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兮瑶摊了摊手,“事发突然,只能出此下策喽。”
烬抬高下颚昂首一哼,“不是我你以为是谁,暗门的其他人?”
在公孙兮瑶的计划里,她和少年也在此次的布局之中。时候差不多了,该与少年换身衣裳,上演最后的大戏。
她探出身子望着远远站着,不想靠近他们的烬,“烬,来都来了,要不然一起?”
烬指了指自己,“我也有份?”
“原本的计划是让暗卫扮演失去的人的,既然你有幸活着,就来干活。”
“小辣鸡,说什么呢你……”
走在前面的公孙兮瑶笑个不停,她问道,“两个像活宝似的,你们以前就是这个样子的吗?”
单独看无望也是属于成熟稳重的,只是偶尔流露出些许杀气,烬独自一人的时候是古怪得难以预测,没想到两人相遇还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真是稀奇。
“刚刚进入暗门的时候,确实是这个样子,在后来派遣任务后,再没有什么话题。”
“也许是多久未见,恢复了见面时的相处状态。”
百里逸的声音有些低哑,似是想起了远在西仓的墨,公孙兮瑶敏感的发现少年的不对劲,不再多谈,拉着少年进入驿站旁边的一个角落。
司君在哪里等候多时,“殿下,衣裳。”
公孙兮瑶把衣服抛给了无望和烬两人,“穿衣,干活呐。”
上官语嫣跑到一个不知名的房间,她飞快地把门锁锁住,在费尽力气的把书桌移到门边把门堵住。
她蜷缩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耳朵,身后是激烈的拍门声。
“诺儿……诺儿……”
沙哑而尖细的语音宛若死亡的召唤,上官语嫣面上全是担心受怕留下的泪水,她歇斯底里的大喊,“不是我,长姐,不是我……”
诺儿是上官语嫣儿时的小名,除了嫡母与父亲大人,还有过世了的长姐,根本无人得知。
“诺儿……给姐姐开门啊……诺儿……”
“不不不,不!”上官语嫣颤巍巍的摇头,她已经迷失在自己恐怖的记忆之中。
“诺儿……”那个声音变得凌厉万分,“你再不开门,姐姐就生气了!”
“姐姐若是生气了……就把你的头拧下来……哈哈哈哈!”
凄厉的笑声在耳边回响,一如当时他们发现上官婉言的尸体不再棺材之后,四周传来的上官婉言疯狂的笑声。
上官语嫣慌得六神无主,无边无尽的黑暗中包裹着她,让她无法逃脱。
突然,门外的撞门声音消失不见,四周重回死一般的寂静。安静之中,只听着见上官语嫣疯狂的心跳声。
她知道那个东西不会突然消失,更不敢动弹半分,但是一直保持的动作导致她腿脚十分酥麻,待得越久,她腿脚越发麻到没有知觉。
终于,在身体不适的趋势下,上官语嫣忍不住的,悄悄的伸出一条腿,但是,在下一刻——一个冷到没有温度的手,摸上她的脚踝。
“桀桀……若儿,我抓到你了……”
披头散发的贵离她不过半寸距离,长长的头发垂落在上官语嫣的身上,带着森森冷意。
“啊!”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上官语嫣用着平生最快的速度起身,跌跌撞撞的跑开。
由于脚下发麻,她跑不出两步,就摔倒在一个方方正正的东西上。
见到上官语嫣摔倒,那个声音发出狰狞的笑声,“跑啊,在继续跑啊……上官语嫣,你以为你能把事情掩盖下去吗……哈哈哈……”
“不要不要过来……”
“姐姐说过,姐姐死也不会放过你……”
上官语嫣的脑海里猛然出现一个画面,上官婉言吊在房梁上,吐着舌头等着眼睛望着她。
在上官婉言死之前,她对着上官语嫣说了最后一句,“姐姐说过……姐姐死也不会放过你……”
上官语嫣害怕得无以平复,她同手同脚的站起,不小心推了旁边的那个方盒子,突然,方盒子上的盖子被推开,后知后觉的上官语嫣才猛然醒悟,手上的那个东西是棺材。
上官语嫣的瞳孔张到最大,她脑海紧绷的神经终于断裂,她看到,方才追逐她的女人躺在棺材里,月光之下,那张及极其熟悉的面庞,对着她痴痴的笑。
“诺儿,来吧……跟姐姐一起长眠底下吧……”
“上官婉言”向她伸出了手,用着非常惊人的力气把她拉入棺材,头上的棺材盖一合,正如她的心咯噔一下,骤停下来。
随即,“嘭”的声响,在她视线看不见的地方,有什么东西在她面前炸开,流淌在她的脸上,浓浓的铁锈腥味让她呼吸不上来。
两眼一黑,在上官语嫣吓入昏迷的时候,那个声音还在耳边徘徊,“诺儿,姐姐等你好久了呢……”
等上官语嫣醒来时,已不知何时何月,她呆呆的困在黑乎乎的棺材里,半天清醒不过来。
直至里边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上官语嫣爆发出惊人的求生欲望,用尽全身力气把头顶上的棺材盖推开。
她坐了起来,僵硬的爬出棺材,天边还没有天亮,丝丝缕缕的白线浮现在天边,看样子快要天亮了。
可惜上官语嫣看不到了,她陷入绝望当中,眼前只有黑暗。她摸索着,如同行尸走肉般离开这个房间。
无知无觉的,她来到了刚刚进入驿站的大门口,没有什么血迹,也没有什么破碎的痕迹。
正在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失魂的时候,发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一个拿着红缨枪的男人,另一个是个子娇小的女人。
经历一晚,上官语嫣的嗓音已经沙哑,她虚弱的朝前面伸出手,“烬……无望……”
像是听到动静,两个人慢慢的转过头来,长长的头发垂落在半空,两个人空档的地方露出了那张一模一样的熟悉的脸。
“诺儿……”
男女声的混杂十分骇人,“是在叫我吗……姐姐来了……”
上官语嫣呼吸一窒,这场画面的冲击成为压死她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