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米娅!怎么了?!难道说是……”银色子弹在看到这副情景的时候,就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但是……我……”露米娅泣不成声地回答道。
“我知道了……跟我走吧……现在呆在这里还是太危险了……”银色子弹说着,卷起风力将露米娅抬起,然后就这样带着她向外跑去。
“可是……这里到处都是那恶心的、红黑的……是怪物……是梦里出现过的东西……”露米娅似乎真正害怕的不仅仅是被失手杀死的阿克坦跟贝西,还有这整架飞机上存在着的怪物。
“你……看得见了?”银色子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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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看得见了……这东西……我想不看都不行……”露米娅被风力托在空中,似乎是在瑟瑟发抖。
“之前看不见吗?”银色子弹想确认一件重要的事,于是问道。
“大概从米卡利先生被人杀掉的时候,就若隐若现了……直到方才贝西小姐和阿克坦先生被……被我……”露米娅紧紧咬着嘴唇说道,“……在那之后,我就能清楚地看见了……”
“这样啊……”银色子弹根据先前与小丑讨论时,没有得到回答的一个问题就有头绪了——“虽然前因后果还差一点……但是,恐怕小丑跟安德森想要让他们几个见到这东西吧……可是触发条件还是很奇怪……是令人感到恐惧就会看见这玩意?不对,那这样的话就没有必要让飞机上出的命案掩藏起来了……”
银色子弹摇了摇头,选择将这个问题先暂时搁置一旁,最主要的问题在于,如何处理掉飞机上这个怪物。
“露米娅,你的能力对这个恶心的东西有作用吗?”银色子弹问道。
“好像是没有用的……”露米娅沮丧地摇头回答道,“我已经试过了……”
“这样啊……”银色子弹咬了咬牙,然后说道,“没办法了,只能去找找看这东西有没有核心之类的了。”
谈话间,二人的位置已经来到了第一命案现场的驾驶室了。
“如果真的有核心的话,最可能出现的位置,那就是这里了吧……”银色子弹说着,再一次步入了驾驶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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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入眼帘的东西,正是银色子弹可能在找的东西——一个黑色像树干一样的东西正扎根在仪表盘上,四处的墙壁上都是从那树干上延伸出来的恶心触手和红黑肉块,将整个前方的玻璃都染成了腥红色,那树干之上还长着几十张张开的大口,尖利的牙齿就这样展露出来,粘液从各处的表面渐渐流下,然后流入这数十张大口之中,接着又顺着牙齿滴到了地上……
“哇……艾尔蕾亚,这个东西还真是恐怖啊……”灵蓝天河说道。
“我也是这么觉得……”艾尔蕾亚有些不敢直视面前的东西,歪着脑袋说道。
“你们两个为什么也在这里啊……而且,你们看得见这东西?!”银色子弹一时间不知道该惊讶还是该担心。
“上次来的时候还看不见,但是现在就看得见了……而且外面的墙上也全是些讨厌的东西。”灵蓝天河挠着头说道。
“而且,其他人好像还看不见……因为不知道银神在哪里,所以就只好我们两个来看看了……”艾尔蕾亚低着脑袋补充道。
“这样啊……这次就不怪你们了……这次毕竟是我没能好好处理掉这件事。”银色子弹叹了口气,确认了一下面前的怪物似乎还没有醒过来的意思,于是先向二人问道,“你们大概是什么时候看得见的?”
“什么时候……大概是我们两个被你赶出来之后,回去讨论了一下这个事件之后就突然看得见了。”灵蓝天河托着下巴说道。
“好像就是我在说会不会银神现在很危险的时候……突然出现在面前的……”艾尔蕾亚回答道。
“这样啊……媒介果然是恐惧吗?”银色子弹默念着,“那么我能看见也是因为恐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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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只是自言自语,不过好像还是被露米娅听见了,被担心地问了一句“你还好吗?”
