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南娴住进了谷村长家。
饭后,雪转为了小雨,她撑把伞,怀里揣着那枚牡丹朱砂,独自前往傻婆家。
山不就我,我来就山。
不多时,她便到了。
傻婆家的大门依旧敞开着,里面没有亮灯。
她熟练地穿过小院,右脚刚跨上台阶,一道人影便迅速出现在了她面前。
傻婆一手拎着只还在蹬腿的灰毛兔子,一手握着生了锈的菜刀,表情古怪地上下打量南娴。
南娴也被她这阵仗唬了一跳,不过她很快便反应了过来,表情恢复镇定。
不等傻婆做出下一步动作,她便掏出那枚牡丹朱砂,递到傻婆面前。
“你认识这个吗?”
傻婆视线下移,落在她掌心,顿时瞳孔一缩,“哐当”一声,手中菜刀落地,刀刃在石砖地上砸出一道浅浅的坑。
灰毛兔子也趁机挣脱开,它甩甩长耳,撒开脚丫一溜烟便没影了。
“你、你、你——”傻婆惊愕指着南娴,一连说了三个“你”字。
南娴上前,扶她在厅堂坐下,捡起落在地上的茶杯,给她倒了一杯凉了的茶。
“别着急,你听我慢慢说......”她在傻婆对面落座。
雨势渐歇,太阳从云层深处缓缓探出头,破旧的小瓦房外,只剩雨滴从屋檐滑落,砸出滴答滴答的清脆声响。
傻婆听完南娴的叙述,怔愣了许久。
南娴喝了口茶,润润干涸的嗓子,轻咳一声:“事情就是这样,我循环了两次,第一次是在你这停止,第二次是在滕老翁家。你呢,你有想起什么么?”她手指轻轻点了点放在桌上的牡丹朱砂。
傻婆愣愣抬头,盯着南娴看了好半晌,然后看向它,眉毛纠结地拧在一块。
“是不是有些事,不能和我说?”南娴试探着问。
傻婆一怔,忙摆手摇头,嘴里发出焦急的“呜呜”声。
南娴诧异:“你不会说话?等等,可你第一次明明和我说过好多,这是怎么回事?”
傻婆点头又摇头,她手舞足蹈地“呜呜”了半天,可惜南娴丝毫看不懂她的肢体动作,猜了半天也没弄明白她究竟想要表达什么。
只好作罢。
恰在这时,节目组打来电话通知准备下午的录制,南娴不得不离开。
她将牡丹朱砂收进那个锦囊中,看向傻婆,“我知道你一定知道这东西的来历,这村子里的其他人我都信不过,可你——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和他们不一样。所以,我能够相信你吗?”
傻婆再次愣住,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南娴,浑浊的双眼慢慢瞪大,嘴唇轻轻一颤。
“能!”她无声说出这个字,用力点头。
南娴放松地笑了,她将锦囊郑重交到傻婆手中。
“那么,就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