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钟正南二话不说就钻进了桌底。
能整出这么大的动静无非也就两种情况,不是人祸(无良开发商偷工减料)就是天灾(地震)。这两种情况都能要了自己的小命,反正先钻为敬总是没错——求生欲这种东西他钟某人向来都是不缺的……
“丢!吓我一跳!”
可房倒屋塌的情况自始至终都没出现,钟正南愤愤不平地从桌底钻了出来,抓起筷子夹了个饺子就往味碟里怼了进去,愤愤不平的塞进嘴里大嚼起来……
韭菜猪肉馅的饺子饱满多汁,即使是速冻过后风味也没减退多少,混合着酱油的鲜甜与芥末的辛辣让人越嚼越香,早已饥肠辘辘的钟正南口腹之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忍不住张口哈出一口热气呻吟出声……
“啊~!”
一声酥媚入骨的呻吟回荡在房间里,钟正南险些喷出一口老血,啪的一声丢掉筷子捂住了嘴巴——奶奶的自己怎么可能发出这种一听就能让人联想到床的动静?
“啊!啊!”惊魂未定的他一口咽下还没嚼烂的饺子,松开双手试着用喉咙发出了几个音节,可却没有哪一声听起来像刚才的模样,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谢特……难道是饿昏头幻听了?”钟正南皱着眉头想道,但咕咕作响的胃却已经开始疯狂抗议:刚刚没吃东西也就算了,这会儿有东西落肚饥饿感反而更加严重了,馋虫上脑的他哪里还顾得上细想,抄起筷子又夹起一个饺子……
“啊~!!”
“艹!”这次别说是进嘴,手里的饺子刚怼进味碟就再次听见了那个声音,这次钟正南可以百分百确定这骚里骚气的动静绝对不是自己发出来的……
“谁!谁tm搞事呢?”钟正南手悬在半空,嘴巴却已经开火:“我警告你啊!甭管是人是鬼少在小爷面前闹腾!不然信不信我收了你?”
他这话说的多少有点色厉内荏,这会儿甄小白还在鲤跃阁里读条,九成九是不可能出来搭救自己,而自己不过是个狐假虎威的货色,就他那点半桶水的功夫别说鬼怪,来个壮实点的活人都能把他任意搓圆捏扁,这套说辞不过是给自己壮壮胆罢了……
但好死不死就真有人接起了他的话茬,只听一个麻酥酥的女声带着尾音开口了:“嗳哟小郎君,奴家可不是什么坏人呐……你这饺子这么烫,奴家皮嫩,可经不起你折腾呐!”
“你到底是谁……哎呀!”钟正南一双眼珠滴溜溜的四处扫射,一下忘了捏紧手里的筷子,冒着热气的饺子一下掉在裤裆正中央,烫的他哇哇怪叫跳起来拼命用手拍打了起来。
“哎呀小郎君烫坏了没?让人心疼坏了,快过来让奴家瞧瞧!”女声再次开口,语气带着三分怜惜七分挑逗,钟正南听得面红耳赤,可嘴里却仍旧不依不饶:“看你个der!小心老子裤子一脱露出深海巨鳗吓你一跟斗!你到底是谁?出来!”
“哟哟哟!是奴家看走眼了呐!原来不是小郎君是大郎君呐?那奴家可就更喜欢了……”女声咯咯笑着:“我一没藏着二没躲着,不就在你面前么?”
“你丫到底在哪……卧槽?”钟正南四下看着没人,一低头却发现那只青花瓷的小碟不知什么时候飘在了自己面前,吓得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嘻嘻!”
随着一阵娇俏的笑声,青花瓷碟凭空闪出一道青绿色的光辉,转眼间变成了个身穿青色衣衫头梳发髻的妖艳女子,只见她衣领松松的挂在肩头,胸口一抹雪白半遮半掩,一双修长的大白腿晃得钟正南眼睛都有些发花,鼻尖隐隐有些发热——抬手一抹,一抹殷红染满了半个手掌——丫流鼻血了……
钟正南慌忙三两下擦掉鼻血,以他的脸皮厚度倒不是觉得这样丢人,而是眼前这女人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诡异(以及一股酱香),心里早就敲起了小鼓——不管她是什么,总之肯定不是人!宁采臣朱仲几位前辈的“惨痛”经历告诉我们,夜晚碰上的漂亮妞不一定是聂小倩和绮梦,也有可能是黑山老妖或者魔头姥姥!她们不一定要你的身子,但是十有八九会要你的命……
“你别过来啊!别过来!”钟正南捂着裤裆连连后退,嘴里忙不迭的喊道:“你知道我是谁……不不不……你知道我祖宗是谁不?他可是钟……”
“赐福镇宅圣君钟馗天师对吗?”女子咯咯娇笑着,不着鞋袜的莹白玉足轻轻巧巧的踩上地板,扭动着腰肢往前走了几步,突然盈盈下拜:“碟仙青嫱,见过大郎君主人~!”
“知道我祖宗是钟天师还……哎?你刚刚说啥?”钟正南嘴里还在念叨,猛地才反应过来对方刚刚到底说了些啥,低头看见一抹雪白人中处又是一热,赶紧捂住鼻子闷声闷气的问道:“你……你说你是谁?”
“碟仙青嫱啊……”女子抬头,眼中满是无辜:“不是主人你把奴家召唤出来的么?怎地不认账了?”
“靠!忘了这茬了!”钟正南一拍脑瓜,自己光顾着肚皮,都忘了晕过去之前让玄幽帮着抽了个卡,没想到居然抽出来这么个祸国殃民的妖精!
“那个……你……你先起来吧……地上挺凉的……”他有些手足无措的伸出手,看着青嫱浑身上下就裹着一件短衫,一时间竟是无法下爪,而对方却丝毫不以为意,直接就将身子靠了过来:“凉?奴家不怕凉啊,大郎君主人帮奴家暖暖身子就行!”
“别别别!”钟正南心中连连怪叫,他不是不近女色的卫道士,可眼前这女人跟甄小白一样是条河豚,鲜美是鲜美,可吃进嘴弄不好会要人命:“那什么……刚刚是开玩笑的,你叫我主人就行了,那个什么大、大郎……就别叫了,总感觉有点晦气……”
“青嫱遵命!”碟仙用衣袖捂着嘴吃吃笑着站起身,双眼却直勾勾的望着钟正南上下打量,弄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眼神怎么看着那么像是要扒他衣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