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娘的礼节。
去你娘的招呼。
打招呼?我让你打!
叶穗这个巴掌用了吃奶的劲儿,一巴掌打下去,她手心都火辣辣的疼!
欧洲人白皮肤以肉眼可见的,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巴掌印,脸蛋也在逐渐肿起。
“流氓!”
叶穗收手,不满的控诉。
妈个鸡,欺负他们不懂外语,站在他们的地盘上,还敢大言不惭地说什么遗憾!
“好!”
就在这时,人群里不知是谁率先拍手鼓掌,紧接着,叫好声跟掌声连成一片,潮水般朝她涌来。
这才对嘛!
要不人都不能对比呢,同样都是被外国鬼给亲了,先前被人亲过的陈姗姗,面露羞涩,一脸不值钱。
而这个卖布的同志,还觉得他们恶心,反手就是一巴掌。
后面这个姑娘做的很对嘛。
就该治治这些洋鬼子。
别说这是什么礼节,是国外习俗,现在在中国地界,就该遵守中国规矩。
你们奔放回自己家奔放去,来他们地界上耍啥流氓!
叶穗这一巴掌打的干脆利落,别说大卫没反应过来,就连陪同团也没反应过来。
等回过神后,赶紧跑上前来,一个个又是道歉,又是训斥叶穗不懂事,不会顾全大局。
你不把他们照顾好,他们怎么会心甘情愿来投资,不投资,城市靠什么建设。
群众靠什么增加收入,大家怎么能过上好日子。
那个胖胖的秘书,不停的在给她洗脑,好像是这些外国人看上自己,自己就要感恩戴德地接受。
“领导什么意思?”
男人看着对面漂亮姑娘,不断活动手腕,一脸遗憾的巴不得再给自己一巴掌的模样。
后退一步。
“我什么意思?我就想招呼好他们!”只要完成圆满完成任务,他才好交差。
这第一批招商引资圆满结束了,他才能步步高升,获得更多权利财富!
“要是他们开口说要女同志陪同呢,领导也要把我们双手奉上?党跟组织让你做工作,不是让你来拉皮条的!”
“好!”
“好!”
“同志说的太对了!”
就在这时,拉了一路肚子,脸色惨白脚步虚浮的翻译,终于赶到了。
那个叫大卫的也不气恼,满满都是绅士模样地跟翻译说了好些英文。
半晌,翻译才游魂儿似的朝她解释,“大卫先生让我转交一下对你的歉意。
他在一个自由奔放的国度长大,一时间被你的美丽折服,没能调整过来做法,真是对不住。”
他这说着时,那个叫大卫的已经摘下手腕上价值不菲的表。
“大卫先生说了,为了表达他的歉意,特意奉上这块手表做礼物。
还请漂亮的姑娘原谅他,并陪他一起欣赏一场精彩的中国杂技。”
叶穗对手表没什么研究。
也是到这个年代,才分清梅花手表跟其它手表区别。
可是她再迟钝,再没什么常识,也不会认不得这个瑞士生产的劳力士手表。
他递来的这个款式,令后来好些收藏家趋之若鹜。
水鬼表盘,圆滚滚的蚝式防水表壳,黑色铝质表圈,毫不客气地说,现在这一只表的价格,是眼下劳动农民一家,奋斗一生都未能积攒的财富。
周围人虽然不知道什么是劳力士,但一看这华贵模样,翻译还有随行人员吃惊羡慕的神色,就知道这玩意价值不菲。
她会不会收呢?
这女同志会不会为金钱折腰?
劝她收下,心有不甘。
起哄不让人收,好像又有点不厚道。
一时之间,大家都在看叶穗的表现。
时间拉长,大卫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只一块手表算什么,他有把握连人带表,全都收入囊中。
叶穗把手表推回去。
“谢谢,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我不会吃,这手表我更不会收,你让他留着去取悦别人吧!”
笑话。
那人心里打的什么主意,自己能不知道?
女人在他们眼里,不过就是个取悦人的玩意,等玩够了随意一蹬就是了。
还送给她?
想着放长线钓大鱼吧。
害怕这个突如其来的女同志破坏他们这么久的安排,胖秘书赶紧挤进来,在翻译跟前嘀嘀咕咕说了好一阵。
又安排杂技快点开始,这才缓解了紧张气氛。
叶穗本来想走,但这会改了主意了,自己家门口地盘,她为啥走,不就看个杂技吗?
不走了!
那个叫大卫的回到朋友身边,好些人嬉笑打趣他,可能是怕说的什么被翻译听见。
这会又变成法语交流了。
不过那个大卫被打了一巴掌,这会倒是出奇老实,眼珠子一会盯着杂耍,一会又看看她。
叶穗跟他对视上时,不客气地赏了他几个大白眼。
十年的动荡结束后,各个行业都很萧条,技术、教育、科学行业如此,戏曲,杂技人员也是同样。
好些台柱子都放下功课上山下乡,去支援祖国建设。
现在重新行业发展,但他们常年劳作,又被岁月蹉跎,好些人一身本事已经废了。
好多杂技行业只能吸纳新鲜力量,重新培养年轻人。
这场表演,还是在国外友人点名要看后,市里花了好大功夫,才找到的临时团体。
攀杆、顶缸、转碟,胸口碎石、鼻孔吸烟,年长的老把式还有年轻少年的精彩表演。
都引起了周围一阵阵的欢呼。
但是不知为何,那些专门来看表演的外国人,这会倒双手抱胸,一脸严肃好像不太满意。
“周秘书,我咋看咱们的客人不太开心,是不是刚刚别女人打了,他们面子上过不去?
要不,咱们把那个女同志喊过来,让她给人家道个歉?
不然人家心里憋着火气,回去一怒之下不投资咱们了,那咱们先前的准备不都白费了?”
陈姗姗被人议论半天,心里憋着气呢,这会开始胡诌了。
她声音不小,自然也传到了叶穗耳朵。
年纪轻轻,诡计不少啊。
看胖秘书面带犹豫,叶穗面露冷笑,重新开始活动起手腕来。
只要他们敢让自己道歉,这次的巴掌不一定落到谁脸上了。
“还,还是算了吧。”
这女同志就等着他自投罗网呢,他可不敢去。
那丫头伶牙俐齿,事后给自己安一个拉皮条的帽子,自己可没地去哭。
低声把翻译喊来,嘀嘀咕咕一阵,明白了他们什么意思。
原来是嫌节目不够精彩啊。
把那个老把式,也是现在的杂技团的负责人喊来。
“这些杂技都太简单,太没有新意了,咱们的客人在问,能不能换个稍微精彩点的,难度高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