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一中，早课前。
姜娜和几个朋友一同走进教室。
还有十分钟上课，学生大多在座位上。
能聚集在这儿的都是荥城的高等生，基本有很强的自制力。
不同于往日的安静学习，教室里闹哄哄的。
同学们的视线是不是往她们几个身上瞟。
姜娜觉得莫名其妙，回到座位上问旁边的人。
她还在和别人说话，嫌恶地看了一眼姜娜。
莫名其妙，大早上给她甩脸色。
姜娜回头，后桌的人立马用书遮住脸，拒绝了她的请求。
没等她发作，夏颖愤怒地拍案而起。
“你们什么意思？”
教室瞬间安静下来，几十个人盯着后排。
后排的男生翘着二郎腿，“你自己做了什么还不清楚？”
他哈哈笑两声，“真想装失忆啊，平时看你就不顺眼。”
夏颖怒容满面，“我做了什么？”
她理直气壮的样子引来了旁人的不满，一个女生插进来。
她阴阳怪气地说：“哟，我们夏大人又要作福作威喽。”
男生双手环抱住自己，捏着嗓子，“人家好害怕哦！”
“你！”夏颖目眦欲裂，对方还在哟哟哟怪叫。
姜娜顾不得旁人的避讳，拉住了一个熟悉的同学。
“怎么回事？”
对方显然不是个好惹的主，猛地拍开她的手，眼睛里全是嫌弃。
“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没点数？”
她做了什么？
姜娜懵住了，分明进了市一中之后她就不经常和初中的人往来了，她能做什么？
难道是初中的人把以前的事捅出来了？
还是……
姜娜蓦然僵住，浑身血液逆流。
心底的答案呼之欲出，她还抱着一丝期望，再次拉住那个人。
这次还没碰到，对方退避三舍，看她的就像蛇蝎猛兽。
“网上都传疯了，现在在这儿装不知情？”
战场从后排转过来，班里的人两头看，惊叹这瓜真香。
姜娜一脸惨白，像是从水里爬出来的恶鬼。
她强自镇定，声音颤抖：“我真的不知道。”
“呵！”对方冷笑，把手机举到她面前。
一中的限制不多，学生能够自由携带手机。
所以消息相对其他高中自由很多，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能把握到。
视频里几个人把瘦小的女生怼到角落里，其中一个人上去掐住了她的脖子。
姜娜的心脏骤停。
这是那天在商城……
“怎么，敢做不敢认？”
完了，全完了。
她在一中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形象，毁于一旦。
看她不说话，对方气焰更甚。
“被打的还是你妹妹吧，怎么心肠这么狠毒。装什么装啊，恶心死了！”
不是的！
姜娜想要上前抢下手机，对方光速收回，让她落了空。
“你不会以为把我手机砸了这事儿就结束了吧？”
“就是就是，现在网上都传疯了。”
“还有人在底下说里面有人之前就是小太妹！”
“不是！”姜娜大喊，她强撑着走出门外。
到厕所隔间打开手机，各大社交网络上挂着的头条被这个全部被占据。
评论区里的人义愤填膺，一个个都在讨伐施暴者。
还有人说那个姐姐初中的时候就是个街溜子。
越往下翻，骂的越难听。
姜娜忍不住痛哭失声，心底充满无助和绝望。
市一中注重的就是德育方面的教育，无论是教育工作者还是学生，都对那种混日子的人深恶痛疾。
她苦心经营的知性努力的形象完全崩塌了。
初中的时候只需要花钱就能堵住悠悠众口，但市一中的人多数有权有势，她的那点钱人家根本看不上眼。
正想着拿出手机给家里人打电话，屏幕闪动，进了一个陌生来电。
她预感不好，但手已经滑动接听了。
刚一接通，对面立马传来叫骂声。
“你就是姜娜是吧，那么欺负自己妹妹你心里过得去吗？有娘生没娘养是吧，怎么一点教养都没有……”
姜娜颤抖着挂断电话，在她惊恐的眼神中，下一个电话再次打进来。
一个，两个……络绎不绝，疯狂挤进来电。
她把手机一丢，惊恐地缩到角落里。
本梨院。
今日晴，上午进行耐力训练，导师早早等在训练室。
他进来里面已经有一个学生在等着了。
定睛一看，还是昨天在教师群里被传疯了的学生。
一整套打击行云流水，完全能称得上心狠手辣。
评价有褒有贬，他倒是很欣赏。
下手毫不留情，将来在异能界才能有出头啊。
学生坐在角落的凳子上，不自觉面带微笑。
导师好奇地凑过去看，屏幕上清一水的骂声，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
姜黛粗略翻看了一下评论，乐不可支。
看着只是一串数据，对于姜娜那可就不一样了。
市一中能带手机，她早就打听好了，就姜娜那个性格，现在不知道都不可能。
身边凑过来一个脑袋，姜黛看一眼，陌生人。
年纪一看就是今天的导师，她毫不避讳地把手机递过去。
在对方的惊愕中，姜黛把视频给他播放了一遍。
都说异能士的五感比平常人敏锐很多，她现在想验验真伪。
房间里只剩下视频的声音，做了处理，更加清晰。
视频播放完毕，导师拧着浓密的眉毛看向她。
视频里被打的那个人，和自己面前的人，在他的分析中差别无二。
实际上他不想承认。
回想昨天看到的打斗，再看这个视频，只觉得判若两人。
有一种巨大的分割感。
“张伯伯？”
大门走进来一个人，迟疑地问了句。
程灵薇站在门口，看着一同坐着的两个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没看错的话，张导师对那个人很是欣赏。
这可是看着她长大的世家伯伯，凭什么对她另眼相待？
姜黛冲她挑起一个笑，欠劲儿十足。
“薇薇，来这么早啊。”
大老粗意识不到两人之间的微妙气氛，天真地给她介绍：“薇薇，快来，看看你的同学。”
“昨天的对练我看了，她的表现非常优秀！”
看不到程灵薇渐冷的脸色，他还在不停说着。
程灵薇狠狠地看着她。
姜黛挑眉，手上震动，来电的是姜娜。
她不再理会程灵薇，起身去窗边。
“姜黛，你这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