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是故意唱的这么一出。
叶穗没那么傻去上当,所以即使她气得够呛,仍旧在忍耐着。
事实证明,她情绪控制的不错。
短短几分钟已经从怒气满满,恢复了正常。
“你指示人跑我家门口大闹,说我赔睡,生孩子,为了前途抛夫弃子时,可没眼下表现的这么无辜。”
陈姗姗最怕啥?
是她所做一切被心上人知道,打破在他心里的形象。
所以在叶穗这么一说后,不可避免的紧张了。
但在江大哥望来时,她又有了勇气。
这种纠纷,都是公安协调解决,他爸来捞她时,私下给了那婆娘五十块。
这种见钱眼开的人,你能收买一次,也就能二次,三次。
那婆娘拿到钱,又嚷嚷着认错人了,这会又先一步跑了,现在可算是死无对证。
“叶同志,这里面有误会……”
“去你的误会,在我家门口,你同伙那个叫向前进的都承认了,他爸都把他打个半死,这会说是误会?
既然是误会,刻他名字的钢笔又是怎么回事,要不,咱们去他单位对峙一下?”
陈姗姗啜泣,“都说是误会了,怎么还不依不饶,那钢笔是那婆娘偷得,压根跟向大哥没关系……”
在公安局呆半天,光想咋洗白了。
不得不说,她是个聪明的,对江潮这种男人来说,最不喜欢就是女人泼辣,不讲道理。
当过兵打过仗,训练过手下的男人,欣赏有本事,口才好,长得漂亮的女人。
但是要娶回去的,一定要温柔,善解人意,不吵不闹,能帮他们守好家庭大后方的女人。
她鬼话连篇,又刺激着她,不就是想让她发怒,跟泼妇似跟她吵闹?
一个柔弱,一个咄咄逼人。
江大哥选谁,不显而易见吗?
她在激叶穗。
也就在这时,一个穿着蓝色套装,肚子圆脑袋中心缺了一大片的中年男人乐呵呵走来。
“爸爸!”
陈姗姗亲热搀着男人的胳膊。
陈志国点了下她额头,“还好意思笑!”
扭头跟江潮说话时,又换了一张面孔,“江公安,孩子给你添麻烦了,我先跟你口头上说句谢谢,等改天有空了,去家里热闹热闹。”
江潮公事公办,说了句应该的。
俩人握手后,男人目光落到叶穗身上,眼里的惊艳一闪而过。
“这位是?”
陈姗姗翻了个白眼,“她叫叶穗,就是棉二一个会计,哦不现在连会计也不是了,她被人辞退了!”
江潮不知道她被辞退的事,闻言投来惊讶的目光。
“跟你说了多少次,说话不能这么直接,太没礼貌。
再说,被辞退怎么了?
这世上没有一个工作干到老的道理,同志,以后有什么搞不定的,记得找我。”
说完,主动跟她握了下手。
没等叶穗反应过来,男人放手。
“走吧!”
父女俩走了老远,叶穗都能听见陈姗姗抱怨声。
看了下被人握过的手,走到水管下,嫌弃的不停搓洗。
“怎么了?”江潮见她这样,难免要询问。
叶穗没回复他这个,转了话题,“那人是谁?”
“陈姗姗的父亲,市里供销系统的领导,跟他女儿不同,这人在圈子里口碑很好。”
有时候像他们发的福利,还有局里更换的设备桌椅之类的,全都是走的他的关系。
这人权力大,但是对生活要求却不高。
现在一家四口还住在老丈人留下的那个不到五十平的二商局家属院。
江潮说完,耳畔传来一声冷哼。
“怪不得他闺女犯了那么严重的事,你们轻而易举就放了人,人情社会,连公安都不能免俗。”
话里话外,是质疑他们的公正。
“叶穗!”
江潮语气瞬间严肃。
就算他刻意放低了声音,但,里面的凌厉谴责还是隐隐透露了出来。
见惯了他正常模样,倒忘了他本来性子。
以往,叶穗要是自知失言,会有眼力见地道歉,来缓和气氛。
但是现在,此时此刻,她不愿意委屈自己了,先前隐忍的怒气这会再度翻涌上来。
她把人交到这,是出于信任,但结果呢?
把人放跑了!
再加上江潮为了那个男人,对她说重话,这更加重她的愤怒。
“吼我做什么,做贼心虚了?这会儿又不是谁声音大,谁就有理的!”
父女俩本来就都不是好人。
闺女歪门邪道,成天找茬。
当爹的,不经过她同意握她手,握手不算,那人大拇指还暧昧摸索她手背!
正常姑娘家可能会觉得是多心了。
但叶穗是正常姑娘?
那中年男人含笑目光中带着的风骚,手上动作带有挑逗,最后一句满是提醒,当她傻呢。
“你们就是沆瀣一气!就是狼狈为奸!”
她梗着脖子,眼泪在眼睛里打转。
因为主人的激动,眼尾,鼻头带红,小模样可怜的不行。
叶穗就是委屈。
陈姗姗被放了委屈。
被男人揩油了委屈。
自己没出息,没有及时报仇委屈。
她想让他跟自己保持同一战线,指责追究对方,而不是让他再来给她脸子看的。
是,不能否认的是,自己先说了过分话,但她说的错了吗?
她是受害者,赔礼道歉没等到,私下调解没等到,凭什么人就放了!
他们工作就合乎条理吗?
还凶她。
女人是用来讲道理的吗?
“叶穗!”眼瞅她越说越过分,江潮握住她肩膀,打算教育一下时。
她侧脸不看他。
要说的话,也被落在手背上的液体打断了。
“你怎么了?”
叶穗咬唇不吭声。
就算她如何健谈,也是姑娘家,这种被人占便宜的事,她怎么开口。
叶穗使劲甩开他。
不想哭的,但眼泪就是不争气的往下流。
本来今天心情不错的,谁知道这么倒霉!
“让开!”
刚刚看见江潮跟她拉拉扯扯,腻腻歪歪,还送了礼物什么的,一看就是关系匪浅。
还骗她说什么,讨厌对方。
说他们什么也没有。
叶穗擦了把眼泪,人公安队长抬举你,说你是朋友,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呵,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