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氤氲的冷香,似乎有种解热的作用,让她本能的想多吸几口,瘫软在他的怀里。
楼阡陌也是难得地一呆。
她何时变得这样热情了?
低头一看,他脸色忽地一变。
只见花玥璃俏脸嫣红,满头大汗,嘴唇紧闭,似乎在忍耐着什么,已然神志不清。
楼阡陌伸手便搭上了她的手腕,一颗心也随之沉了下去。
怪不得刚才那个小王爷离她那么近,她半天才推开,他原以为是花玥璃半推半就,芳心暗许。
结果竟是这样!
他漆黑的眸中掠过一抹激烈的冷光,澎湃的杀气让他后悔刚才没有一掌拍扁那个王爷!
容妃给她的迷蝶簪有问题,他是知道的。但是他也知道花玥璃是做了措施的,所以他也就没太注意。
可如今她这模样,分明是个被下毒后,又被多次引诱毒发的情况。
他微微眯了眯眼,冷光锐现。
看来,他是该找个时间,好好地处理一下那些不知死活的人了。
竟然敢把心思打到她的身上。
当他再要细探她脉搏,就见花玥璃哇的吐了一大口血,小脸也开始灰白了起来。
她已毒发。
“小丫头!”他的眉头一蹙,立刻将她横抱而起,施法就要走。
可面前红光忽然一闪,一位锦袍少年就这样凭空跪于地上。
“帝尊,不如让属下带玥璃姑娘回去解毒吧。”丹袍跪在地上提议。
即墨逸轩见势不妙,也开始出来劝阻:“是啊,帝尊,您的身体也需要疗养,玥璃小姐就先交给属下们吧。”
他们的念力也不低,想要逼退花玥璃的情毒应该不会太难,而且就算逼退不了,也应该可以暂时延缓,等帝尊好了再解决。
总之帝尊此刻比谁都需要闭关,比谁都需要疗伤,绝不能再让帝尊在其他人身上浪费念力。
楼阡陌看了眼怀中的花玥璃,蹙眉,虽说他也知道此时把她放下对自己最好,可他就是不想把她转交旁人。
每次抱到她,他总觉得莫名熟悉。
这种感觉令他迷茫,似心疼又似心酸,在他心头发酵酝酿,让他根本松不开手。
他垂眸静静地看着她,淡声吩咐道:“你们退吧,本座心里有数。”
白光一晃,二人便不见了踪迹。
原地只剩即墨逸轩和丹袍二人。
互相对视了一眼,皆是担忧之色,却也无能为力。
那白光过后,只一瞬,二人便已回到倾云院,闺阁中。
院中仍旧是一副落英缤纷,岁月静好的景色。
偶有几个侍女持帚扫地,并未发现屋内多了两人。
楼阡陌本就重伤未愈,此刻又带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强行使用缩地之术,让他几欲呕血。
他的面色也白了白,额角也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他知道,他要快些回去闭关了。
他抱着她微微阖眸,调整了一下呼吸,又睁开。
刚要抬脚走,结果脚下一个踉跄,又让他险些站不住。
楼阡陌怕摔了她,连忙又用念力稳住。
胸腔内一阵汹涌,一口腥甜涌上,他又强强咽下。
这缩地之术是极耗念力的。
他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愈发变凉,显然又伤极深。
他垂眸看着怀中的女子,眸色逐渐复杂。
他也不懂,为什么一遇到她的事,他就难以冷静自持,思绪不宁?
曾几何时,他伤过如此地步?
几千年来,他都快忘了这五脏俱焚的滋味。
可自从遇见她,就各种意外不断,简直快要了他的命。
楼阡陌深沉的眸中掠过几分意味不明,又开始怀疑起那缕缠绕在她身上的魂魄来。
难道是因为魂魄的作用?他才会对她有特殊感觉?
他眼底又漫上了几抹无奈与头疼,还是说,她是上天专门派来治他的克星?
原本他的伤,因他深厚的念力在,完全可以在十日内自然恢复,根本不必闭关。
结果在花玥璃的一番“机缘巧合”下,让他险些走火入魔不说,内伤更是愈发得严重。
先是被她打断龟息术,气血混乱,紧接着便是他启动禁术去找她取魂,伤势加重。
结果就是,魂没取回来,他倒是跟中了邪一般。
不断启动禁术去看她,又吐血了好几回,伤势又重了好几重。
他将怀中的她,轻稳的放在了床上,自己也沉静优雅的端坐到她对面。
阖眸略调整了下不断翻涌的气血,便开始为她施救。
好在,花玥璃的那张绣床足够大,两个人都在上面也不挤。
他把她调整了一个跟他面对面打坐的姿势,伸出一只如玉的手掌,便在她身上如同弹琵琶般,在各个要穴指以念力,为她驱毒。
没错,他也会点穴。
而且还会点穴疗伤。
所以当初花玥璃跟安迟冥比试时,他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花玥璃趁扶人之际,点了安迟冥的穴位,让他一用念力就受反噬内伤,出奇制胜。
他指法诡谲变幻,让人眼花缭乱。
随着他每一次点穴,指尖都会冒出一缕淡淡的白光,化成一线钻入花玥璃体内。
乍眼看去的瞬间,他的招式犹如雪山之巅的冰莲在盛开绽放,动作行云流水中又透着不羁的飘逸。
雪白的绸缎袍子一尘不染,深邃的眸底孤冷清寒。
他身姿挺拔,有孤霜瘦雪之姿,眉眼惊鸿,当属世间第一绝色!
好一张翩若惊鸿的脸。
不染世俗,却又超越了这世间一切的美态。
只需他流转一眼,那便是惊魂动魄的无上魅惑。
可他偏又带着一种天生的君临天下的王者之气,让人不敢亲近。
让人只想顶礼膜拜,奉若神明。
随着大片大片的黑逐渐吞噬了整个天幕。残月斜爬上天穹,月色疏离惨淡的从朱窗外照了进来。
花玥璃的脸色也终于正常了起来,她的体温也不再那样滚烫得吓人,楼阡陌暂时收回了手。
他开始阖目打坐,为自己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