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们都提前到了会议室。
老爷子进去时，里面的人都站了起来。
看到老爷子身边的秦林城，在场的人便心领神会。
老爷子这是明晃晃地偏爱啊。
秦林城的能力和胆识，在年轻一辈里，确实数一数二，老爷子支持和偏爱他，不是没有道理。
“都坐吧。”
老爷子摆摆手，示意大家都坐下。
“人都到齐了吗？”
袁秘书俯身在老爷子耳边：“周总还没到。”
周树嘉的车子重新开到地下车库，再从那里坐电梯上来，得费不少功夫。
“等等他吧。”
老爷子威严地坐在正上方的位置。
秦文珊时不时抬手看看腕表。
搞什么，这么重要的日子，都迟到！不知道提前出发吗？
她怎么就找了这么个人合作。
约摸过了十分钟，周树嘉火急火燎地赶到会议室。
“抱歉各位，我来晚了。”
老爷子面无表情地指了指空位：“坐吧。”
整个会场，就只剩下最末尾的一个位置。
众目睽睽之下，周树嘉硬着头皮坐了下去。
老爷子抿了一口茶，浑厚的嗓音在会议室响起。
“今天，我和各位一样，手里就只有一票，我们每个人的投票权是一样的。”
董事会之前，老爷子改了投票规则，不以股份多少来决定每一票的占比。
这增加了秦林城当选的风险，需要很大的魄力。
不修改投票规则，秦林城会赢得更加轻松，光老爷子手里的股份，就可以抵一半的票数。
老爷子这么做，是想看看，临时修改规则，秦林城能否从容应对，董事里面，到底有多少人站在秦林城这边。
他希望，秦林城的当选，是众望所归。这有利于他今后，更好地领导摩菲。
“大家都挺忙的，废话我就不多说了。各个候选人，先向董事会报告一下工作情况吧。”
参与竞选的，不止秦林城和周树嘉。
每个人十分钟的业绩汇报，高下立见。
秦林城最为出众。
秦文珊听得格外仔细，想从秦林城的业绩报告中，再挖出点什么，好为难他一番。
秦林城没给她这个机会，整个汇报堪称完美，既有华丽丽的业绩，又有可视线的未来规划。
董事们从他的汇报中，清晰看到摩菲未来的发展之路。
“可以预计，未来，华国会成为全球的商业和金融中心，谁能吃下华国这块蛋糕，谁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秦林城指着屏幕上的规划图。
“摩菲应该将目光和战略重点转移到华国。在过去几年，摩菲虽一直致力于开拓华国市场，但效果并不显著。”
秦林城自信坚定的目光掠过在座的董事。
“要改变这一局面，摩菲需要以为熟悉华国政策环境的领导者。凯盛所取得成绩，诸位有目共睹。我想，没有人比我更加适合坐这个位置。”
秦林城汇报完，秦文珊坐直了身体，其他董事或满意地点头，或交头接耳着。
秦文珊不方便当出头鸟，第一个跳出来，质疑秦林城的汇报。
她朝边上的一位董事，使了一个眼色。
那名董事微笑着开口：“秦总，您的汇报确实很精彩。只是，我有几个问题，需要问一下。”
“周董，您请问。”
周姓董事指着凯盛的业绩图：“秦总一手创办了凯盛，两年不到的功夫，让凯盛一跃成为行业翘楚，这点我们都有目共睹。”
先抑后扬，先肯定再否定，是反对者一贯的伎俩。
秦林城泰然自若，听这位董事的接下来的转折。
“但是，据我所知，秦氏集团在秦总的领导下，走向了破产，摩菲当时投入到秦氏的资金，也一并亏了进去。这个，秦总您怎么解释?”
周姓董事脸上仍旧挂了笑，说的内容，已然有了挑衅的味道。
秦林城淡然一笑。
“首先，我得纠正一下周董的错误，摩菲在秦氏亏掉的资金，凯盛连本带利都还了回来。”
“就算还了回来，也不能抹去秦总曾经犯下的致命错误，在京南路项目上，秦总可是接二连三犯下错误，差点把自己也送进了警局。”
另一位董事在秦文珊的暗示下，也趁机发难。
“听闻，秦总之所以会那样，全是一个女人。恕我直言，秦总如果连个女人都摆不平，怎么领导摩菲？”
这位董事说完，偷偷看了一眼老爷子。
老爷子神情自若，看不出喜怒，似乎保持着中立，由着每个人畅所欲言。
发难的董事，心里松了口气，真得罪了老爷子，他们谁都没好果子吃。
秦林城脸色微冷。
什么叫“一个女人”，这是他们配提的吗？他秦林城的女人，轮不到他们来品头论足。
会议室陷入短暂的沉默。
“阿城，刚刚两位董事的话，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我觉得，你有必要，作出进一步的解释。”
秦文珊看似在打圆场，实际上和两名董事一样，是想压下秦林城的票数。
周树嘉双手抱怀，靠着椅背，窃喜地看着这一幕。
秦林城放下手里的笔，如墨的双眸，注视着秦文珊，气势压人。
“关于京南路项目和秦氏破产的事情，我之前就正式向摩菲作出过说明。我不知道你们三位，是忘记了，还是到现在，都没有理解。没关系，我再简明扼要地向各位解释一下。”
秦林城放缓了语速。
“秦氏尾大不掉的问题由来已久，在很多种解决办法里，我选择了最一劳永逸的办法，破产，和过去彻底划清关系。”
秦林城说得滴水不漏，让人找不到错处。
只有他自己知道，为了弥补秦氏破产的损失，他付出了很多心力。
“在坐的人里面，可能会认为，破产不是最好的办法。但凯盛的成功，说明当时这步棋并没有下错。”
“至于京南路项目，各位看看一口吞了它的赫格，就应该明白，那不是什么好项目，摩菲应该庆幸，及早地抽离了。”
老爷子听完秦林城这些话，满意地点了点头。
再是刁难的问题，他的这个外孙，都能临危不惧，四两拨千斤，轻轻给翻过去。
“秦总，周总的业绩报告里，关于南洋沿海发权部分，凯盛充当了什么角色？您又充当了什么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