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怒吼在空旷的老城市街区中显得尤为清晰刺耳,钟正南的第一反应便是直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只见一团黑乎乎的影子直接奔着面门而来,别说是他了,连甄小白竟然都没反应过来(当然也不排除她光顾着跟青嫱玩眼神对抗的可能),眼神直愣愣的看着那玩意儿飞了过来。
啪嚓!
一声瓦片碎裂的声音传来,钟正南低头一瞧顿时惊得满头冷汗:那花盆碎裂的地方就在自己脚边不远,但凡楼上那位手上多加个一分半分的力气,这玩意儿就会直接拍在他的脑壳上——就看这盆绿萝的尺寸和分量,估计自己的脑浆子会直接被拍一地,还是用笤帚才能扫的起来的那种。
“卧槽!”过了好一会儿钟正南才反应过来,一声惊叫跳到一旁,叉着腰跟只茶壶一样对着楼上就是一阵国粹输出:“谁tmd这么没公德心?高空抛物犯法的知道吗?知道吗!幸亏老子运气爆棚,要是砸到了你赔得起吗?”
谁知他话音未落,楼上那位的嗓门居然比他还大:“砸了又怎么样?你丫属喇叭的?大清早的扯着嗓子鬼叫什么?还好意思跟我讲公德心?我今天还就挑明了!砸的就是你个牛驴马烂!有本身站着别动!让我再好好瞄瞄准!这次不砸死你个衰仔算我输!”
“哎呀?还敢瞄准?我今天还就站这儿了!你砸啊!你砸一个看看!”
“好哇!你有本事站着别动啊?站着别动!”
说完上面就没了声音,只听见一阵隐隐约约翻箱倒柜的细碎声音,八成是在找什么趁手的家伙事,钟正南这会儿虽然牛脾气发作上了头,但心里多少还是有点犯怵——万一楼上那个真是个不要命的疯婆子咋办?
没错……刚刚楼上开腔的那位还真就是个女人,听声音还是个年纪不大的女人,嗓音听上去还挺悦耳,要是钟正南多少沾点抖m属性怕是会更加兴奋上头。
“走你!”脑袋里正有一搭没一搭的琢磨着,楼上却突然传来一声厉喝,钟正南还未抬头就听见耳边传来一阵破空之声,速度快的让他都来不及反应,二话不说就是一个横跳……
“啪!”
有所准备的钟正南还没来得及得意,脸上却直接被一团湿乎乎软踏踏的东西迎面糊了个正着,疼倒是不怎么疼,但鼻子里却闻见一股子浓重的腥味,抬手一摸黏糊糊的有点粘手,他赶紧抬手想要将那不明物体拿掉,却发现这玩意儿上面居然有不干胶,而且还是粘的十分结实的那种……
“哈哈哈哈!让你丫躲!老娘这次可是特意打好了提前量的!”
听着耳边传来的笑声,钟正南顿时气急败坏,一把就想将这玩意儿从脸上撕下来,谁知一扯之下险些没扯动,还顺道带下来几根眉毛头发,疼得他龇牙咧嘴……
等看清楚了这玩意儿的本体,钟正南气的一口气险些没上来:这东西长约一尺宽三寸有余,通体雪白吸水性十足,一看就不是凡物……
没错,这东西正是女性生理期晚间安睡福音——七度空间(夜用加长款)!上面还沾着不少半凝固的暗红色液体,明显还是最近刚用过的。
“呕——!”钟正南胃里顿时一阵翻江倒海,飞也似的冲到路边花坛旁扶着树干就开始大吐特吐,险些将前天晚上的隔夜饭都给清了出来。好容易缓过一点,却听楼上又是一阵狂笑:“哈哈哈哈!味道如何?刚撕下来的!幸亏老娘昨晚上流量够大!不然还怕伺候不好你!”
感受着指间上传来的黏腻湿滑,钟正南又是一阵酸水直冒,再次扶着树大口呕吐了起来……
终于缓过劲来,钟正南却发现甄小白和青嫱两人正远远站着,看着自己的眼神中有戒备有嫌恶,但唯独没有关心,气得他直接张口就骂:“你们俩也太不够意思了吧?!平时主人长主人短,不帮我挡灾就算了……我都站不稳了还不知道过来扶我一把?”
“内个……对不起啊主人……”看着钟正南踉跄着靠了过来,甄小白不自觉的后退了半步,想想又觉得自己这样好像确实有点不太合适,赶紧忙不迭的解释了起来:“真不是我们不愿意帮忙,您头上那东西对我们灵体伤害可是很大的……”
“真的真的!”青嫱也在旁边帮腔,这会儿两人的身子已经紧紧贴在了一起,完全没了刚刚剑拔弩张的模样,倒像是两只因为害怕恶狼而挤在一起把对方当成定心丸的小羊羔:“我们真不是没看见,只是看到这玩意儿就直接应激只想着躲,所以……”
“行了行了!你俩别躲着了!赶紧给我找点水洗洗!”钟正南也不好对着她们发火,只能气急败坏的招呼两人过来帮忙。
楼下门面里虽然没什么能用的物件,可好在还是有厕所浴室,虽然没有热水器可不幸中的万幸是水费充足,只不过入秋的天气用凉水洗头多少还是有点冷……
钟正南可顾不上这些,打开水龙头将脑袋伸过去就是一阵猛搓,一边搓一边想要张口咒骂,然而想想脑袋上沾上的玩意儿可能被冲到嘴里,一阵恶心之下只能在心里骂骂咧咧,难听得自己都恨不得用烧碱刷刷牙。八壹中文網
他花了足足十几二十分钟才冲洗完毕,皮肤都被自己搓得通红——钟正南摸着有些发痛的脸皮越想越气,气急败坏的冲着甄小白问道:“刚刚那货住哪一层的?”
“我看见了!好像是七楼的,左边那间!”眼尖的青嫱立刻跳出来回应道,甄小白不小心慢了一拍,顿时气咻咻的顾着腮帮子生起了闷气……
“七楼是吧?好好好……”钟正南咬牙切齿的冷笑着,牙齿咬的咯嘣咯嘣直响:“走!跟我上去找那婆娘!老子今天要是不把她狠狠收拾一顿我就不姓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