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栋繁花似锦的小木屋,成了南娴的家。
她召唤来许许多多的小动物,它们也在小木屋附近安了家。
终于,她不再孤单。
她度过了一段十分愉快的时光。
可是很快,她又想起了那个人——
那个无数次出现在她的记忆与梦境中,却看不清脸的人。
他在等她,她应该去找他。
南娴告别动物们,再次踏上旅途。
这一次,她身边多了新的伙伴。
那棵曾经为她遮蔽过风雨的小树,变成树精寻到了她。
树木生长八百年,可汲取天地灵气修炼,千年后,如未曾忤逆作恶,便可承机缘大运,化出树精。
而这棵树,仅仅只是因为南娴不经意的一句祝福,便直接略过了千年的时光,直接化了树精。
不过,因为并非自身修炼,树精无法拥有人身。
但它并不在意,它像个小尾巴一样黏着南娴,她去哪儿,它便也去哪儿。
树精想让南娴为她取名,可自从南娴苏醒,她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天地赐予的。
天地未曾赋予过她取名的能力。
事实上,她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
后来,她发现自己终于走出了山林。
她踏入了烟火俗世,看到了许许多多和自己长得一样却又不尽相同的人。
她容貌太盛,便戴一顶斗笠遮住面容,身材妖娆,便施法术换一身朴素青衫,扮作打更人,游荡于人间。
喜怒哀乐,她感受到了;爱恨痴缠,她品味透彻;善良与罪恶,她了然于心......
她还是未能找到那个人,而渐渐地,越来越污浊的人间也不再对她有吸引力。
她回到了那片山林,再次过上了闲云野鹤般的生活。
终于在某一天,她感觉到了一股陌生的气息——
是个男人,他在朝自己的方向接近。
她的心脏砰砰跃动起来,像是在跳一支激昂的战舞。
她悄悄靠近。
竹林间,叶影下,一道雪白人影,脊背挺直,眉目含愁,孤独地矗立着。
她轻抚过心脏的位置,情不自禁走上前。
“小书生,你是谁?”
**
小书生,你是谁?
......我又是谁?
南娴恍惚地看着天花板,好半晌未能分清此刻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贺明骁的指尖抚上她脸颊,指腹温热,动作轻缓,像在触碰一片羽毛。
她回神,下意识转过头。
他侧躺在床上,发丝微乱,单手支着下巴,脸上绽着极愉快的笑。
“醒了?感觉......还好吗?”嗓音微哑,透着股说不出来的性感。
南娴眨眨眼,视线不自觉顺着他裸|露的肩膀往下滑——往下滑——
目光凝固,她脑袋里炸开一道惊雷,轻轻倒抽了口凉气。
下一秒,她像受了惊吓的兔子一般从床上蹦起,“你你你!你怎么在我的床上!还——”没穿衣服!
贺明骁好整以暇地挑了下眉,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一圈,笑意更深。
南娴困惑,她下意识顺着他的目光低头。
南娴:!!!
这一次,她感觉自己的脑子直接裂开了。
自己怎么也没穿衣服啊!!!
她羞愤欲死,慌忙蹲下,扯过被子盖住自己,怒目瞪着贺明骁,顺手抄起一只枕头朝他扔去:“贺明骁!你都对我做了什么!”
这家伙,自己可还是个病人啊,他居然下得了手!
而且,自己还在生理期呢!他怎么敢......!
南娴咬咬牙,脸更红了。
贺明骁眼疾手快接住枕头,一脸无辜地看着她:“等等,先别着急下定论,你昨晚忽然昏迷了,我想叫医生来,可你突然——”他顿了顿,面露纠结,似乎不知道该如何描述。
南娴把他的犹豫当成了心虚,当即提高了声音:“我都昏迷了,你还......这不是趁人之危是什么?”
贺明骁无奈,索性直说:
“你昨晚,突然长出了一对耳朵。”
南娴愣住:???
他摸摸下巴,露出些回味的神色。
“应该是狐狸耳朵,手感怪好的,而且一摸你就哼唧——”
南娴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又是一个枕头砸过去。
“不要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