接着虽然银色子弹想回答一句自己没关系,但是却被灵蓝天河先吵闹着问什么这个姐姐是谁,说着哥哥行动迅速什么的,艾尔蕾亚则是有些呆滞地看着灵蓝天河,似乎在努力地去理解她在说的话。
于是,银色子弹赏了灵蓝天河脑袋一拳,然后说道:“好了,这种废话什么时候都可以说,但是现在先把面前这个东西处理掉再说吧……”说着,银色子弹退后了几步,然后摆了摆手,示意让灵蓝天河跟艾尔蕾亚退后一点,等到二人都退到银色子弹身后时,空间中即刻涌动起剧烈的气流,如同要撕裂整个空间一般,甚至可以感到眼前的景色被力量扭曲了一般。
“大气崩坏。”银色子弹在心里念道。
下一刻,空间气压崩坏,各种方向的压迫力在空间中一瞬间膨胀开来,化作了物质形态的数十万风刃,如同盛开的花卉一般绽放,肉块切割的声音与金属碰撞的声响此起彼伏,接着便是从那怪物的几十张大口中爆发出的慘厉吼叫,但是这样的奏鸣曲则是被银色子弹用真空屏障隔绝开来了,并没有传达到几人的耳中,但是那震颤的空间似乎就是在彰显那吃痛的怒吼。
不过,银色子弹才不管对方痛不痛,他只负责保护自己身后的这些人,神祇,不需要人保护。
散裂、膨胀、重组、剁碎,就如同橡皮泥一般蠕动的粘稠肉块似乎永远也死不掉一般,就算银色子弹不断攻击,也只是将他的形体打散而已,如果再继续下去,很可能就是这黑山羊幼崽还没有死去,这飞机的驾驶室先被银色子弹轰断了。
虽然对于银色子弹来说,将这驾驶室轰断,也不是不可以,至少这一飞机的人他都能救得了,但是这种做法无异于排放核废水,也许能安稳一时,但指不准什么时候这恶心玩意就从大西洋里钻出来了,所以,银色子弹打算在这里将他彻底消灭。
于是,银色子弹抬起手,将空间中的无数风刃收缩,不断向中间汇聚,而那中心的空间却是在渐渐形成一个红色的球体,那时空气不断被摩擦生热以至于显得像是灼烧起来了一般。
然后,银色子弹在剩余的风刃切割下,将那红色的球状物丢进了黑山羊幼崽的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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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子弹的攻势渐渐弱了下去,看着黑山羊幼崽的肉块逐渐蠕动回自己身体之上,于是在某一刻,银色子弹打了个响指,接着便是巨大的能量从黑山羊幼崽的体内爆发出来,树干形的怪物一瞬间像是气球一般涨满了整个空间,被银色子弹强行压缩在了自己身前三厘米的空间前方,那剧烈凸出的肉块似乎吹弹可破,红黄的脓液与绿色的粘液随时都可能爆裂开来,令银色子弹实在是有些反胃。
但是,有人在自己背后,他不可能就因为反胃这样的小事退后,而是眉头一紧,将那玩意体内的能量完全引爆,那像扎爆气球一样将那怪物炸开,剧烈的能量爆发,使得怪物一瞬间就被淹没在一片亮白之中,等到银色子弹视野内的白色退去的时候,面前的驾驶室已经只剩下残破不堪的表板与碎裂的玻璃了,那怪物的痕迹完全被银色子弹抹消了,而后方墙壁上黏连的肉块,也像是枯萎的枝叶一般迅速皱缩腐烂,落到了地面上蒸发掉了。
可是,银色子弹的工作还没有结束,而是转身对灵蓝天河喊道:“你去提醒一下飞机上的乘客,不要说出什么事了,就告诉他们可能降落时会有颠簸,让他们提前系好安全带!”
灵蓝天河神情严肃地点了点头,然后立刻转身离开了。
“艾尔蕾亚也去帮忙!”
“知……知道了!”
“那我要干什么……”
“露米娅小姐的话,在这里就可以了。”银色子弹说着,一抬手将破碎的飞机洞口用真空填补住,防止平流层的冷气窜进机舱,然后立刻将注意力放在面前的飞机仪表板上。
“那……至少把我放下来吧……”露米娅依旧还被银色子弹用风力托举在空中,但是这反对声似乎并没有被听到。
“可恶……仪表板已经完全没法用了,这样就没法与地面上的电台取得联系了……”银色子弹摇了摇头,立刻将面前的玻璃一拳敲碎,然后迅速从这缺口中翻了出去,来到了飞机的外表面上站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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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方才敲碎的玻璃已经被银色子弹即使用真空填补住了,看似没有任何问题,但是,露米娅被银色子弹一块带了出来。对于露米娅而言,这种场面与方才那黑山羊幼崽的恐惧相比,只能说是旗鼓相当。
“侦探大人,求您把我放下吧!这种死法还不如等着飞机坠落呢……”露米娅似乎已经放弃求生地说道。
“抱歉啊,我也是一不小心把你带出来的,但是,就忍一下吧!”说着,银色子弹将双脚重重一踏,然后双手像是在空无一物的半空中抓到了什么一般,往下用力一拽——
飞机的前端瞬间下倾,然后,飞机迅速向下降落而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露米娅的尖叫声从万米的高空开始向下坠落。
但是对于银色子弹来说,则是张开双手拥抱涌动的气流:“这下终于神清气爽了……方才真是被那怪物搞得浑身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