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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黛在头顶缓缓扣出一个问号,大受震撼。
她看过去,男人一脸的无辜和欠揍,写满了“我不知道”这几个大字。
“小姜黛不会以为我私闯民宅吧?”
浮夸的演技看上去非常拙劣,但他毫不自知。
姜黛嘴角抽抽,给出自己的答案,“是啊。”
她面无表情,“毕竟喻导师怎么看都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心理负担落地,她走到一边单人座的沙发上坐下。
电视里正播放着影片,是不是投射出些昏暗的光线,还有诡异的音乐声。
一看就是猎奇向的,和正常不搭边。
她盘腿坐到沙发上,沉默了一会儿,问:“喻导师,为什么不回家过年?”
“啊?”他的注意力转移过来,“还以为你要问为什么把他脑袋揪下来了。”
虽然但是,这个也是她想问的。
“先回答这一个。”
她是纯粹的过来占点便宜,顺便看看自己的便宜弟弟,不然现在不在涉涿的。
那喻伯森又是因为什么,他们那种大家族,应该很重视这种节日的吧。
喻伯森往沙发背上一靠,懒洋洋地叹了口气,“无聊。”
一时间,她竟然分不清到底是在说她无聊还是什么。
他不接着说下去,姜黛心里的尴尬都要藏不住了。
“一大群人聚在一起,恶心死了,一堆老古董,思想比北庙里供的神像还老旧。”
他说着,嘴角向后撇出一个很夸张的弧度,看上去非常不屑。
“还是和小姜黛待在一起有意思。”
喻伯森光速变脸,眼冒星星地看向她。
配合上诡异的光线颜色,越看越恐怖。
姜黛一阵恶寒,默默向另一个方向靠过去。
“为什么不问我怎么知道你家的位置的?”
他像只狡猾的大猫一样,彻彻底底转动方向面对着她,“我可是很想说的?”
她眼角抽了抽,“这些档案上有的东西,稍微动动手指就能查到吧。”
“嘁,”他无趣地哼哼,“你的入学档案里写的完全不是春宁江吧,居然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地说出这种话来。”
“这种事情喻导师能做出来一点都不奇怪吧?”
她反问道,瞥一眼电视上的内容。
正播放到杀人狂提着电锯追着人砍的节点,尖叫声充斥着整个客厅。
在追逐主角的过程中,他还顺手砍死了一个路人,连着脑袋和血液,一同滚到旁边的墙壁上,黑色的血液把镜头糊住了。
……还真是艺术照进现实了。
她指指滚在一边的头颅,问:“你是和这个学的吗?”
喻伯森很快否定:“不是。”
他摇晃食指,“没看之前我就会哦,老师我可是非常超前的艺术家。”
姜黛毫无感情地恭维:“是的是的,您的境界非常高深。”
已经到达了普通人根本无法理解的程度!
内心的小人疯狂大喊,她面上波澜不惊,甚至开始鼓掌。
变态啊,完全就是。
下了结论,她问:“这个手法经常用吗?”
毕竟看上去战斗力爆表的导师,学校没道理让他闲着没事干。
上学期除了必要的时间,这个人几乎都不在学校里。
“也不完全是。”他摸摸下巴,思考道,“有时候他们要活人,这招就不好使了。”
也就是说,不要活人的时候就经常用。
她平静地接受这个信息,半分钟之后才缓过来,瞪大眼睛看过去。八壹中文網
这幅模样让他非常满意,笑道:“小姜黛也可以学,虽然异能属性不一样,但直接把人烤死也没关系的。”
似乎觉得不够变态,他补充道:“绑起来慢慢烤也行,或者把人体的水分蒸干。”
新世界的大门打开,她嘴巴大得能生吞一个鸡蛋。
这这这!
她吞吞口水:“还是不了,我觉得抓活的比较好。”
但变态的导师显然不如她的意,摇摇手指否定道:“不行的啦,有些任务目标可是很狡猾的。”
“他们才不会和你讲武德,而且和恐怖分子没两样的,是抱着死志和你碰面的哦。”
他伸个懒腰,继续道:“就像刚才那个人,只是因为你搭建了结界,否则首个目标不会是你,你也看出来了吧,是台下的手无寸铁的观众。”
“一群反社会只想着怎么能杀死更多的人,这种异能士就算抓回去也是死刑,所以当场处决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她并不赞同,举例否认:“就像之前说的,不是可以升级成免费劳动力或者关到空境里去吗?”
死亡不是唯一的解决方法不是吗?
“小姜黛未免也太天真了,”他唇角勾起来,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像一颗定时炸弹的角色,学校可不敢用。”
“那不是还有空境吗?”
“除非是有回转的余地,比如未成年或者杀人数量不够多这种情况,否则都是死刑。”
“可是……”她憋着一口气,意识到就算和他理论占了上风,对既定事实没有任何改动。
就算是死刑,也应该要交给专业的人员定罪吧。
他们只是异能士,手上沾染的鲜血数不胜数,又能用什么来定义自己不是没有罪?
看她一脸憋屈,喻伯森轻松地笑出声,“小姜黛该不会是不能下手杀人吧?”
“看你之前威胁那个男生的时候非常果决狠厉,原来只是因为演技好吗?”
废话!
她又不是真的想杀人,只是通过一些非常的手段达成自己的目的而已。
差点杀人,和杀人完全是两个概念。
她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无一不在告诉她生命的珍贵。
他目光灼灼地看过去,语气比先前认真了一些。
“在异能界,杀不了人的话只能在后勤部待着哦。”
“而且,异能界没有哪条规定说杀人违法,只是限定在不同的区域规则里而已。”
她不解:“就算是异能界,也是存在于人类世界里面的吧。只是比普通人多出点不同寻常的东西,为什么要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她不满地噘嘴,显而易见地激动起来:“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每个人在生命的所有权上都是平等的不是吗?”
喻伯森哈哈大笑,像是听到什么滑稽的事情。
他笑得直拍大腿,“怎么可能会平等啊,小姜黛真是可爱,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来。”
“先不说因为各种各样的因素和遥远的例子,”他眼神暗了暗,把一旁的人吸进深邃的眼瞳之间,“现在我都还觉得小姜黛是我的所有物哦。”
她满腔热血瞬间被浇灭,寒意自脚底不断升起。
放浪形骸的男人大笑道:“这是一个疯子的世界啊,我亲爱的小姜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