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吵什么！我才刚睡多大会儿你就来折腾……”钟正南不爽的嘟囔道，没好气的端起一边的茶杯呷了一口，将嘴里的茶叶渣“呸”的一声吐了回去，俨然一个沉迷退休生活的老大爷，慢悠悠的放下茶杯开口道：“什么生意？”
“昨天半夜有个粉丝给我私信说他碰上了不干净的东西！”李小艺煞有介事的压低声音，钟正南却不以为意，慢悠悠的问道：“这回弄清楚了？确定不是他自己神经过敏？”
这倒还真不是他不当回事，更不是被过于舒坦的米虫日子给磨没了心性，实在是最近的运气臭到离谱：自从她和李小艺的“招揽客户”计划开始实施后就一直不怎么顺，先不说钟正南自己在街上发传单揽客险些被警察叔叔带去喝茶，就连李小艺那边也是蛋疼……啊呸，她没这功能，总之就是各种踩坑，倒不是她那群粉丝不靠谱，而是直播间里的人天南海北，他们俩也不能说走就走，好容易碰上两个在y市的，一去却发现事主是神经过于紧张看走眼，要不就是将某些自然现象错当成了灵异事件……
就拿上周那回来说吧，那事主老说自己在家能听见有什么东西在窗外呜呜的哭，然而他家可是住在二十几楼，可等钟正南放出小白隐身飞到楼外面一瞧，却发现原来只是挂在外面的电线，而且……最近的风有点大罢了……
钟正南自然是白跑一趟，可那事主却兴奋的要命，他一毛钱没出就直接跟李小艺来了个线下面基，这可不是一般粉丝能有的待遇，要知道自从她直播到现在，连那位榜一大哥都只是拿到了她的私人微信，偶尔能视频聊上几句而已。
偏偏这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吃了水萝卜憋不住屁跑去直播间里炫耀，还特别强调主播真人比屏幕里更漂亮。
这下直播间里可炸开了锅，那些白嫖党就算了，最多只是在下面气的嗷嗷叫，那些打赏榜上的大哥们就更不乐意了……
也不知道是谁出的馊主意，这群粉丝居然一股脑的说自己这边出现了灵异事件要他们过来看，一个个还说的煞有介事跟真的一样，毕竟造谣成本低，一张嘴就能换来跟主播面对面的机会，谁能经得起这样的诱惑？一时间别说是李小艺了，连钟正南和甄小白青嫱这几个“专业人士”都没法分清楚，中间踩了不少的坑，弄得几人焦头烂额……
不过好在后来超管大哥天降正义，一句“禁止在直播间弹幕宣扬封建迷信”直接将这群两个脑袋同时发热的粉丝大潮生生给按了下去……
李小艺也不好得罪这群好容易才安分下来的家伙，只能说了句“请大家注意分辨情况的真实性，真有问题发私信”，这样才没让粉丝一下掉太多。
不过即便如此她的私信也是炸开了锅，一点开就是99+看得她头晕脑胀，每天下播后都要花更多的时间分析私信，反而比之前更累了，每天上播都要画浓妆遮掩自己的黑眼圈，惹得粉丝们还意味她最近突然爱上了非主流打算搞文艺复兴……
有了这些前车之签，钟正南对于她消息的信任度就更低了……一开始还乐意自己跑一趟，后来干脆就让小白隐身过去踩点，到现在干脆就懒得理了——他极端怀疑最近这些都是因为自己被姨妈糊脸败了运势，毕竟这个在道术里可是用来破魔的最好物件之一。
这里科普一下，所谓的破邪物品，有很多都是脏污之物，比如黑狗血、吐沫什么的，而女性经血更是被认为是最厉害的一种，当然这些玩意儿要是弄到正常人身上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那可是会败人运势的，更何况钟正南是直接被糊了一脸……
“我发誓！这次要是再出问题我就吞粪自尽！”李小艺指天赌咒发誓：“出门被车撞，粉丝掉光光！长胖先长脸，瘦身先瘦胸！”
“可以了可以了……我信你还不行？”钟正南见她一脸真切赶紧叫停：“没事别发这么毒的誓行不行？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小艺这才张口娓娓道来，那位事主是她好几年的老粉了，虽然平时不怎么打赏，但为人比较和善还挺招人喜欢，所以直接给他上了房管，按理说绝对不会跟他胡扯，所以他说的话可信度还是蛮高的。
据他所说，这段时间每次回家都会看见一个路边摊，那摊主是个个头不高身材有些佝偻的人，看上去像是个老人，不过他平时都是吃了饭才回家，所以也不怎么饿，也就没当回事……
可事情就是这么巧……
那天他因为有事没吃晚饭，回家的时候又碰上了那个小摊，闻到从摊子上飘来的香味时忍不住停下了脚步，怎么也挪不动道了，正当他走近的时候，心中突然想起家里给他打电话说留了饭，也就没再停留……
然而就在他快要走过街角的时候，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的回头看了一眼……就这一眼就把他吓了个魂飞魄散：只见自己刚刚路过的地方空荡荡的，哪有什么小摊？倒是远远的看见离地半尺的位置微微有几点火光，吓得他撒腿就跑。
从那以后他就再也不敢走那条路回家，就算要走也会叫上两三个朋友一起。后来在听到李小艺提起后才再次想起这段经历，直接就将消息私下发了过来……
“怎么样？听上去很靠谱吧？”
“嗯，这个听着有鼻子有眼的，确实有点像真事儿……”钟正南摸了摸下巴：“不过……”
“不过啥？我都发了那种毒誓了，你居然还不相信我？”李小艺气哼哼的一叉腰，钟正南摆摆手：“倒不是不相信你，只不过听你说的这话吧……这鬼怕不是也不是什么害人的恶鬼，还真不能直接给驱了呀。”
“那……要不先过去看看？”
“行！听你安排！”钟正南一拧身从椅子上弹起，紧接着就捂着腰嘶嘶吸凉气：“哎哟妈呀……疼疼疼！闪到腰了！快过来扶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