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地府？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啊？你们不是鬼差啊？”李小艺泪眼婆娑的抬起头，声音颤抖的指着仍旧忍俊不禁的两女：“但是她们……她们两个……”
“啊？哦……他们两个确实不是人……”
“那不还是鬼差吗？我听奶奶说过，只有鬼差才能大白天出来活动……”
眼看李小艺又有泪崩的趋势，钟正南焦头烂额的抓抓脑袋：“这么跟你说罢……我是天师！抓鬼的知道吗？”
点头、点头……
“她们两个！”钟正南一指甄小白和青嫱：“是我的……嗯……鬼使，对！鬼使！就是听我调遣的那种！明白了没？没有我的命令她们是不会伤人的！”
“可……可我刚刚都拿姨妈巾糊了你一脸啊……”李小艺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我知道的！你们这些修道的最看重的就是脸面了，完了完了！我死定了！”说着她嗷嗷哭了一阵，末了摆出个破罐子破摔的表情：“我先说好啊！你要我的命可以，不准把我炼成僵尸什么的，那样太难看了……”
“哎呀我真没打算把你怎么样！”钟正南一把捂住老脸：“最多就是打算找你要点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要不然刚刚我救你做什么？”
“救我？你救我什么了？”
“你刚刚晕过去你忘了？”钟正南指了指她的脑袋：“脑袋后面还有个包呢……”
李小艺摸了摸后脑勺满不在乎的说道：“哦……你说这个啊？没什么大事，老毛病了！我以前经常晕过去，缓缓就好了……我去医院查过什么毛病都查不出来，兴许哪天就死在路边了呗……”
“这可不是缓缓就能好的！”看她一脸无所谓，钟正南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自从父母和爷爷离世，独自一人生活的他可以说是要多艰难有多艰难——没读过多少书没有单位愿意雇他，去工地卖力气人家嫌他力气不够大做事做得慢，只能靠着那双阴阳眼和一点微末的本事连哄带骗才能糊口，就这样他还是努力的活到了现在……所以在他心中一直秉承着一条：“好死不如赖活着”，毕竟活下去的勇气可比死容易太多，尤其是在继承了祖宗钟馗的衣钵后更是如此。所以看到对生命有些无所谓的李小艺，他怎么也没办法坐视不理。
“你知道你的问题究竟出在哪儿吗？魂魄！”钟正南在她眉心戳了一指，带着些许怒气沉声道：“你的魂魄不知道为何老是会脱离躯壳！今天幸亏是碰上了我们，要不然你就挂了！”
“魂魄？”李小艺疑惑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甄小白和青嫱，心中顿时就信了七八分：“你是说我根本不是身体有问题，而是魂魄离体才会晕过去？”
“没错！我不知道你以前是怎么回事，不过八成情况没有现在这么严重，要不然你早就凉透了……”钟正南点头：“不过要是再继续下去，我可不敢保证你哪天就翘辫子了。”
“那……这能治？”
“不知道……不过我可以试试看……”钟正南看着李小艺，后者的眼睛里分明闪动着求生的欲望，不由得心头一松——这丫头大概也不像是自己嘴里说的那么满不在乎，毕竟她才二十来岁，正是年华正好的时候，怎么会对自己的生命如此不在乎？
“真的？那……要多少钱？”李小艺忙追问：“我……我家里虽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不过这几年做主播也还挣了些钱，就是不知道够不够付……这个应该很贵吧？”
“警告！宿主的行为即将触犯天师宝录禁制！”
钟正南正盘算着该找这丫头要多少钱才算合适，脑中却突然响起了沉寂许久的青嫱的声音，脸色顿时一苦：奶奶的这算什么事儿？这是不打算让自己靠本事赚钱了？
“不……不用花钱……”他无比憋屈的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李小艺一听却瞬间变了脸色，满脸戒备的捂住了胸口：“我跟你说啊！我卖艺不卖身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平时直播擦边都很少，休想打我的主意！”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你把我当什么人了？”钟正南跳脚道：“怎么了！怎么了！现如今还不许人做好事了？仁义呢？道义呢？都死掉啦？”
“仁义道德？呵呵！那值几个钱？够给我刷个火箭嘉年华的不？”李小艺不屑的笑了一声，眼中闪动着不该在这个年纪出现的沧桑：“你以为那些看我直播的男人都图什么？还不是就那么点心思……现在的人呐，都是无利不起早！”
钟正南无语……现在的人诚然如她所说追名逐利，但在他的心底却还是愿意相信人性本善——就拿刘听雨来说，虽然两人之间的交集也是因利而起，但自己之前租房子的时候也没少受她照顾，也就是话说的难听一点罢了，后来还对自己多方照顾……嗯，这个好像是别的原因来着……
“既然你这么说……我还真有点事情想让你帮个忙。”钟正南想了想，脑子里突然蹦出来个主意：“话说你不是做直播么？粉丝应该挺多的吧？”
“这个当然！”一涉及到自己的专业李小艺顿时来了劲，得意的答道：“你可别忘了我是谁！大破站百大up之一！粉丝好几百万呢！”
“那你能不能顺便帮我做做宣传？”
“宣传什么？”
“我正好打算开一间店，至于主营业务嘛……你懂得！你要是有空的话可以在直播间帮我提一嘴，就当是你给我的治疗费用了！你看这样如何？”
“嗨！我当多大事呢！包在我身上了！”李小艺拍拍胸脯，差点晃掉了钟正南的眼珠子：“对了，话说你真的会抓鬼驱魔？”
“如假包换！”
“那正好哇！我正发愁最近直播内容有点老旧，想开发开发点新内容呢！”李小艺兴冲冲的凑了过来：“直播抓鬼驱魔……嘻嘻嘻，这肯定抓人眼球！”
“慢着慢着……这能播？”钟正南满头冷汗：“再说我可不想露脸，万一招惹到有关部门……”
“这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你带个头套呗！再说你看那些探秘和野外求生的都不禁播……”李小艺毫不在乎的摆摆手：“你得相信一个成熟主播的判断能力！”
“可是……”
“就带我去嘛带我去嘛！好不好嘛！”
星星眼外加抱胳膊攻势之下钟正南实在有些招架不住：“行行行，带你带你！算我怕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