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出现在眼前这幅场景之中,也实在太违和了。
而且,他二哥这个冷面阎罗什么时候这么温婉居家了?
看了看他手中端着的餐盘,心中咯噔一下。
他二哥自订婚后便一直在外奔波,很少在家,摆明是对这桩婚事不满。
完了,这下该不会是想要亲手给她下毒除掉她吧?
否则的话,他怎么可能突然这么殷勤。
顾时砚抬腿,正要绕过他。
顾谨希忙的上前一步,挡在了他面前。
干巴巴的笑了两声,“呵呵,二哥,你忙你的去,这个给我吧。”
顾时砚凉凉的扫了他一眼,无情的说,“想吃自己下去盛。”
还没走出一步,顾谨希已经再次挡在了他面前。
顾时砚眯眼,“你到底想干嘛?”
顾谨希回头悄悄看了书桌前正认真给他改题的陆渺,用力咬了下牙。
凑到他跟前,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道,“二哥,我知道你不喜欢二嫂,觉得她配不上你,但是也不能做出在饭里下毒这样的事吧。
二嫂人真的很好的……”
顾谨希嘴上巴拉巴拉不停,顾时砚额角不由跳了下。
“少看点脑残狗血剧。”
长腿一抬,直接绕过他,朝着陆渺走了过去。
将餐盘放到她面前的桌子上,“你晚餐没吃,先吃点东西。”
阳春面的清香传入鼻中,陆渺这才感觉到肚子里早已经饥肠辘辘。
之前她对大总裁的认知多来源于一些狗血剧,狂妄霸道,极度自我。
对想要想知道的一切,不择手段。
可顾时砚好像完全不同,每次和她交流都恰如其分,既不过度追问她不想说的,尊重她的隐私,又事事考虑周到体贴入微。
甚至连她没吃饭这种小事都细心的注意到。
“谢谢。”
顾时砚看了眼一旁的顾谨希,悠悠的开口,“谨希底子太差,你每天自己上学已经很辛苦了,不用花费太多精力给他补课。
实在不行,回头我找个家庭教师随便帮他补补,能及格就行。”
顾谨希额角直掉黑线,这是他亲哥吗?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嫂子这种大神,他二哥竟然让他嫂子别管他?
陆渺倒是无所谓,“虽然底子是差了点,但胜在够听话,也不算费劲。”
“一切以你为先,明天还要上课,吃完早点休息。”
顾时砚直接道,然后看向顾谨希,“给你十分钟,滚回去睡觉。”
顾谨希送了他一个大白眼,“知道啦。”
好不容易送走他二哥,扭头就看到陆渺已经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吓了一跳,忙的上前紧张的问,“嫂子,你还好吗?有没有感觉肚子痛?或者哪里不舒服?”
虽然他刚才在门口声音很小,但陆渺早就五感非凡,这孩子真是狗血剧看多了。
不过,顾谨希能这样维护她,还是很出乎她意料的。
“放心,这里边没毒。”
顾谨希被戳破心思,嘿嘿笑了两声。
第二天早上,顾时砚亲自将陆渺送去学校。
中午的时候,陆渺避开众人溜去了操场后边的观星台。
顾家虽然对林不凡传的话半信半疑,但对这个工程还是相当上心的。
一个月的时间过去,观星台的主体部分已经完成一大半。
按照目前的进度来看,应该要不了三个月就可以完工。
确认之前预埋在各个地方的阵法符篆没有任何问题之后,陆渺转身正要离开,就看到上次碰到的那个大叔正愁眉紧锁的从前边教学楼的方向走过来。
看到她。眼前一亮,快步走过来,惊喜万分的说,“小姑娘,终于找到你了。”
“大叔找我有事吗?”陆渺问道。
“上次你给了我锦囊之后,第三天架子上的钢管掉落,擦着我的头皮过去。
就差一点,我就没命了。
晚上回家换衣服的时候我才发现,锦囊里的东西已经成灰。
我知道一定是那个锦囊救了我的命。”
大叔激动的伸手从口袋里摸了个红包出来,朝着陆渺手里塞过去。
“我到前边找了你好几次都没找到,这是一点小心意,请你收下。”
陆渺将红包推回去,“举手之劳,你不用放在心上。”
她这话是真的,当时单纯看大叔人善良才出手,没想过要什么回报。
“不不,没有什么是理所应当的,请你一定要收下。”
大叔坚持将红包塞回给她。
陆渺无奈,只好收下。
打了招呼正要离开,见大叔欲言又止,直接问道,“大叔还有什么事吗?”
大叔咬了咬牙,这才很是不好意思的开口。
“小姑娘,你能不能告诉我上次的锦囊是在哪里买的吗?
我想再买一个。”
陆渺上下看了他一圈,“你不需要。”
大叔叹了口气,满脸忧愁的说,“是我家姑娘,上次我跟你说过,她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上高二。
她前几天晚上回家,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突然变了个人,一天到晚二十四小时呆在家里不出门,不停的吃东西,
不让她吃,她就用那种很可怕的眼神看我们,还发疯咬人。
肚子都快撑破了,还在吃。
我找医生上门看过,结果直接把医生吓跑了。
我老婆说可能是中了邪,我也找过大师,可是根本没用。
我不知道那锦囊到底有没有用,可我真的是没办法了,无论如何我都想试试,我不能看着我女儿被活活撑死。”
大叔说着便红了眼眶。
陆渺略微思索了下,“那锦囊对她没用,不过,我可以先跟你回去看看。”
那大叔眼中瞬间燃起光亮,激动的说,“好,我现在就带你回去。”
既然陆渺当初能看出他要碰到危险,说不定也真的能看出他女儿的问题。
想到这是学校,又忙的开口,“不好意思我忘了你们还没放学,下午放学,我在学校门口等你。”
陆渺点头,约定后具体的见面时间和地点之后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趁着离下午上课还有一段时间,离开学校去了市场一趟。
下午放学,她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大叔已经等在那里,正探着脑袋焦急的朝里看。
看到她,忙的迎了过来。
大叔家在一个有不少年份的小区,里边的居民楼都是五层的那种矮楼,没有电梯。
他们家住顶楼。
两人爬到三楼的时候,楼梯里已经能清楚的感觉到一丝阴冷。
越往上爬,那种寒意更重。
等到了五楼的时候,那种阴寒几乎到了极致。
对面那户人家的房门打开,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走出来。
嘴里小声咒骂着这见鬼的破楼道,双手搓着手臂飞快的下了楼。
大叔拿出钥匙,硬着头皮打开了房门。
客厅里一片狼藉,大婶倒在沙发旁,额头处满是鲜血。
大叔慌忙冲进去将大婶扶到沙发上,心急的喊人。
“淑英,淑英你快醒醒。”
厨房里,隔着磨砂的玻璃门,传来奇怪的声音。
陆渺先到沙发前,伸手拉起大婶的手腕摸了下。
“她只是暂时晕过去,没什么大碍,一会儿就醒了。”
帮忙处理好额头上的伤,这才起身朝着厨房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