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柯震惊的无以复加,他吐掉嘴里的血,后退两步拉开和宋祁渊的距离,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力道向下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
“宋祁渊,这就是你对待师父的态度吗?!”他几乎语无伦次,说出的话即使是他自己听来都觉得没有气势。
宋祁渊伸出受伤的舌头将嘴角的血舔干净,盯着俞柯的目光暗含着疯狂,他的视线凝固在后者被亲的红肿的嘴唇,忽的就笑了,笑的极开心,就像得了心爰玩具的孩子,“师父,我早就想这么做了。”透着些嘶哑的少年声音传进俞柯的耳朵里,让后者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见他愣住,宋祁渊扬起的笑容变得恶劣,他看着俞柯问道“你可知道你走之后,在无主之地的每个夜晚我是怎么过的吗?”
俞柯皱起眉头,不知道他问这个做什么。
宋祁渊似乎并不在意他是否回答,他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修真者本应该无欲无求,但是我满脑子都是师父你的脸。”他向着俞柯走了一步,吓得后者忙退后一步。
披着染血白衣的少年在原地站定,看着俞柯的眼中满是狂热与痴迷,安静的氛围使得他接下来说出的话分外清晰的响在空气中,透着可怕的执念,“上百个夜里我都幻想着将师父你压在身下,对你做刚才的事_'w他自嘲的笑了笑,“很可笑是吧?你亲手养大的徒弟对你竟然是这种心思。”
“我恨现在无能的自己,连知晓你身份的资格都没有。在鬼谷深渊,我一直小心翼翼的待在你的身边,我贪恋你的气息,害怕被你赶走,但终究还是被你丢弃在擎苍派的山门前。在无主之地,我强迫自己将你当成哑巴,陪你演了三年的戏,就是怕你被揭穿了身份再次弃我而去。可是即使我已经小心至此,却还是让你因为……”说到这里,宋祁渊的声音竟然带了哭腔,他有些怔楞的伸手去摸了摸脸颊,摸到湿润的液体,脸上涌现出窘迫,扯起嘴角想做出笑的表情,却得不偿失,越发显得无措,他忙用衣袖去擦,边擦边继续说着,“那个吻就让你开始厌恶我了吧?不然怎么会急着离开?”
“说到底,我之于你究竟是什么?我永远只能站在原地等你,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而我连一句拦住你的话都不敢说出口。”
俞柯静静的听完宋祁渊的话,心里泛上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绪,是心酸还是痛楚他自己也说不清。
他突然发现自己似乎从很久以前就开始单方面的对待宋祁渊,说救就救了,说送擎苍派就送了,还在山脚下说出会在山顶等他的谎言。擎苍一战,毁了他的剑,无主之地想离开便离开。他自以为是在走剧情,自己做的便都是正确的,却从没有考虑过宋祁渊是否会接受这样的未来。
这个孩子对自己送的东西都宝贝的不得了,他的情绪会被自己的一句话哪怕是_个表情所牵动,他还不是那个统一了仙界的擎苍派掌门,他现在只是个年仅十七岁的少年。
但他如今什么都不能说,因为他是魔尊,是俞柯,他的身后还站着顾锦城,王多菊,阿九这些需要他保护的人。
而且,他已经决定在看到宋祁渊拿到苍决剑之后,就再也不会让叶妄之这个人出现在世间。
俞柯和小屁孩儿从此以后只能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他听到自己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冷淡,似乎对宋祁渊的泪水没有一丝动容,“我做你的师父,只是受你父亲所托,如今你修为已经有所成,我也已经没有什么能够教于你的东西。”他顿了一下,再次后退几步,道,“而且,既然你对我做出这种事,那我便不再是你的师父,你也莫要再来寻我,你我从此以后再无任何瓜葛。”
宋祁渊猛地僵住,瞪大的眼睛似乎难以接受自己所听到的事实,他咽下哽咽,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吼道,“为什么?!”
“师父,你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将要失去一切的恐惧将他笼罩,看到俞柯转身欲走,他几乎瞬间拔出了身侧的长剑,飞身拦在后者的面前,红通通的眼睛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水“我不让你走!一日为师,你一辈子都是我的师父!我宋祁渊这一世只认你一个师父!”
俞柯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伴随着蔓延至全身的钝痛让他拧紧了眉头,他狠下心,拔出身侧的长剑迎上宋祁渊的剑,沉声道,“让开。”
宋祁渊晈着牙,后退几步,挥剑形成密密麻麻的剑阵将俞柯包围,道,“师父,我不会让你走的。”
“我死都不会让你走。”俞柯看向天空中的剑阵,冷下脸,“祁渊,你应该知道我既是能瞒过俞柯的审查进入神墓岛,又岂会被你一个化神期修为的孩子拦住去路?”
说罢,便用右手持剑,左手画阵,引动天地法则,直接将剑阵震碎,他走向宋祁渊,将一道道剑气顺势攻破,脸色甚至没有一丝变化。
剑阵破碎的反噬令后者喉咙一甜,嘴里满是血腥昧儿。
天地法则被控制,宋祁渊觉得自己站的这片地方都变成了凝结的死地,限制着他的行动,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人缓缓的走过自己身边,眼见着便要与自己擦身而过。
他吃力的将手举起来拉住那人的衣角,不顾自己溢出嘴角的鲜血,重重地祈求着,“师父,求你,求你别走。”
“祁渊错了,求你别不要我……”作者有话说我先去哭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