星辰的头顶,然后温柔的声音悠悠道:“听话,乖乖配合警察……弄完了我们就回家吃饭。”
梁洛闻俯下身子用只有两人可以听到音量说:“否则后果你是知道的。”
向星辰若有所思的看了面前的男人几秒,终于乖巧点了点头然后露出一个带着几分怯意的笑容说:“好吧,就先听小叔的吧。”
“那就好。”梁洛闻闻言慢慢摘下眼镜,然后从口袋中掏出一块格子手帕细细擦拭着薄薄的镜片。
带着笑意的眼神像是夜色中的蛇眼,隐隐透漏着向星辰所熟悉狠厉。
一时间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不知道过了多久梁洛闻才起身走向门边缓缓将门拉开。
正站在门口发呆的李放立刻小跑过来。
“小孩子被宠坏了,给你们添麻烦了。”梁洛闻叹了口气揉了揉额角,就像真的是操碎了心的家长一般。
李放愣了一下,也摆了摆手表示没事,要不是他们头儿非要把这两人分开问哪有这么多事呢?
李放无奈的叹了口气夹着本子朝着房间走去。
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