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
一辆银灰色的轿车缓缓减速靠向路边,驾车人打了个右转向将车子停在了峡州高中的门口按了两声喇叭,守门的保安上前敬了个礼,敲敲车窗问道:“你好先生,有什么事情?我们这里平时是不许外人进出的……”
“不用拦不用拦!他们是我的熟人!”一个身穿皮衣的胖女人跑出来拍了拍保安的肩头。
“毛姐你认识他?”保安转头一看是她立刻笑了:“您家亲戚啊?”
“嗯……啊!”瞥见车里男人的眼神,胖女人立刻点头笑着道:“对!这不是我家那口子最近身体不太好么,我一个女人忙不过来,这不把我远方表弟叫过来给我送送货!”
“哦!行!那进去吧!”保安笑了笑抬手按下了门禁的遥控,女人却从兜里摸出一包烟塞了过去:“谢谢你了老弟!”
“这怎么成?让队长知道该骂我了!”保安推了几下,可那瘦胳膊瘦腿压根就顶不住女人的强势进攻:“怕什么!你们平时也没少帮我忙,抽两口烟怎么了?他要敢骂你你让他来找我!”
“那谢谢毛姐!”
女人毫不在意的摆摆手,坐在车里的钟正南看见这一幕忍不住心头一动,看来这姓毛的胖老板娘还真是个会做人的主,起码比他那黑良心的老公强不少,最起码从这些保安对她的态度来看就可见一斑了……
钟正南歪歪头示意她上车,踩着油门一路来到了食堂楼下,停好车上了楼,却发现三楼居然空无一人——这也难怪,现在已经快下午两点,学生们早就吃过午饭,晚饭的准备尚有一段时间,只怕是工作人员也被她赶去休息了……
“那个……怎么称呼您?”胖老板娘小心翼翼的看着一言不发的钟正南。
“我姓钟,钟正南。”
“原来是钟……鬼差大……”老板娘结结巴巴的伸出手道,却被他抬手打断:“我的身份别让其他人知道,叫我小钟或者钟老弟都可以。”
“好……好的,钟、钟老弟!”老板娘感受着从钟正南掌心传来的热度才松了口气——既然手是热乎的自然是活人,语气也轻松了几分:“我叫毛大花!”
“那我就叫你毛姐好了!”钟正南爽快的答道,从一路过来人们的态度来看毛大花的口碑确实不错,钟正南对她的态度也稍微有所改观:“对了,你老公在哪儿?我记得昨天晚上你不是把他拖到外面……”
“嘘!”毛大花紧张的看了看四周,生怕有人听见压低声音道:“咱们换个地方说话!”
钟正南立刻就闭上了嘴巴,他第一反应还觉得毛大花兴许是怕事情传出去,但仔细想想这种可能性并不大……看来自己昨天晚上看到的事情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不知道为什么,从昨晚您联系我之后他的情况就有点不太对……”毛大花一边领着路嘴里一边说道,脸上的担忧愈发浓重:“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总感觉我老公的情况好像有点……”
说着她停下脚步掏出一串钥匙,打开锁正要拧动把手,一只大手后发先至按住了她的手掌。毛大花抬头一看,只见钟正南面色凝重的看着她,声音听上去分外严肃:“等等,好像有点不对……”
“怎么了?”毛大花闻言停住了动作,表情有些失措的急声道:“难道是我老公他……”
“先别说话……”钟正南侧耳倾听片刻,然后再次开口问道:“你出发来接我的时候你老公什么情况?”
“没什么特别的啊?”毛大花一时没回过味,不过还是沉下心一边回忆一边慢慢道:“我走的时候他精神头挺好的,就是人有点虚,还一直喊饿,我估摸着是昨天晚上折腾大半宿饿了,就给他整了点吃的让他好好在屋里待着……”
“没绑着?”
“绑着干嘛?他从起来就一直好好的……”说到这里毛大花一下反应了过来,这屋子的情况她可是清楚的很,毕竟是学校的房产,合同上写的清清楚楚不可以改变原有架构,所以在改成卧室的时候也就是稍微用石膏板之类的东西做了下隔断,隔音效果虽然有但根本算不上好,里面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以自己现在的距离绝不可能听不见一点动静,更何况里面有个大活人?
现在整个三楼就他们两人,但除了两人的说话声之外静的落针可闻,这古怪的气氛让钟正南忍不住扭了扭脖子,心头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坏了!难道是我家那口子又犯病了?”毛大花一惊,慌里慌张的就要拉开房门。
“等等!先别……”钟正南失声叫道,可毛大花已经拧开了门把手,随着门打开一条缝隙,一股令人心悸的气息从房间里“喷涌”了出来……
“当心!”钟正南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把将毛大花扒拉到一旁顺带用肩膀顶住了门——不幸中的万幸是这里的房门都是往外开的,门锁咔嚓一声重新关了起来。
可就在他想要松口气时,一股巨力“嘭”的一声撞击在了门上,白色的石灰粉扑簌簌往下落,转眼就将钟正南染成一头花白,脆弱的隔板在这股冲击之下咔咔作响,一条条裂缝顺着墙壁蔓延开来……
“快闪开!”钟正南顾不得解释,飞速转身用后背抵住门板挥手向毛大花喊道:“离远点!”
“嘭!”
话音刚落又是又是一次撞击,钟正南被撞得身子往前一个趔趄,向前一扑摔倒在地,还没等他爬起,三合板制成的房门咔啦一声被撞成了碎块漫天乱飞,其中一片擦着钟正南的头皮险之又险的飞了过去,险些将他来了个剃头杀……
“我擦!”钟正南惊出一身冷汗,头也不回的猫着身子往前窜了出去,他可不会学那些恐怖电影里的傻帽配角一边逃跑还一边往回看,这不是纯纯的给反派送人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