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鹿!”
艾蒂安惊呼。
滑翔机飞得近一些,观众们终于看到了那些生物的全貌,竟然是一头头长角的大鹿!
【驯鹿?老方又要捕猎了?】
【好家伙,这会要吃肉了?不过吃野生鹿肉不会犯法吗?】
【艾蒂安:终究是错伏了,刚忍着恶心吃完地衣,结果你告诉我有肉?】
【楼上还当国内呢?这可是国外,法外之地,方神已经猛虎出笼了!】
毕方也没想到自己如此好运,竟然发现了一伙平地上迁徙的驯鹿群!
看到水友们发的弹幕,毕方摇摇头:“大家不用担心,驯鹿是世界上数量最多的鹿科动物,全世界的野生驯鹿大概有近四百万只,是很多极地地区生活的人的主要肉食来源,芬兰本身还有不少驯鹿肉餐馆。”
毕方升高滑翔机,在附近盘旋,准备找个地方降落。
好在芬兰别的不多,就是湖多。
芬兰国土面积不过三十三万平方公里,都没云南省大,却被誉为“千湖之国”,甚至这个名称还轻描淡写了,因为芬兰共有18万8千个湖泊,相当于两平方公里不到就有一处湖泊。
要不是这样,毕方也犯不着拼死拼活地算经纬度,直接根据某些大型湖泊就能在地图上找到定位了。
转了一圈,一处被冰封的小湖映入眼帘。
毕方驾驶飞机盘旋下降,冰层不厚,浮筒直接破开冰面,划出一道长长的水线,稳稳停靠在岸边。
雁鸟们降落在湖面上,冻了个激灵,颤抖着翅膀爬上了岸,不停地抖擞羽毛。
毕方抽出猎刀递给艾蒂安防身,指着滑翔机道:“你开着滑翔机到湖中央去,不要随便上岸,遇到危险就喊我,我把无人机留给你,观众们也会提醒,我会尽快赶回来,如果一切顺利,今晚就能吃上鹿肉。”
艾蒂安本来有些担心,但一想到地衣那独特的“风味”......
没办法,只能答应,他可不想再尝一尝地衣的味道了。
“记住,遇到危险不要慌,哪怕是雁鸟遇到危险也不要轻易上岸,不要为了它们把自己陷入险境当中,实在不行就开着滑翔机飞到天上去。”
临走前,毕方再三嘱咐,他将无人机的弹幕调成法语,方便双方交流。
有了无人机,他就可以时刻观察艾蒂安这边的情况,避免意外发生。
而且只要艾蒂安老老实实按他的吩咐做,危险几乎没有,很少有猛兽会愿意游泳猎食,就算有,这段时间也够艾蒂安将飞机开到天上去的了。
随着毕方离开,直播间的画面切换成两个分屏。
一块是毕方狩猎驯鹿的第一人称,另一块,则是静静地停留在水面上的艾蒂安的第三人称。
看着面前的无人机,艾蒂安有些好奇,他看着眼前的显示屏,一大推的弹幕弹出,令人意外的是,这些弹幕竟然翻译成了法语!
艾蒂安兴奋了,没想到无人机这么智能,几乎可以无障碍交流,于是他伸出手打招呼。
“你们好!华夏的观众们!”
【哇!是小哥哥!】
【话说法国现在已经放寒假了吗?】
【好有意思,一个直播间,双倍的快乐!】
【小哥哥能不能讲一下养白额雁的故事啊?我好想知道!】
弹幕密密麻麻,艾蒂安被水友们的热情吓到了,但很快就适应过来。
“当然可以,其实埃尔万一开始带鸟蛋回来的时候我根本不喜欢它们,为了让它们适应引擎声,埃尔万天天在音响里放这个声音,还特别大声,吵得我晚上根本睡不着,但后来我也慢慢习惯了,有一天我去孵蛋房看它们……”
咔嚓!
