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心底厌恶。
为了打消他的疑虑，却不得不装模作样。
起起伏伏。
到后来，她也分不清。
是被迫。
还是贪恋。
*
结束，穿好衣服，她没有急着逃离。
她仍旧坐在书桌上，双眸潋滟，晃荡着两条雪白的腿。
纤细的手指，轻抚嘴唇。
经过刚刚的一番纠缠，唇瓣又红又肿。
她望向落地窗。
秦林城站在那里，背影傲然挺拔，烟雾恣意缭绕。
激情褪去，空气安静下来。
他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
她的刻意为之，能否瞒过他的眼睛？他沉默得越久，她心里就越没有底。
双手不知不觉地抓紧衣角，嗓子眼堵得发慌。
秦林城吸完最后一口烟，弯腰将烟蒂丢进一旁的烟灰缸，狠狠拧了两下。
她跳下书桌，赤脚缓步走向他，从身后抱住他，脸颊贴着他的背部。
“我既然拿了你的一百万，这三个月，我总是会遵守契约的。这点，你放心。”
他捏住她的双手，反手将她抵到落地窗，眼中闪过一丝愠怒。
四目交接，不闪不躲，僵持着。
他抚上她的脖子。
上面，点点斑驳，都是他留下的痕迹。
欢爱过后的气息，尚且都在。
她居然敢跟他说，只保证三个月内对他绝对的忠诚。言下之意，三个月后，她便要去找新欢。
想到此，他手指收紧，捏得她锁骨处生出疼痛。
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疼得发出“嘶”地一声。
他完全没有松手的意思，双手移向她的双肩，用力一抓，将她整个身体提了起来。
“季染，你刚刚，太过刻意了。刻意到让我觉得反常。”
主动向他示好。
她应该恨他才对，而不是心甘情愿地委身于他。
“你在乎王军迟，怕我对他下手。”
他无比肯定地说道。
“呵，穿着粉色衣裙，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去见初恋情人。这就是你所谓的契约精神？季染，我既没有聋，也没有瞎！”
话落，他寒着脸，毫不留情地甩开她。
瘦弱的身体撞击在玻璃上，发出沉闷而疼痛的声音。
他大步流星地离开，不曾再看她一眼。
她双手抱着手臂，身体沿着落地窗缓缓滑落，眼角落下一滴眼泪。
不知是难过还是开心。
她的小池，暂时安全了。
自信骄傲如秦林城，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将目光放在小池身上了。
只是这样一来，她怕会害了王军迟。
正直善良的男人，应该被生活温柔以待，不该承受无妄之灾。
他养育了她的小池，她不该害他陷入危险的境地。
她蓦地从地上爬起来，不顾一切地冲出书房，跑下楼梯。
秦林城的汽车，刚刚发动，一抹纤细的身影，窜了出来。
她披头散发，惨白着脸，不怕死地挡在车头。
他透过挡风玻璃，冷冷地睨向她。
暗夜的风，从遥远的山间穿透而来，吹乱发丝，吹起裙角。
红色的嘴唇，一张一合，拼命地，竭尽所能地，一遍遍解释着。
秦林城脸色愈发阴沉，抬腿踩向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