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走近一点,观察到的人是一对父子,也就是后面来的邻居,由于当时的栏杆已经定好,所以他们就按照文浅之前的划线来。
文浅放下望远镜,但是现在看来对方并不怎么遵守规矩。
自己的屋子选址和栏杆隔得不近,和新邻居的家就更远了,那就说明对方是故意的。
对方就是想占地盘。
文浅轻叹一口气。
新邻居是后面来的,似乎是一家四口,家里一个老头一对夫妻和一个刚成年的男孩。
文浅只是和他们夫妻简单打过一次照面,之后再也没见过。
剩下的信息是从妮莎和大金那里知道的,妮莎也和他们交界。
大金则是因为对方沿着河流从下而上过来拜访过。
听他们的意思,似乎这个新邻居和他们相处都挺好的,除了文浅。
但是文浅也不在乎,她和对方的家离得太远了,遇不到也没什么。
只要不越界就什么都好说。
所以之前他们并没有什么交集和冲突,他们在文浅这里存在感不强。
不过今年为什么突然越界了,原因就是因为对方觉得文浅的地盘很好。
比自己的好,并且这么好的地盘竟然是一个女人占着,他们就想在边缘试探了。
先是跨过栏杆设置陷阱,对方没有发现就过来更频繁一些。
今年见到对方的屋子了,看了好一段时间都没见到对方过来的痕迹,于是就想占了。
他们觉得对方哪怕是建一个小屋子,用的材料都比他们的家还要好,因为他们没有砖头。
这就让他们更想要占领这里了,反正对方一个人根本顾不上这么大的地方,白占着不用也是浪费。
就算对方来了,一对二,哼哼,还不知道谁会吃亏呢。
他们在这里住了三天,觉得这里已经是他们家了,刚好,也免得自己再建小屋。
文浅爬到树上,坐在树杈上思考。
自己是应该现在就过去质问,还是当看不见直接回家。
质问可能会升级,成为武力冲突,对方是父子两人,自己光打架打不赢其中任何一个。
但是如果杀人,事情还没到杀人的地步,并且似乎杀死一个就会激怒另一个,自己没办法全身而退。
那要怎样才能让他们离开呢?
事先警告?想来想去,文浅也只能远距离警告了,不碰面费口舌,也不会挨打。
于是文浅走远一点,从空间里拿出一把枪,找好位置准备进行射击。
她观察到在外面煮汤罐的人进屋了,然后一枪打在罐子上,破裂声引起了对方的注意。
人从屋里出来了,刚开始以为是罐子出问题了,正在观察的时候旁边的地面噗了一声。
泥土无端被扬起,观察过后他才发现是子弹,也就是说有人瞄准了这一块。
屋里睡觉的是父亲老刘,外面的是小刘,于是他很慌张的去叫醒自己老爹。
“爸,出事了,有人来找麻烦!”小刘一直觉得自己家占别人的东西肯定会有冲突。
谁知道别人连面都不见,这么远的距离直接开枪示警。
那就代表对方手里有能这么远观察的东西,也有这么远能取人性命的工具。
老刘终于明白自己儿子在说什么,出门一看,果然罐子碎的方式和儿子指的地方都说明了问题。
他抬头看向文浅的方向,然后第三枪打在旁边的树干上,他们两个人可以很清晰的听见声音。
知道是示警,老刘只好举双手转了一圈,示意自己的儿子进去把东西拿出来,现在就离开。
文浅看到对方走的时候连门都带好了,于是在望远镜里观察对方,直到视线受阻为止。
她把人赶走之后没有靠近,反正里面什么都没有,她现在也不想进去查看情况。
于是她直接去了第三个小屋,打算在那里过夜。
因为对方走的快,并没有任何过激的言行,所以文浅觉得没必要采取过激的措施。
当然,事不过三,一旦过了,文浅就要想一个稳妥一点的解决方式了。
她是不愿意随随便便杀人的,尤其是对方也和自己一样是普通山民。
父子两人就这样背着自己的东西回去了,女人看到家里人回来,还很好奇,不是说要在那边多待几天来着的。
当儿子说起邻居示警的行为之后,女人很担心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她就这么一个孩子,当然不希望他涉险。
可是当家的非要试试,可他也不想想,别人能一个人占这么大的地方,修那么大的院子,肯定有别人的本事。
自己家干嘛一定要硬碰硬呢,再说了,大家都有枪,何必要闹到这个地步。
可是自己是没有话语权的,在天灾前的现代社会都没有,更别提现在了。
文浅到了第三个小屋,然后用鸡毛掸子打扫了一下土炕,在里面熏了一小把艾草,将炕烧热之后铺床。
她一直在思考,如果这个邻居还有下一次,自己该怎么办,她觉得自己可能是杀人杀出习惯了,总觉得最干脆的办法就是这个。
或许是她已经离法治社会太远了,所以解决问题的方式也很法制。
她不想多费口舌,不管是用言语指责还是警告,她都觉得很无用。
可是如果自己真的和对方动枪见血,那么势必结仇。
一旦结仇却不解决,那么就等于在自己身边埋了一个定时炸弹。
文浅是绝对不允许自己身边有这么不安全的因素存在的。
看来就真的只能看对方表现了,文浅由衷的希望对方一家人能珍爱生命,远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