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问题,大明的历代皇帝都发现了,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解决这个问题。
皇帝和勋贵丢失自己手中的军权,就是在土木堡之后。
大量的勋贵战死,皇帝被俘,五军都督府失去对军权的掌控。
这直接打破了大明立国之后的政治生态。
原本大明应该是文武并重,文武分治。
由皇帝居中调和文官和勋贵之间的关系。
但是这种模式被打破之后,就变成了皇权对臣权的对抗。
原本应该作为裁判员的皇帝,无奈只能下场做起了运动员。
武宗正德皇帝、世宗嘉靖皇帝、神宗万历皇帝、乃至是熹宗天启皇帝,都曾经想要夺回属于皇帝的军权,但是都以失败告终。
不止如此,除了万历躲在深宫,嘉靖躲过一劫。
另外两位皆是死的不明不白。
也就是朱由检穿越过来的时机合适,让其一举将曹变蛟给提拔了起来。
更是在之后清算阉党和晋商的时候,获取了大量的钱粮。
在最短的时间内,整编了京营,获取了部分的军权,保证了自身的安危。
否则,他也会走上历任先皇的老路,试图从文官手里夺权,然后皇帝和大臣拼个你死我活。
最后将大明给耗死。
-------------------------------------
天津,港口。
当码头上的人,听见一阵阵悠长的号角声传来时,就知道又有船只要靠港了。
最近这段时间,天津往返东瀛和朝鲜的船只,络绎不绝。
每天都会有无数的商船从这里出发,或许回到这里。
离开的,都是带着大明的瓷器,茶叶,丝绸,乃至是书籍。
回来的则是带回数不清的金银,粮食,或者是大明急需的一些矿产。
只要是带金银回来的,不用问就知道是从东瀛回来的。
现在整个大明,谁不知道东瀛盛产金银。
随着一艘艘的商船靠岸。
市舶司和检校司,也是出动了大批的人手,开始清空港口。
首先登陆的就是钱友德,此次出海,他装满了五艘船的茶叶,这是他的全部身家。
好在,现在安全的返航了。
正在他感慨的时候,远处市舶司的一名吏员,大声的对其喊道:“你!用不用雇人卸船?”
“啊?不用!不用!”
钱友德忙是摆手说道。
船只,以及船上的水手,都是自己家的,又不是租的船,为什么还要用花钱雇人卸船。
“那你就快点卸船!不要耽搁!”
钱友德忙是对船上的管事大声喊道:“快!组织卸船!”
船上的水手们,也是急忙开始将船上的货物,抬了下来。
就在钱友德组织卸船的时候,一大帮的商人来到了码头上。
“这位东家,您这是运回来的什么货物?”
京城沈宝轩的东家,沈明志走到钱友德的身边问道。
其余的几人也是在旁七嘴八舌的问道,或者是翘脚看着水手们卸货。
钱友德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转身拱手说道:“这位掌柜,某家钱友德,此次运回来的是南洋的香料。”
“香料?”
听到钱友德的话,这些商人直接沸腾了。
由于前段时间,朝廷加大了对走私的打击力度,造成了大明现在各种香料的价格出现了暴增,尤其是这些南洋出产的香料。
现在世面上更是万金难求。
没想到,今日在这天津卫的码头上,竟是来了这么一大批的香料。
沈明志当即就对钱友德说道:“钱东家,您有多少?我全都要了!”
钱友德闻言,面色一怔,随即说道:“先等钱某卸完货再说,可好?后边还有许多的船只等着靠岸呢。”
“行!行!行!我就在这里等着。”
沈明志忙不迭地说道。
其他的几名商人也是纷纷点头。
沈明志却是没好气的对他们说道:“行了!钱东家的货我都包圆了,你们还是去看看其他的船吧。”
“滚你娘的!你说包圆就包圆了?”
一名商人不客气的说道。
几人顿时嘻嘻哈哈的吵闹起来。
钱友德现在顾不上他们,还有好几艘船等着卸货呢。
雇佣了码头上的大车,将一车车的货物,转移到了市舶司建立的仓库。
钱友德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转身对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几名客商说道:“行了!这也忙活了大半天了,钱某做东,请诸位去酒楼一叙,如何?”
哪知沈志明却是说道:“钱兄,我都安排好了,您带着您的这些人,咱们一起去吃饭,不远,就在天津城外。”
“不行,不行,太破费了。”
钱友德忙是对其说道。
沈志明却是不在意的摆摆手,“破费啥?不就是几百人的餐食吗?我沈宝轩还是出得起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故意放大了声音,就是想让周围的商人们都听到。
显示自己的实力。
现在想在大明,尤其是京师附近做生意,不能再像之前那样了。
什么财不外露,早已经是过去式了。
现在想做生意,就得让人知道你的实力。
就像是钱友德的这几船货物,你若是穿着寒酸,出手小气。
那钱友德可能连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毕竟他的这些货,不是小商家能吃得下的。
与其和你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直接去和那些大商户们去谈谈呢。
最后,钱友德实在是拗不过沈志明,干脆就带着下船的水手们,随着他一起来到了一座新建的酒楼。
一进到里面,沈志明就对酒楼掌柜,大声说道:“快,先做点菜,送到码头钱友德,钱东家的船上去。”
然后又对钱友德说道:“钱东家,咱们在这里大吃大喝的,不能让船上的弟兄们饿着不是?”
钱友德又是客套一番。
此时,这家酒楼已经被沈志明包下来了,所以上菜很快。
钱友德有些不解的问道:“沈东家,你这每次做生意都是这般吗?”
沈明志一边给其斟茶,一边说道:“哪能呢,虽说包下酒楼的花费不是太大,但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今日之所以如此,也是因为您的货,很抢手,我这也是想表露一下我的态度。”
钱友德闻言,暗暗点头,这沈明志做事倒是磊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