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加哥主城内某个有名的红灯区酒吧,灯红酒绿下,脱衣舞女郎的舞姿显得更加魅惑、热辣,震耳欲聋的迪斯科声中,一个很有型的中年男子和旁边的年轻男子喝着冰啤酒聊着天。“吉姆,如果你不能给我带来靠谱的新闻,咱们两个来脱衣舞店的事情可能就会成为业内最大的新闻和笑话。”
中年男子瞟了一眼台子上“衣衫褴褛”的金发妹,义正言辞的开口道。吉姆苦笑着摇摇头:“史密斯先生,你可以不相信我,但应该相信我一个月的薪金……如果他不来,或者他带来的新闻让你失望,你可以去泡舞台上的这个辣妹,我来埋单。”
中年男子史密斯看了吉姆一眼:“小子,爱情不过是荷尔蒙分泌得太过旺盛的余物,到了我这个年龄,你就明白,事业、金钱才是最忠实的。有了这两样,会有各种特色的美女投怀送抱!”
吉姆不置可否,大口大口吞咽着啤酒,内心苦涩不已,他虽然一直都知道安妮喜欢的不是他这种类型的男子,但竭尽全力、苦心追求之下还是获得了美人的认可,并且预定了婚期。不曾想一夜之间,未婚妻又和他分道扬镳,形同路人。这种辛辛苦苦几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的感觉,史密斯这种中年油腻男又怎能体会?一个戴着奇特国王面具的年轻人坐在了二人旁边,要了一杯冰啤酒却没有喝,而是低声问道:“史密斯先生?涉及政府的丑闻,你能接受哪种程度的黑料……”史密斯皱了皱眉头:“我不觉得一个藏头露尾想亚洲小子能带来什么丑闻,如果是针对偷渡者的遭遇,我虽然表示同情,但那不是大众感兴趣的话题。”
“偷渡者……”石坚咀嚼着这个词,氪星人也算偷渡者了,不过他是不会、也不能将这些偷渡者提出来的。“我虽然在米国生活时间不久,还是能分辨出哪些是有用的,哪些是无用的新闻……最近几日,芝加哥东南方几百公里外斯摩维尔小镇的流星雨……史密斯先生关注过吗?”
石坚决定先抛出一个引子,如果史密斯对此毫无关注,他就终止这个话题。不出石坚的预料,史密斯的脸色变得极为严肃,从他略微抖动的右手小指,也能看出他极力压抑着内心的兴奋和激动:“能简单说说吗?”
石坚低着头想了想,吐出了几个词:“陨石、丧尸、病毒、实验室、封锁!”
史密斯目光大亮:“我想,我们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梳理一下这些问题。”
石坚摇摇头:“不,我们哪也不去,就在这里,就在此时!我说,你们听,我不负责举证,听多少,实证多少,出了这里我一概不认。我只说这一次……当然,如果有心,你们会从我讲诉的这些事情里面,轻易的确定事情的真假。”
史密斯犹豫了片刻低声道:“好吧,只是那样你就拿不到新闻素材的报酬了。”
听到这句话,石坚神色闪烁了一下:“如果,如果最后这些事情能够曝光,我都会给二位每人二十万美刀的额外报酬。也算是我为那些被封锁区围困的自由公民,所做的微不足道的事。”
史密斯和吉姆的神色顿时振奋起来……此时的米国,除了财团和掌权者,二十万美刀是一笔相当不菲的财富。要知道,吉姆贷款购买的那一辆1980年新款V8福特野马,也才不到四千美元,一套房子也差不多这个价钱。石坚之所以挥金如土,是因为他在以他所在的年代估算的美刀。这个时候的美刀有一个专有名词:美金。石坚已经完成了氪石的收集,坐等第一次回归时间。现在,他把工作的重心放在了搜寻石昊和曝光污染区上……——————史密斯和吉姆回到西卡狗论坛报的总部大厦,在史密斯的办公室坐下,两人逐渐恢复了一些冷静。吉姆有些坐立不安,激动兴奋不已,如果能够将这次政府的黑幕曝出,可谓名利双收,安妮或许还会为他的成功回头:“头,我已经在心里打好了腹稿……这种大新闻足以让公司增发一期……”用手势制止了吉姆的话,史密斯来到办公室的窗前,看着大厦下方忙忙碌碌的行人,忍不住开口道:“吉姆,你看他们像什么?”
不明所以的往下面撇了一眼,吉姆小声道:“像是…忙忙碌碌的蚂蚁?”
“没错,普通人在高位掌权者的眼中大抵如此,那个该死的亚洲小子给我们出了一道难题。做好了一步登天,做不好则可能是一步深渊!”
