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一直持续了三天三夜,而余道痕就这样坐在寺庙前看了三天三夜。
等最一缕火焰熄灭,余道痕望着前面的村子已经化为一片废墟,面色苍白:“小财星,师父为你报仇了。”
余道痕缓缓起身离开,留在这里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该死的人已死,但周富永远回不来了。
余道痕没有急着回店里,而是坐飞机去往炎火门。
来到炎火门大门前,守门的弟子见余道痕来了,恭恭敬敬的抱拳行礼道:“掌门!”
余道痕点点头脸上想挤出一个笑容但根本笑不出来。
守门的弟子见余道痕这般模样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只能目送着掌门进去。
来到前殿不远处便看见正要出去的二长老武善平。
武善平见余道痕来了,脸上露出笑容:“掌门,您今天怎么有空来宗门了。”
余道痕想说出周富牺牲了,但话到嘴边硬是说不出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堵着。
武善平见余道痕这般模样大概也猜出一些端倪:“难道周富那小子出事了。”
余道痕沉默了半天,拳头握的咯咯作响嘴里费力挤出几个字:“牺…牺牲了。”
闻言武善平沉默不语。
小掌门收周富为关门弟子的消息已经在门派里传遍了。
而且小掌门极爱周富这关门弟子,不但将镇魂石短剑当做拜师礼还将那小子送去符门学习法术。
周富牺牲了,没有人比他更难受。
“有些事无法改变,老朽我活了大半辈子见过太多生离死别,不能感同身受莫劝人放下,掌门还是不要太过伤心的好。”武善平拍了拍余道痕的肩膀安慰起来。
余道痕缓缓松开握紧的拳头,自责道:“若我不叫他去学习法术他也不会死。”
余道痕只感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还是强忍着不让它流出来。
自己现在是炎火门的掌门,扛着炎火门复兴的希望,万不能掉下眼泪。
武善平摇摇头继续安慰道:“这不怪你,谁都不愿意他死,但天意难违”
“先进去吧。”武善平说完便带着余道痕往前殿里走去。
走进屋子里,大长老胡挺和三长老周景民已经恭候多时了。
余道痕低着头无颜面对胡挺:“胡老对不起,周富牺牲了!”
从余道痕进门的那一刻胡挺便从余道痕和武善平脸上猜出了发生什么事。
胡挺沉默了数秒才缓缓开口道:“掌门不必太过自责,也许这就是周富那小子的宿命。”
余道痕没有出气,只是低着头默不作声。
从小周富就跟着胡挺,他死了胡挺未必不比余道痕难过。
坐在中间的三长老周景民无奈的摇摇头看向旁边的武善平和胡挺。
武善平和胡挺明白周景民想说什么。
炎火门不能一日无后,周富死了现在小掌门又没有其他关门弟子。
若是小掌门突然出现什么意外那振兴炎火门的重任便无人能托付。
胡挺摇摇头示意周景民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周景民也明白现在不是提这个的时候,但这事关乎着炎火门的未来。
“掌门,人死不能复生,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往前走。”胡挺安慰道。
余道痕点点头:“胡老说的我自然明白,我肩上背负着炎火门的希望。”
旁边的周景民抓住机会开口说道:“掌门,别怪老朽我说话难听,周富那小子走了我们谁心里都不好过,但关门弟子的位置不能一直空着,希望掌门从新收一名弟子做关门弟子。”
旁边的胡挺见周景民突然提起关门弟子打岔道:“老周,这关门弟子一事还是改日再议吧。”
“我答应过那小子这一生只收他一个关门弟子。”
余道痕知道周景民是在为炎火门着想,但自己承诺过那小子的事绝不食言。
“这……。”
周景民见余道痕现在还在失去那小子的悲痛中也只能先闭口不谈。
又问了一下最近炎火门的情况,见没有什么大事发生余道痕这才起身离开。
胡挺三人一路目送着余道痕离开门派。
胡挺望着余道痕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看向旁边的周景民:“老周,小掌门刚失去心爱的弟子,你这时候提关门弟子一事,这不是在他伤口上撒盐嘛。”
周景民同样望着余道痕离开的背影开口道:“周富是我们三个看着长大的,他死了,我心里比你们都不好过,但人死不能复生,与其沉浸在过去的痛苦中倒不如快刀斩乱麻,承受着痛苦前行也是强者必须的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