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月感觉不对劲，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妈你是在哪看的？不会有事吧？”
她怕颜妈走错地方，看到不该看到的事。
颜妈迟疑：“就门外看到的，他那个门敞开的，我从那走过去，眼一瞟就看到啦。”
颜月“哦”了一声，“那估计就是工作人员失误了。”
“家里和我说说就算了，出去别说啊。”
“家里其他人也别说。”颜月又补充了一句。
颜妈：“我晓得，这不就只和你说说，刚刚饭桌上我一直压在心里都没说。”
颜月侧目惊讶地看了颜妈一眼。
原来刚刚饭桌上颜妈的心事就是这个啊。
颜妈说出了一直憋在心头的事，有人一起分享了秘密，她心头的重担一下就松开了。
“没事了，那我走了。”颜妈面色轻松。
“哦，对了，还有思明那事，你在你舅舅那别帮你表弟说话啊。”
“你一会出门不是要把东西带给你舅舅，还有你姑姑他们，跟你舅舅说，好好劝劝思明，别让他去。”
“这事哪能说去就去的？”
颜妈短吁长叹，边摇着头出门离开，一连串下来给颜月说话的空隙都没有。
颜悦张了张口，还是没把颜妈喊回来告诉她，她已经答应温思明，只要能说服舅舅舅妈，就和她们厂一起去的事。
还是不要横生枝节的好，想来温思明他应该也懂得不在外面多嘴。
而且她确实没打算和温思明一起说服舅舅和舅妈。
温思明能说服她就帮，说不服，那她就当做这事没发生。
这样也不算违背颜妈说的话吧？
颜月钻空子想着。
颜月后来倒真的找了舅舅他们，转告了颜妈说的话。
她没有添油加醋，就是如实转告，能不能成就看温思明自己了。
颜月回去以后，就提醒陆修远，让他注意点空间器的事。
颜月：“我说……”
陆修远：“高山……”
两人同时开口。
颜月：“你先说。”
陆修远没推让：“你上次提到的那座高山，我让人去看了，是发生了一点变化。”
准确来说不是一点，是非常大的变化，几乎都认不出来。
“山上还没搜查，没明确危险，最好不要往那走。”
颜月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提起颜妈看到空间器的事。
颜月略带一些吐槽：“是不隐瞒，准备公开了吗？行事这么大大方方，直接开着门放东西。”
陆修远眉心一跳：“还没公开，只准备让少数人知道，你妈妈看到这事是意外。”
他们可没打算让这事人尽皆知。
“要对外说了？技术成熟了吗？”颜月手捂着微张的嘴道。
“没有。”陆修远说道，“空间器用来加码的，公开这事说不准，看情况，技术肯定不公开。”
颜月追问：“用来加码？你们准备用来换什么？”
这要换的东西非比寻常啊。
要拿空间器的研究成果来换，哪怕只是还不成熟的空间产品，也是价值连城，千金难买。
“要换的东西你应该有所耳闻。”
“dh-693药剂。”陆修远薄唇轻启，口中缓缓吐出几个清晰的字母和数字。
“dh-693药剂。”乍一听颜月觉得很是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她冥思苦想，忽然一道光在她脑中闪现。
“我想起来了，是之前飞蛾时期给我们用的那个药剂对吧？说是对基因有改良作用的那支药剂。”
陆修远含笑点头。
“那支药剂你们不是已经从a市换到技术了吗？当时都能提供给所有患者了。”颜月犹犹豫豫道。
“dh-693药剂使用的过程你也看到了，虽然使用效果是肉眼可见的，但死亡率极高。”
“我们换来量产的药剂技术，只有40%死亡率的技术，光是换40%药剂技术，欠下的物资现在还没还清。”
这么久还没还清，有出行不便的原因，也有他们没有那么多的物资的原因。
上一笔物资还没有结清，如果换新技术又需要一笔不菲的物资。
再送一大笔物资过去，他们这边的人日子都别过了。
想来想去，还是用新技术的产品来交换比较好。
颜月好奇：“新药剂怎样啊？”
陆修远没有回答，很坦然道：“我不知道。”
“啊？”颜月愣住，随后提高了声音，“不知道还换啊？”
“传来的消息说死亡率不超过1%。”陆修远道。
颜月：“不会是骗人的吧，怎么会一下降低这么多。”
“可能？我过去核实后才能决定换不换。”
颜月想陆修远是不是要和第一批一起去，他看起来很重视这事。
她刚要问，陆修远通讯器就响起急促的声音。
陆修远接起通讯器，颜月安静下来。
然后她看见陆修远等对面说完话，嘴角猛地拉平，脸一下就阴沉下来了，身上寒气四溢，令人有些孩然。明显是出了大事了。
屋内很安静，加上颜月耳力出众，哪怕话筒里声音几乎如蚊子声一样小，她也听到了一星半点。
大概是有三个城镇失联了。
颜月小口地抽了一口冷气，三个城镇同时失联啊，重大事故。
没等对面说完，陆修远咻然利索地拿上衣服，一边走一边让对面通知一些人。
挂断电话，只来得及和颜月嘱咐一句，“有事去找方伟才和崔山，他们会帮你。”
估计他要去十天半个月，颜月一边点头，一边给他塞了一堆药。
“药带上，上面都写着作用和名字，不要省。”
药都是颜月自制的，配方可能比较一般，但有灵泉加持，实际药效甩现有的药八条街。
陆修远一把全收入空间，最后沉沉看了颜月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匆匆离开。
——
“消息传出去了吗？”江主教藏身于红袍之下，眯着眼看着船上生死不知的吕助祭，口中淡然问道。
“传出去了，反应很大。”跪在他身后的红袍人，面上挂笑。
“您放心，明天，最迟明天他们就得走。”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