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艾做了季染三年的贴身秘书。
比很多人，甚至比秦林城，都要了解季染。
她所了解的季染，并不是一个会委曲求全的人。
虽然，外界一度谣传，万特的季副总为了往上爬，是一个愿意牺牲一切的女人。
可事实上，季染是个骨子里很骄傲的人。
秦林城对她下了狠手，照理她是不会回到他身边的。
区区一百万，更不可能让她折腰。
除非，留在他身边，能让她完成更加重要的事情。
钟艾不敢往深了想，更不敢把心中所想如实告知秦林城。
“也许，季总她并非委曲求全。”
秦林城指尖一顿，目光掠过钟艾，示意她接着往下说。
“我想，季总可能是因为对您，还有感情在，所以愿意回到您身边。”
秦林城轻笑出声：“你的话出说来，怕是连你自己都不信。”
钟艾脸色一红，低下头。
“秦总，季总她，曾经是真的很喜欢您。”
满心满眼的欢喜，藏也藏不住。
爱上秦林城的那段时间，应该是季染最幸福的时候。
钟艾在边上看得清清楚楚。
是以。
她一度于心不忍，想要将真相和盘托出。
可人总是自私的。
比起季染，她更忠于对她有恩的秦林城。
于是，她就袖手旁观地，看季染一步步掉入陷阱，万劫不复。
“能有多喜欢？”秦林城满不在乎：“仇人之女的喜欢，谁会稀罕。”
钟艾心里并不赞同。
但她是个极有分寸的人，未出言反驳一个字。
换作沈朗，这个时候怕是得脸红脖子粗地，跟秦林城叫板几句。
“钟秘书，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钟艾被秦林城逼着回答。
“季总她，从来不是一个委曲求全的人。至于她为什么会回到秦总身边，我猜不到。”
钟艾对季染心存愧疚，在秦林城允许的范围内，她总想着弥补一些。
秦林城不再为难她。
“钟秘书是不是觉得，她留在我身边，是想伺机报复？”
钟艾眼中闪过一抹慌乱。
她就是这么猜想的。
“去查一下她账户里钱的去向。”
秦林城话题一转，让人猝不及防。
钟艾领了任务，退出办公室。
秦林城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视大街上的人来人往。
从刚出狱时，毫不掩饰对他的恨意，到走进皇廷想报仇雪恨，再到为了一百万委身于他。
她的转变，太过突然。
他一直都在怀疑。
她真正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
亲子鉴定结果一出来，王军迟便将书面报告扫面，发送到了季染的电子邮箱。
室外阳光明媚。
季染坐在阳台的椅子上，双手颤抖，久久不敢点开邮件。
她怕，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害她，空欢喜一场。
然后，又得陷入漫长和无望的寻找中，耗尽心力。
一次次地传来希望，再一次次地失望。
周而复始。
让人失去信念。
陷入痛苦。
她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鼠标点在未打开的邮件上。
连击两下之后，她闭起眼睛，再一点点睁开。
心脏剧烈地跳动，一口气拉至信件尾部。
鉴定结果赫然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