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尹川这么说,安安觉得有些抱歉,自己似乎戳到了别人的痛处。
她想如果是科学家后代的话,那么在科学家遭殃的时候,他们的家庭成员也该不会有好日子过。
尹川似乎并不介意这些事情,并且和安安讲述了自己家庭的故事,祖辈是科学家被屠杀,他的父母这一代虽然没有死,但受了很多苦。
他父母后来成为小学老师,日子稍微安宁了一些。
但是父母又走得早,尹川没有什么牵挂了,所以就跑这么远的地方,自己过来一个人生活。
战争持续了半年的时间,最终在开春的时候落下了帷幕。
对于文浅来说这就只是一段新闻,她觉得自己这一生还真是多彩的,如果作为一个历史见证人的话。
安安的所见所闻,回家之后基本上都会和自己的母亲说,因此她也和文浅提起了尹川的过去。
文浅听了之后觉得对方说的应该都是真的,只不过关于他自己的部分,应该有一些没有说出来。
他说的话应该全部都是真的,只不过还有一部分没有告知,因此不算撒谎,可也不是实话。
文浅想对方和自己又不是什么亲近的关系,如果他和安安有联系的话,自己后面应该能问出来,如果不是那也没有必要提前刨根问底。
不得不说,文采的直觉真的很准,尽管他都没见几回尹川。
她觉得这两个年轻人互相之间有意思了,倒也不是因为来了一个新面孔年轻人,就把二者对比搭配了一番。
而是双方见面的理由听起来好像都有十分合理,但是仔细想也挺刻意的。
后来两人果然确定了关系,安安回家告诉自己的母亲,结果母亲好像不意外,倒是安安有些不好意思了。
两人在相处中逐渐靠近,在往后重新热闹的集市上就出现他们的身影。
她认识的人对此评价,他们两个不论是从身高还是外貌都挺般配的。
两人这还谈了将近一年的恋爱才准备结婚,并且是尹川带着自己的家当来文浅家住。
主要是安安考虑到自己不会离开母亲,于是和尹川商量两人结婚之后一起照顾文浅。
尹川不介意住哪里,对他而言两个住处都挺不错的,妻子要照顾母亲,他自然也是跟着妻子的。
刚好文浅家的地盘大的很,在储存屋子边上盖了新的房子。
安安搬出来和尹川住在新房间,和文浅原来的卧室隔着储存屋子。
文浅都是老太太了,她才不想听年轻人的动静儿,所以没让他们住一墙之隔的储存屋。
安安对自己妈妈的建筑材料储存有了新的认识,这一点尹川也感觉到意外,这么多的建筑材料是肯定以前积攒起来的。
在尹川来的第二个秋天里,他们举行婚礼,邀请了附近的邻居来吃饭。
两个年轻人准备了很多食材,邻居们来了年轻的还帮忙做菜。
文浅就和几个年纪大的老邻居在一旁看着他们做事,一边还聊着天。
对于他们来说,年纪越大,腿脚越不好,所以出门次数都会减少,这样的热闹会参与的越来越少。
他们都纷纷祝贺新人建立家庭,也会带上自己的礼物,不贵重但是充满祝福。
他们也觉得文浅这下可以安心了,他们觉得安安不结婚,最不放心的是文浅。
文浅最不放心的始终是安安,不论她结不结婚。
不结婚,担心她孤单,遇到风雨没有人帮扶。
结婚,担心她找了个坏人,那么她不仅没有得到依靠,坏人还会带给她风雨。
如果有人对子女的关心到对方结婚就结束,要么是这个人太天真,觉得结婚一定会幸福,要么就是根本不关心子女,觉得结婚任务完成,过得不好也不会担心。
但大多数人应该都应了一句话: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
文浅也不例外。
待到冬天来临,这次就不是安安一个人去小屋循环捕猎了,尹川会和她一起去。
文浅觉得也不错,刚好两位年轻人可以避开自己,去二人世界,虽然会有些累。
毕竟冬天要在雪地行走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秋季的时候他们已经提前往小屋放了晒好的被子,砍好码好的木柴,还有一些磨成粉的简易干粮。
现在冬季过去的时候,他们就只要带一些肉类和甜食就好,这样营养和取暖都得到了保证。
尹川是第二次过这样的冬天,不过他是第一次做这些事情。
他之前来的时候建好房子,然后在自己区域狩猎,到了冬天基本就是待在家里,顶多在家附近设置小陷阱。
捕貂这门手艺还需要安安慢慢教,事实上尹川打猎也是需要安安教的,他自己还称不上是一个合格的猎人。
尹川觉得安安什么都会,应该也是岳母教的,当初他和安安聊天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女孩子和自己多数情况下都很能聊得来。
后来要结婚的时候,去她家正式见长辈,才发现他们家里还有很多书。
他认为就算文浅不是什么科学家,应该也是一个非常喜欢读书学习的人。
这些书他有不少喜欢和好奇的,于是安安特意给他推荐了几本,都是关于如何在这里好好生存的书。
尹川觉得这是妻子在提醒自己,来这里居住需要掌握求生技巧还不够多。
两人一起出去,有人陪着的感觉也不错,安安虽然和他谈恋爱,但是结婚了感觉还是很新鲜。
文浅在家里烤火,等着孩子们从山上回来,原本安安想留一个人在家照顾的,但是文浅觉得两个年轻人应该作伴。
反正她自己年纪大了,冬天基本不出屋,都是自己在家吃吃喝喝织毛衣来着。
这一年冬天她要给两个年轻人织毛衣,原本她是想织小孩子衣服的,后来想想这似乎有催生的意图,于是改为给大人织毛衣。
文浅觉得只要安安能平安就好,生不生孩子都行,她已经结婚,就看两人是怎么商量的,这一点她不用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