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几代人忠君卫国,如今却突然被扣下谋反的罪名,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顾府上下都被恐慌笼罩。
就连一向稳重的顾老夫人也慌了手脚。
她想去外头走动走动,打探消息,却被一道圣旨困在家中,什么也做不了。
至于大夫人……就更别指望了,此刻已经哭成了泪人。
三夫人林氏还算镇定,抱着还没出月的幼子满面忧色,不哭不闹不添乱。
下人们惶惶不知所措,全都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直到,顾卿洛回来!
“大姑娘……”
“洛洛!”
“好了,大家都不用紧张。这莫须有的罪名,用不了几天就能洗白。”顾卿洛淡定地穿过惊慌失措的众人,走向顾老夫人。
顾老夫人看着异常坚定、稳重的大孙女,慌乱的心终于得到一丝安慰。
“洛洛,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去白梅山庄避一避的吗?”顾老夫人问。
顾卿洛微微一笑,带着几分调皮:“我若不回来,你们今晚能睡得着吗?”
众人无言以对。
谁还睡得着呀,就是吃饭喝水都没精神了!
谋反大罪一旦定案,便是满门抄斩的死罪!
“洛洛,你怎么看?”顾老夫人问。
顾卿洛道:“是贺峰在栽赃陷害。他,密谋很久了。”
“可我按你的意思,写信去边关提醒过你的父兄叔叔们,他们不应该再落入陷阱呀!”顾老夫人叹息的同时,心里已有几分明白。
她的那几个儿子有一个共同的弱点:太重义气。
也许他们没禁住贺峰的花言巧语,真的上当了……
“祖母,我等今天很久了。”顾卿洛拉起顾老夫人布满皱褶的手,轻轻的拍了拍,“不破不立。若贺峰一直没有动作,我反而没有机会证明他是小人。”
“所以呢?”顾老夫人眼里燃起希望地光。
“这都在我的意料之中,变能掌控。”顾卿洛安慰道,“眼下要紧的是人心不散,尤其顾府内部不能出背叛。”
顾老夫人神情一凛,有了计较。
她一反刚才的颓废,用力用拐杖敲击地面。
叩!叩叩!
清脆的敲击声,让大家都止了哭看过来。
“从现在起,不许再听到任何人哭!顾家是被冤枉的,我们要打起精神来等将军从边关归来,洗脱冤屈!”顾老夫人声色俱厉,尽显一家主母的威严。
顾容沁都看呆了。
顾卿洛轻轻的扯扯她的衣角,说:“仔细看着,好好学。”
“大姐姐,有你和祖母这翻话,我不害怕了。”顾容沁用力捏紧手中的绣帕。
一道圣旨过来就说顾家谋反,证据呢?
哼,她的大伯哥哥和父亲才不是卖国贼,他们就是被陷害的!
“是的!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顾家光明磊落,我们为什么要哭?”顾卿洛道,“大家放心吧!真相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
大夫人吸吸鼻子,可怜巴巴地问:“洛洛,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顾卿洛颔首,“从现在起,谁也不许在私下嚼舌根。若让我听到一言半语,马上发卖去牙行。”
“是!”
众人应。
“还有。若谁想趁此机会落井下石,陷顾家于不仁不义。那就别想过年了。”顾卿洛再道。
青鸾和朱凤“唰”的一声拔出长剑,配合顾卿洛的杀机。
众人都被威慑住了,纷纷应是,然后各自去干自己的工作。
慌乱的场面轻而易举就被顾卿洛控制完毕,顾容沁简直想给自己的姐姐鼓掌!
大姐姐太厉害了,小小年纪就已经有了一家主母的气势。她什么时候才能学到大姐姐这一步呢?
搞定了下人们,顾卿洛便准备去好好安慰自己的哭包娘,却听外头又是一阵吵闹。
大夫人紧张地捉着女儿的手:“这,这是又出什么事情了吗?”
“无妨,我去看看。”顾卿洛道。
大夫人想松手,犹豫了一下又没有松开。
女儿这么能干,显得她好怂啊!
她也要去看看,仗着女儿的势勇一回。
“洛洛,我们一起去。”
“好。”
顾老夫人也道:“老三家的回屋带孩子,我去看看。”
“是。”林氏抱着孩子回房间去了,眉眼间都是笑意。
她越来越相信,这个家只要有顾卿洛就倒不了!
……
“呦,这是怎么了?重兵包围,该不会是顾将军谋反了吧?”贺夫人和几名贵妃站在顾府外,极尽嘲讽。
大夫人看到她就来气,道:“姓贺的你嘴巴放干净点!饭可以乱吃,你吃几大碗都行。说话却是一个字都不能错的!
谁说我们顾家真的谋反了?你有证据吗?没有吧!你要是有证据,就去御前告状了,哪还有空在这幸灾乐祸?
我们国家就是被肮脏小人给陷害了!也不知道是哪个挨千刀的,我打明个儿起就天天在菩萨面前祈祷,让那个挨千刀的下阿鼻地狱!”
所有人都惊呆了,愣愣的看着大夫人。
这口才骂人溜溜的,这气势又勇又有气势,哪里还像平素柔弱得不能自理的大夫人?
顾卿洛掩唇轻笑。
她算是发现了,哭包娘的战斗力只针对贺夫人一个。
只要一遇到贺夫人找事,哭包娘秒吵架小能手!
“你,你们顾家要不是犯了事,能被重兵包围吗?”贺夫人被大夫骂傻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反击的言词。
“姓贺的,我顾家犯不犯事也和你没关系吧?你这么着急地赶过来瞧笑话,莫不是你家贺峰背里的耍阴招,冤枉了我夫君?”大夫人质问道。
虽然她的声音不够大,但胜在“言词”丰富呀!又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气势上就压了贺夫人一大截。
贺夫人气死了:“谁冤枉你家了?我家老贺回京数日,如今调职南边,不日就要去上任,谁有空冤枉你家?”
“这可不好说,毕竟你我两家积怨已深。”顾卿洛缓缓道,“贺夫人,你敢对天发誓不是贺峰在陷害我家吗?”
“呵,我为什么要发誓?”贺夫人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