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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随着三道沉闷鼓声响彻整栋世玺楼,所有客人都安静下来,不约而同看向那鼓声传来之处,目不转睛而又满脸期待。
楼内挂着的灯笼接二连三熄灭,最后只剩下舞台正中央的那盏。
灯光下忽凭空出现一人,他头戴瓜皮帽,身穿酱红唐装,手持写有“静心”二字的折扇,一张圆胖白脸上挂着憨态可掬的笑,面相十分讨喜,叫人看一眼便不自觉产生亲近感。
“尊敬的各位来宾,女士们,先生们,朋友们!大家,下午好!”折扇啪一声合上,他虚虚抱拳朝前方拱手一礼,一开口,嗓音十分浑厚有力,“欢迎各位在今夜相聚世玺楼拍卖会现场,我是首席拍卖师......”
祁茂金走到南娴身后,他抬手想要搭住她肩膀,却被她不动声色地躲开。
她转身走到桌边,随意地坐在右边的矮凳里,捻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
这厢房处处细节都布置得极为雅致且奢侈,就连这装点心的盘子都是白玉做的,更不用说旁边那架黄花梨木雕花屏风和屏风上那一朵朵金光闪闪的银杏叶,南娴丝毫不怀疑它们是用真正的金线绣上去的。
饶是上辈子在华国首富家中生活了十年,享受过这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触及不到的泼天富贵,可当南娴认出眼前这些时,仍忍不住在心中暗暗吸了口凉气。
连一间待客的厢房就如此奢靡,可想而知,这世玺楼背后东家手中掌握的财富有多惊人......
刁玉说过,暗色区也有自己那孽徒的势力,甚至他在这里的影响力还颇大——光是一个世玺楼所展现出的力量就足够自己吃惊,那么身居高位的他,只会更深藏不露。
现在还无法确定他对自己究竟有何企图,但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是敌非友的可能性极大。
自己若真的和那样一个庞然大物对上......
“喂,你在想什么?”
祁茂金忽然拔高的声音将南娴飘远的思绪拉回现实,她放下吃了一半的糕点,目光看向他,立刻装出副感激而惊喜的模样,道:“我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觉得太神奇了!要不是祁少您,我还见识不到这些呢!”
边说着她抬手倒了一杯茶,推到他手边,笑眯眯歪了歪头,“真是谢谢您!”
她的演技可不是普通人的小打小闹,南娴是个做事便要做到极致的性子,包括演戏也是——只要她想演,她的每一个动作,细微到微笑时眸中亮起的光、嘴角上扬的弧度,都能完美得天衣无缝。
她这种经过无数次练习和实战打磨形成的肌肉记忆,已经没有任何破绽,用来忽悠祁茂金这样才成为纨绔没几天的纸老虎,绰绰有余。
果不其然,祁茂金立刻被她这笑容迷得大脑一片空白,傻愣愣地接过茶杯,一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瞧。
南娴见他这么轻易便上了钩,眸光一闪,故意倾身凑上前,用指腹轻轻抚过他的手背,暧昧地压低声音,“祁少,我想和你单独说些体己话,可是——”她抬眸扫了眼一旁立着的几位保镖,暗示意味十足,“这里人太多了!”
她长相本就极美,一头火红长发更是增添了几分妩媚,这样凑近来撒娇,声音娇娇软软,体香丝丝撩人,恐怕放在和尚面前,和尚也无法做到心如止水。
祁茂金之前见南娴对自己有几分排斥,已经准备好对她用点特殊手段,没料到她竟突然对自己如此主动,一边得意的同时,一边又在心中暗暗嗤笑——
呵,果然女人都是拜金的,平常对普通男人爱搭不理,一见到有钱财权势的男人就不装贞洁烈女了,只恨不得立刻贴上去!
真是下贱胚子!
不过看着眼前这张脸,又嗅着自她身上散发出的阵阵幽香,祁茂金只觉眼前一阵眩晕,体内也有一股热气骤然上涌,令他浑身都燥热起来。
他下意识舔了下嘴唇,迅速对那几人挥挥手,“去去去,都别再这里碍事!”
保镖们早已看惯了这样的场景,见怪不怪,互相对视一眼,交换了个鄙夷的眼神,然后有序地退了出去。
脚步声消失在门外,厢房内很快只剩下两人,祁茂金立刻化身饿狼,迫不及待地朝南娴扑去,“我的好乖乖,快来让我香一个——”
话语戛然而止,他抬着手噘着嘴,狼狈地僵在原地,先是愣住,旋即惊愕地瞪大双眼——我、我不能动了!
“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他瞪着南娴,满脸疑惑。
怎么回事!我为什么动不了了?!
南娴慢慢抬起头,她收回手,看了眼贴在祁茂金胸前的那张符纸,脸上挂起狡黠的坏笑,满意地点点头。
“不错不错,效果真是立竿见影。”
听见这话,哪怕祁茂金是个傻子也该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怔然片刻,旋即反应过来,错愕而愤怒地怒视着南娴,嘴里不断发出“呃呃呃”的声音。
南娴正起身,闻言蹙眉,不耐烦地轻啧一声,“吵死了。”
她在刁玉给自己的百宝袋里翻了翻,没有找到能让人闭嘴的符咒或法宝,视线又在厢房内一扫,看见个东西,顿时眼前一亮。
祁茂金真是要气死了,他没想到自己今天竟看走眼,着了个女人的道,被骗了不说,现在还动弹不得!
他维持着古怪的姿势僵在原地,全身上下只有眼珠子能动,于是瞪着一双眼死死盯着南娴,哪怕知道她听不懂,也不断咒骂着她。
直到看见她拿起某样东西,笑眯眯地朝自己走来,祁茂金意识到什么,脸色猛地一白,声音立刻变得慌乱起来——
“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
我错了!女侠饶命!不要——不!!!
最后一声极为凄厉,然后瞬间变成了悲惨凄凉的低嚎。
他痛苦而绝望地闭上眼,终于不吭声了。
南娴打量着自己的“杰作”,伸手在祁茂金脸上“啪啪”拍了两下,露出副遗憾惋惜的样子,还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早这么乖不就好了?下次记得学乖一点噢~”
于是当门外的保镖们察觉到不对劲,推开门冲进来时,便都看见了令他们眼珠子差点掉地的一幕:
祁茂金侧身坐在矮凳上,胳膊和脑袋朝前伸着,歪着头,噘着嘴,嘴里——
含着一只长颈花瓶......的颈。
众保镖:......啊这,玩这么大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