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茫茫的雨雾中，依稀能看清前方半空中，密密麻麻地飞着什么，有一个比较大的物体，比周边的东西要显眼多了。
颜月露出迟疑之色：“那个飞在上头的，你有没有觉得，有点像拍卖行上见到的那辆飞行汽车？”
“是吧是吧，你也觉得像吧。”高芝芝立马跟着附和道，“我也觉得很像。”
颜月默默从包里找出一个小型望远镜，准备一看究竟。
高芝芝：“！！！”
“你怎么还带了这个！”高芝芝又震惊又激动道。
颜月微微一笑，“想看看前面的情况，就带来了。”
这不是刚知道情况有些不好，想着今天上班，虽然她们这个屋子不是最前线，但用上望远镜也能近距离看到情况了。
高芝芝啧啧称奇，随即兴奋地搓搓手。
“那你快看！看完借我也看看。”高芝芝期待地等在一旁。
颜月左手举着望远镜，慢慢地调整旋钮，呈现的景象从模糊变得清晰。
熟悉的金属色。
“……”
颜月：还真是那个250号拍的绝版飞车啊！
这是出来玩还是怎样，开了一辆续航时间那么短的飞车出来，也不怕续航跟不上掉水里去，她心中吐槽。
高芝芝：“怎样？看得清吗？是那辆飞车吗？”
“就是那辆拍卖会上的飞车。”
告诉高芝芝答案，她又调转望远镜方向，探查飞车周边的环境。
“怪了，这车开出来做什么呢？”高芝芝嘟囔了一句。
看清那边的环境后，颜月：“……？”
数不清的无人机航拍器在空中飞着，在众人的头顶徘徊，还有牵引绳在风雨中摇晃着，上面挂着诱饵，引诱鼠群集中在前方。
人群一簇一簇分散开，都穿着有荧光标识的特殊服装，腰间还系有绳索。
腰间的绳索用于落水后能及时拉起人，稍稍迟上一些，晚个十几秒，绳索就会被水中的鼠群咬断，想再救都难。
“好多无人机在飞。”颜月放下望远镜，递给在旁边等得心痒难耐的高芝芝。
高芝芝迫不及待地接过。
“哦，无人机啊！我好像知道怎么回事。”高芝芝边望边回道。
她解释说：“你知道大家都去杀鼠，不是要统计数量，一杀起来实在太多了，谁会记得自己杀了多少啊，就弄了这个，等杀鼠完再私下统计。”
颜月听过有监控看回放的事，她还是觉得有点不对，“这也太多了吧，需要这么多吗？”
那密密麻麻的一片，看得人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要啊，一队队伍起码要有一架。”
“？”颜月缓缓打了个问号，吐槽道，“你看这像是每队人一架吗？不止吧？”
这架势，每队起码有三架在飞。
“哈哈，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高芝芝笑嘻嘻地放下望远镜，“击杀黑鼠的时候，如果报上去的时候，不能说出每个人实际的击杀数，就默认按上缴的数目均分记录。”
均分记录肯定是不行的，有人出力多，有人出力少，这样一来就有人不满意，就闹矛盾了。
“之前不是说会统计，怎么又均分了？”颜月疑惑，她之前也是听到说有具体统计，不让人浑水摸鱼的呀！
高芝芝：“有统计的是每只队伍的，防止混拿了，才不管你个人怎样呢，也没那个人力给你去一个个数啊，你想想有多少人去击杀黑鼠。”
然后她接着和颜月说这几天的八卦。
“就因为不管个人，这几天啊，天天有人闹这事，哎呦，你是没听见这几天住宿区的争吵，都闹翻天了，宿管没过来叫停，他们都不停。”
颜月确实是没怎么听到，不是卡点回去，就是回去后直接躲空间收拾，出来睡觉的时候，都到休息时间了，不允许说话讨论，没听见几句争论。
高芝芝绘声绘色地给她复述了一遍自己听到的话，引得颜月频频发笑。
最后，高芝芝道：“就是因为分配不均，大家都想借无人机算数量，而且借一架也不贵，好像是打四五个黑鼠就能凑上了。”
颜月了解地点点头，随后又提到一个问题，“那么多人想要租借，无人机够吗？”
有那么多无人机吗？
“不够啊，怎么可能够嘛，先到先得，后到的只能继续接受均分的办法喽。”高芝芝直言。
颜月若有所思，也难怪刚刚她们才来就有那么多人，感情是过来排队抢东西啊！
“诶，那每队不是还有个熟手，他们的报酬怎么算？”颜月好奇。
总不能这也按均分吧？这不能同意吧？
“我也不清楚。”
这个问题触及到高芝芝的知识盲区了，熟手几乎都是之前晚上击杀老鼠的人，和她们住的都不在一处，没听到别人讨论这个，平时她也只是呆在医疗室里，也没有回去听消息，还真的是不太了解。
“让一让。”沙哑的嗓音从外部传来。
颜月和高芝芝急忙起身让出道，让来人进门。
在几人进来之际，颜月趁机打量来人。
前头先进来的四人送来了物资后离开。
在四人后来的两人，大概就是他们这两天的同事了。
两人都和她们一样，裹上一身除了亲妈，谁都不认的防.护服，看不出来长什么样子。
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两人进来后对她们点头示意，算是简单地打个招呼，除此外也不和她们多说什么。
显然准备做个普通合作者，不打算和她们建立什么友好关系，联络感情。
颜月收回打量的目光。
有些冷漠，看起来也不是难相处的类型。
颜月和高芝芝见此也不多话，四人将东西收拾一番，就开始准备接收伤患。
……
午餐不在医疗屋中吃，而是到后方去食用。
前边的血腥味太冲，没几个人能吃得下东西，而且空气里有害菌含量极高。
来到一个消毒后的餐厅里，带上自己的方盒装饭。
这里的食堂阿姨们没有颠勺的习惯，十分友好。
颜月有些诧异地端回自己的饭盒离开。
午餐是蔬菜饼，颜色墨绿墨绿的，没有竹韭煮熟后的臭味。
显然和之前的午餐不同。
两人随意找了空位坐下。
东西闻起来怪香的。
她犹豫了下，没吃自带的食物夹起菜饼，试探地咬上一口。
眉头微微上扬。
本以为不是什么好吃的东西，准备谁便吃吃，忍过两天呢，没想到今日的员工餐居然如此友好。
高芝芝也咬了一口，一双眼睛瞪圆：“真的是蔬菜饼，我保证是面粉做的！”而后又嚼吧嚼吧两下，咽下去说，“就是这面粉好像放得有点久了。”
颜月也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如假包换的蔬菜饼，没有那些稀奇古怪的味道！
她感叹道：“这是吹得什么风呀！真是难得。”
居然不吃怪味道的竹香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