史密斯有些拿不定主意。“如果任由政府侵犯公民的自由和权利,我们也会成为下一批受害者。”
吉姆毕竟年轻气盛,遇到这种可以名利双收的新闻,冲劲很大。“吉姆,我思前想后,这件事风险太大,我们必须出让一部分利益来换取更多人的支持!你来撰稿,我来联系其他资深媒体人以及老板,获取他们的支持。”
史密斯决定选取稳妥靠谱的方式。“如果是那样,可能就轮不到我们署名了。”
吉姆深知人越多,好事越轮不到他的头上。“这样啊!”
史密斯定定地看了吉姆一眼:“每个人都想名利双收,但很多时候只能收获一样,甚至一无所获。既然你有信心有胆量,我就把属于我那一份额的署名权让给你……只要这个新闻能发表,那个亚洲人的赏金足够弥补这一切了。”
两个人迅速行动起来,吉姆在史密斯的办公室开始认真回忆、撰写文章,身为一个有些内向、踏实的,像一个理科生多过文科生的吉姆,能够被西卡狗论坛报这种大媒体看中并收录为实习生,显然有着他的一技之长。强悍的记忆,严谨的罗辑思维,妙笔生花的文章,是他脱颖而出的资本。现在,在多重刺激下,他文思泉涌,根本停不下笔来。另一边,西卡狗论坛报董事长唐纳德不得不从小蜜的床上爬起来,驱车来到报社大厦。作为西卡狗论坛报明面上的老板,他还算是兢兢业业的打理着事业,只是周末来单位加班实在让人冒火冲天。但唐纳德不得不来,手下最能打的三个资深媒体人联名向他汇报重大紧急情况,自然是有着足矣震动洲、甚至联邦的大新闻。“混蛋们,如果你们没有能够拿出足够说服力的东西,这个月余下的周末我会每天提醒你们来加班!”
唐纳德将帽子挂好,待会务秘书离开后,他毫无顾忌的在会议室和这三个关系不错的麾下打诨插科。“唐纳德阁下,正是太过重大,我们不得不向你汇报情况,由您决定是否刊发……”作为发起人,史密斯当仁不让的先开口。随着史密斯的讲诉,另外两个媒体人根据他们获得的咨询的补充证明,唐纳德觉得自己额头上的汗蹭蹭的往下流淌。作为上流人士,一只脚迈入核心群体的唐纳德深知,这种有可能涉及政府最核心实验的情况,是绝对不可能泄露和曝光的,这些消息怎么弄出来的?等史密斯讲诉完毕,会议室保持着诡异的安静,只有唐纳德不停的拿手帕抹着头上的汗:“这鬼天气……嗯,你们三个再斟酌斟酌,有没有更加详实的证据,我……需要确认一些东西……”扔下面面相觑的部下在会议室,唐纳德以与身材不符的敏捷,迅速来到了董事长办公室,挥手赶走了胸大无脑的女侍者,关好办公室大门,他推开了办公室的一排书柜,露出一个隐蔽的房间。唐纳德急步走到房间里一台灰色的电话机旁,拨通了一个号码,很快一个低沉的声音传出来:“唐纳德?”
唐纳德低声道:“是我,接摩根阁下……有紧急情况。”
很快,一个苍老的颇具威严的声音响起:“是我,唐纳德……”……没用多久,唐纳德回到了会议室,欲言又止,似乎平复了一下心情,他才开口道:“把那个叫吉姆的小子叫过来吧,我们看看他的撰稿写得如何了。对于这件事的报道,我有三个要求:内容详细、证据具体且精确、标题引人瞩目!”
吉姆如愿以偿的得到了老板唐纳德阁下的接见,唐纳德对于他这种敢打敢拼的年轻人给予了高度赞扬,决定把增刊的主页面用来刊登他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的文章,其他人的文章则作为增刊的补充。“小伙子很不错,东方某个有名的领袖说过,世界是我们这些老家伙的,也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最终还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加油吧,我看好你!”
………芝加哥,1980年8月17日晚,晴,空气温度26度左右,由于是周日,绝大多数工薪族都在珍惜着上班前的最后一个周末。有些人忙着约会对象去看电影,以期待一个美好的夜晚,有些人则忙着约好友一起喝酒蹦迪,期待不醉不归或是有意外的艳遇。格尔斯也是其中一员,他兴冲冲的来到街角,和好友一起准备去附近的酒吧,那里有一个和他看对眼的靓妞酒友,或许今晚能有所突破。在街角的转弯处昏黄的灯柱下,他百无聊赖的等着好友的到来。往旁边的岗亭扫了一眼,顿时被占据了小半篇板块的黑色标题吸引:“实验室丧尸病毒泄露,政府不顾民众安危,封锁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