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送进去不说，还影响了招商引资……”
男人又絮絮叨叨地讲了几句，季染早已听不进去，匆匆离开。
王军迟多半被关了起来，她见不到人，只能找秦林城。
她一连拨了秦林城好几个电话，对方一个电话都没接。
很明显，王军迟是被秦林城给下了套。
季染又给钟艾打电话。
钟艾倒是很快接起。
“秦林城人呢？”
季染语气很差，只要一想到秦林城陷害王军迟，她就没办法心平气和。
钟艾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凌乱的房间，默默关上门退到外面。
“季小姐找秦总有什么事情？”
钟艾一改之前的态度，变得生硬疏离，甚至有一丝丝的不满。
隔着电话，季染都能感觉到这位钟秘书态度的变化。
她也不觉得奇怪。
惯会审时度势的钟秘书，在她彻底离开秦林城后，确实没必要再假装对她心怀愧疚或尊敬有礼。
“他做了亏心事，他自己心里清楚。我要找他谈谈。”
季染站在马路边，耳边嘈杂声一片，掺杂在她的声音里，听上去又急又气。
钟艾捏了捏手机，态度冰冷轻声地反问道：“季小姐是以什么身份来见秦总？王军迟的未婚妻吗？”
季染被问得一噎。
钟艾怎么敢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
“钟艾！”季染眯眼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你的身份是秦林城的秘书，你只需要告诉秦林城我要见他。其他的，不是你一个秘书可以质问我的。”
季染拿出曾经万特副总的气势，态度强硬。
钟艾靠在门口的墙上，缓了缓语气：“秦总很忙，没有时间见季小姐。”
季染被钟艾的态度气得不轻，单手插腰不肯罢休：“你把电话给他。”
“季小姐。”钟艾吸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王军迟的事情，跟秦总没有关系。秦总是什么身份，王军迟是什么身份，秦总不会自降身份去对付王军迟。”
不是秦林城，还能有谁？
“钟秘书真是忠心耿耿，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坚定地站在秦林城这边。”
从她认识钟艾起，她就没从她嘴里听到过秦林城半句不是。
“王军迟向秦氏集团要东西了？”
“是。”钟艾回答得干脆利落：“在秦氏集团的投资项目里，他开口索要30万。没有人陷害他。”
季染颓然地垂下手。
“我要见秦林城。”
钟艾紧抿嘴唇，始终没有松口：“抱歉，季小姐，秦总他，不想见你。”
挂断电话，钟艾轻声推门而入。
房间里，窗帘紧闭一片漆黑，烟雾缭绕其中，呛得钟艾皱眉咳嗽。
她走到窗户前，拉开窗帘，打开所有窗户。
室内一片狼藉。
满地揉皱的纸张，打碎的玻璃杯，台灯……
能砸的，不能砸的，都砸了一遍。
秦林城坐在沙发上，眉眼阴郁，原本挺括的衬衣，领口松开满是折痕。
“秦总，我找人来打扫一下？”
钟艾小心翼翼地轻声询问。
“她打电话来了？”
秦林城双手扶额，声音沉沉。
钟艾轻轻点头。
男人唇齿间溢出一声冷笑，蔓延开来，打着暖气的房间，变得寒意森森。
她还有脸来为王军迟求情？
她是嫌王军迟死得不够快，不够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