毕方砍断一根树枝,确认重量和长短都合适后,握在手中充当了探路杖。八壹中文網
走了不到十几分钟,毕方登上一个雪坡,之前在空中发现的驯鹿群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
第一人称下,这种狩猎视角让观众的肾上腺激增,紧张地大气都不敢喘,好像会惊到前面的鹿群。
毕方缓缓退下雪坡,趴在雪中,指着不远处的驯鹿群说道。
“驯鹿最惊人的举动,就是每年一次,长达数百公里的大迁移。春天一到,它们就会离开自己生活的森林和草原,沿着几百年不变的路线往北进发。而且总是由雌鹿打头,雄鹿紧随其后,秩序井然,长驱直入,边走边吃,日夜兼程。”
“它们会沿途脱掉厚厚的冬装,而生出新的薄薄的夏衣,脱下的绒毛掉在地上,正好成了路标,就这样年复一年,不知道已经走了多少个世纪。”
“这群驯鹿很可能就是在迁移。”
雪坡下的鹿群排成一条长队,领头的几只驯鹿长着巨角,优雅健硕,一身浓密的褐色长毛,背脊曲成极其有力的弓形,一看就是头极其善于跳跃的动物,头上那对大角长满细毛,更是看得人很想捏一捏。
队伍中的几头鹿时不时停下来啃食被埋下雪下的青草,然后抬起头机警地观察四周,果真和毕方所说的一模一样。
不过让观众们奇怪的是,这些驯鹿好像全都长角?
都是雄性?
【麻了,老方的探路杖又出现了】
【我怎么感觉这次狩猎好像更加困难啊?】
【我感觉它好像我看过的四不像啊,真的不犯法吗?】
“当然是真的,我可是公众人物,狩猎四不像那就是嫌命长,而且它们两者间的区别还是很大的。”
“麋鹿是尾巴最长的鹿,驯鹿的尾却极短。麋鹿的角好似没有眉杈,各杈皆向后发展,驯鹿却有非常复杂的向前生长的角杈,并且它是唯一雌雄皆长角的鹿种。”
“我国其实没有野生驯鹿,基本都是引进驯养的,说来也有趣,驯养驯鹿的就是我之前提到过多次的鄂温克人!”
毕方盯着驯鹿群,跟着它们一起移动,慢慢寻找着合适的狩猎机会,同时看哪一头驯鹿更容易被捕捉。
雪坡下的驯鹿似乎还一无所知。
毕方掏出捕鲸叉,用刚刚随手捡到的藤条绑在探路杖上,制成一把简易的短矛,趁此时间跟大家科普了一下。
“在鄂温克的传说里,曾经鄂伦春、鄂温克与赫哲族拥有着相同的祖先,都生活在贝加尔湖附近的原始森林里。”
“当族群逐渐迁徙,不愿离开兴安岭的族群,成为了鄂伦春人。”
“从山林走向平原的族群,成为了鄂温克人,在呼伦贝尔生活,以牧业为主。
“赫哲族则顺江而下,抵达了长白山北侧一带。”
“三百多年前,鄂温克族最遥远而神秘的一个支系,从贝加尔湖等地迁至额尔古纳河流域,留在了根河最北的敖鲁古雅河畔。”
“和鄂伦春不同的是,他们与驯鹿有着密不可分的粘性关系,因此又被称为‘使鹿鄂温克人’,靠着驯养驯鹿和打猎为生。”
【靠,我说呢,怎么全都长角,还以为这是击剑队呢!】
【击剑队……看着驯鹿的角,突然感觉好形象。】
【靠,又是鄂温克,感觉这个民族好牛逼啊!】
【我也是,好像啥都会一点。】
“那是当然,这种以传统打猎为生的民族有很多实用的技巧,我的很多神生存技巧都是从他们那里学来的。”
驯鹿缓缓移动,不时有一两头脱离队伍,来到两边吃草。
毕方盯着不远处的驯鹿,像是一头埋伏着的猛虎。
可谁都不知道,在不远处,同样有一双眼睛默默盯着自己的“猎物”。
两者惊人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