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艾慢慢挪开季染苍白的手。
“对不起，季小姐，我帮不了你。”
帮助季染，就是背叛秦林城。
季染垂眸，盯着凌乱的床单，轻声地笑开，越笑越大声，笑出了眼泪。
“我差点忘了，钟秘书对秦林城，忠心得不得了。”
她抬头，盯着钟艾精致的眉眼。
“我一直想不明白，秦林城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死心塌地忠于他。我都要怀疑，钟秘书是不是对他有别的心思，女人对男人的心思。”
“季小姐！”钟艾一脸严肃：“请慎言。我对秦总，只有尊敬。”
季染不以为然地摆摆手，继续笑着。
“钟秘书，不用紧张。我又不是秦林城的人，你对他有别的心思，跟我没关系。”
季染停顿了一下，眼睛扫过钟艾的眉眼。
“只不过，要是你的这点心思被秦林城知道了，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把你留在身边。就算他把你留下，他太太能不能容得下你？”
钟艾心中坦然，听不得季染胡说八道。
“我有喜欢的人。”
这话一出口，季染着实愣了一下。
她记得，钟艾身边没有男人。难道是她坐牢的三年里发展起来的？
三年，很短也很长，很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
“刚才那番话，我权当您是在跟我开玩笑。季小姐，以后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秦总会不高兴。”
季染说这番话，本也是试探。
说中了，最好。
她就可以拿着这件事情，要挟钟艾帮助她逃跑。
可惜，她猜错了。
钟艾离开后，大概只过了半个小时，她去而复返。
“不要让秦总发现。”
钟艾将一盒药轻轻放置于床头。
“其他的，我也帮不了您。”
季染迫不及待地拆开盒子，连水都来不及倒，就直接把白色的药丸塞进嘴里，干吞了下去。
她下床，将药盒放进衣柜里，包裹在衣服里。
酒店外，黑色轿车的车窗滑下。
秦林城坐在车里。
钟艾弯腰俯身，轻声汇报：“秦总，药已经给了。”
“吃了吗？”
秦林城嗓音淡淡，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却慢慢收紧。
钟艾点头。
车窗摇上，秦林城一拳砸在座椅上，车子呼啸而去。
她以为，他稀罕她吗？
不，他不稀罕！
天底下，多的是女人想爬上他的床，想替他生孩子！
车子开到半路，秦林城给钟艾去了个电话。
“让她滚吧。”
突然之间觉得腻了。
“这辈子，不要出现在我眼皮子底下。”
否则，他不会再放过她。
“王军迟那边呢，怎么处理？”
钟艾在电话里，小心翼翼地请示。
“关他一些时候，再放人，到时候让他们随便给他一个处分。”
*
多日没有下楼的季染，走出酒店，阳光照在身上，有些头晕目眩。
就像刚从监狱出来那天一样，一时难以适应外面的光线。
秦林城关了她整整一个星期。
听钟艾话里话外的意思，秦林城这次应该是玩腻了，打算放过她了。
她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解脱的微笑。
终于，肯放过她了……
手机开机，“叮叮咚咚”地跳出很多消息。
绝大部分来自王军迟的父母。
“小染，你和军迟去哪里了？军迟联系不到，你也关机！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
“凯凯流了很多鼻血！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