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战室内，多数导师已经换屏，围在大屏面前观看同一组。
这一次考核的分配，最有看点的就是饶启和程灵薇的那一组。
两人也不负众望，照系统播报，是进度最快的一组。
他们正专注地观看着，直到那一声系统播报声响起。
“恭喜姜黛，牛江完成考核，用时三小时二十分钟。”
嚯——
原本讨论激烈的观战室一下鸦雀无声，众人不约而同地闭上嘴。
他们安静如鸡，教室中间突然传来猖狂的笑声。
喻伯森拍着大腿，哈哈大笑，他的姿势很夸张，靠在椅背上，笑得眼睛都挤在一起，半晌他一巴掌拍在一旁的人脑袋上。
正在打盹的黎武被他拍醒，睡眼惺忪地问：“怎么了？”
喻伯森手舞足蹈：“我们赢了！”
“什么赢了？”他还在疑惑，对方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对着视线聚集过来的人们猖狂大笑。
“输的人记得把钱全部打过来哦！”
“什么？”黎武脑子还不太清醒，待到看清屏幕上站在传送点的姜黛才回神。
他指着屏幕，颤颤巍巍地问：“姜黛他们完事儿了？”
“是啊！”喻伯森尾巴都要翘上天了，“只比当年的我慢二十分钟，是不是很厉害！”
众人的视线在这处汇集，他却丝毫没有因此感到尴尬，反而旋转跳跃来到前排。
喻伯森哼着小曲，眼睛眨啊眨：“我的学生，哼哼哼，第一名，啦啦啦，你们没有～”
他特意在之前放弃姜黛的那个火系导师面前晃悠，拉满仇恨后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接小姜黛去喽。”
“假的吧？怎么可能是第一？”
“异能都没觉醒，队友是实力最多算中等，怎么会是第一？”
“不信。”
讨论声在喻伯森离场后此起彼伏，倒是人群中那个花白胡子的老者开口了。
“胜负已定，有时间在这里说闲话，不如早点回去研究怎么提升教学效果。”
他们吃了瘪，自觉把嘴闭上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调频进了那组的考核回放，姜黛和牛江的身影在上边不断移动。
他们安静下来，认真观看。
与此同时，华胥一梦内。
枯黄草地上，姜黛和牛江正等待着传送光阵的出现。
牛江好奇：“你怎么知道它身上的泥巴我能用？”
“还记得第一个关口吗？”
姜黛擦擦身上沾到的湿泥，说：“它身上湿润，一开始呆的地方就是你栽进去的水底；有难闻的沼气，是第二个关口的泥沼，之后的东西不一一举例了，你明白吧？”
“梦境要我们逐日而行，大莽从一开始就跟着我们。”
草地上突然显现出一个发亮的圆圈，紧接着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造梦者想要我们理解什么？仅仅只是一个实操考核？”
姜黛踏入光阵，看向迷茫的牛江。
“一个异能士，危险始终伴行，你会因此退缩还是坚持；拥有超乎常人的能力，你的本心是否在欲望之下能够始终如一？”
她被笼罩在光芒里，声音轻柔。
“她祝愿我们在缥缈未来中能够初心不变，砥砺前行，也祝愿我们前程似锦，终点永远似骄阳。”
她很瘦，身材单薄，站在光芒内，像神从天降。
牛江呆呆地看着她的侧脸，久久不能回神。
光阵一闪而过，系统的机械声响起。
“姜黛、牛江成功传送，华胥一梦三十层关闭完成。”
声音落地，程灵薇侧身一闪，堪堪避开攻击。
猛虎扑空，再次整理姿势朝她扑过来。
来不及思考，她下意识伸手去挡，面前的老虎却掉了头，对着反方向冲过去。
饶启手里提着手臂粗的藤蔓，对着老虎发动异能攻击。
眼看着他几下把老虎困在藤蔓下，程灵薇不情不愿地起身，甩开他独自前进。
她心里满是不爽。
明明打开了箱子，但屏障并没有消失，他们依旧困在第三阶段，没有找到出去的道路。
系统第一次播报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幻听了，那两个人怎么可能那么快。
但很快播报声再次响起，这次的内容居然是考核场景关闭。
笑话，那两个废物怎么可能这么快，她都还在第三阶段……
一定是太弱，全部失败了，被系统排斥出去了。
似乎是看出她的不爽，饶启在后面问：“你急什么？”
这人惯不和她说话，她赏了个面子，才想回话，听见他补充。
“不会是听到姜黛出去开始慌了吧。”
他的语气嘲讽意味太重，一下把她激怒了。
“怎么可能！”
“是吗，”饶启淡淡瞥她一眼，“还是在心里自我安慰，只是因为太弱被系统自动排除了。”
心思被戳中，程灵薇脸一冷，加快脚下的步子。
却听后边的人不紧不慢地说着，“本梨院可没有这个考核标准，要么走出去，要么等到系统自动关闭。”
“姜黛是名副其实的第一。”
她攥紧拳头，试图对那人的话充耳不闻。
似乎就是要她不痛快，饶启说出来的话字字诛心。
“只比记录慢二十分钟，不愧是喻导师教出来的学生。”
程灵薇脚步一顿，她忍无可忍，回头狠狠剜他一眼。
“闭嘴！”
他还觉得不够，状如无意地问：“话说牛江和她在一组吧那可是你的头号粉丝啊。”
头号粉丝牛江出了光阵的第一件事，就是抓住姜黛的衣角问。
“你中考是不是阅读理解满分啊？”
姜黛疑惑地看他一眼，对方眨巴眼睛，俨然一副崇拜的模样。
正疑惑他是不是被吓傻了，牛江突然举起她的手，大声宣扬：“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女神！”
“谁是你的女神！”
不满的呼声从一边传来，姜黛半边身子一沉，反应过来人已经离牛江几步远。
喻伯森抓着她，笑意不达眼底，“好好说话不会吗？”
“不是！”牛江慌乱地解释，“我只是单纯觉得姜黛很厉害！”
喻伯森不解：“你之前不是还看她不顺眼吗？”
“那是因为我有眼无珠！”
牛江战术性摸鼻子，“我现在已经改观了，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不可以！”
“行。”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喻伯森满脸悲痛。
他摇晃着面前的人，捏着嗓子：“为什么？”
“但是我有条件，”姜黛定定地看过去，“周六和我走一趟。”
这还不简单！
牛江果断应下：“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