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然听到这里，不禁开口问道。
“那什么情况下神祇才会死呢？”
李如冰想了想说道。
“除非他们金身破碎，道场庙宇也被毁掉，长时间没有人供给他们香火……”
李浩然皱眉道：“这三个条件是满足任意一个、两个，还是三个都需要满足？”
李如冰笑了笑说道：“如果不是三个都要满足，神祇会这么难死吗？”
李浩然忽然开口问道：“既然神祇这么好，为什么人人都要当修炼者，而不是去当神祇呢？”
李如冰摇了摇头，笑道。
“你当没有修炼者想过这条路子吗？”
“如果知道此生修炼境界提升无望，干脆就隐居起来……”
“蛊惑一地百姓供奉自己，以此铸造金身，以期成为神祇。”
李浩然听到这里，忽然想起了什么。
“那太平道张角不就做的是这样的事情？”
李如冰点头道：“正是。所以文庙对于这种‘野神’，称为‘淫祀’，一直保持着高压状态。”
“一经发现，捣毁金身，拆毁庙宇是必然的，还要遣散其信众。”
李如冰解释说道：“只有这种情况下，才可以毁掉一尊已经凝聚出金身的‘野神’，何况是敕封的正神？”
李浩然似有所感，一下子就想到了罗浮洞下的三霄仙子。
即便她们近千年都没有受到什么香火，但也只是实力衰弱，并没有彻底消亡。
如此看来，巫山神女这次不过是元气大伤，但伤不至死……
以她睚眦必报的性格，双方既已是死仇，接下来的手段必然更加狠辣。
李如冰见李浩然不说话，便把话题转移到了金身碎片上来。
“我让你收的金身碎片，你收了吗？”
李浩然赶紧从小千世界里取出收集到的金身碎片，出示给李如冰道。
“我仓促出手，收集的并不多。”
李如冰瞟了一眼李浩然手里捧着的金身碎片。
两只手都捧不下……
这还叫不多啊？
李如冰笑了笑说道：“你已经算多的了！”
“仓促之间，我原本以为你能收到几块金身碎片就很不错了！”
李浩然微微诧异道：“这金身碎片价值很高吗？有很多用处吗？”
李如冰笑了笑，解释道。
“这东西的价格也不贵，也就是捧着金铢买不到，必须以同等珍贵的物品才能交换。”
李浩然不禁问道。
“但凡物总会有一个自己的价值吧？”
李如冰笑了笑，说道。
“对于急缺它的人来说，便是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相反，对于我们这种纯粹的修炼者来说。倒不是特别需，所以价格也不会太高。”
李浩然这下算是整明白了。
他隐约感觉到，金身碎片这个东西对普通的修炼者，不管是文士还是武士，其实帮助都不太大。
但是对于神灵来说确实非常有用。
所以李浩然只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是有可能将金身碎片卖出一个好价格的。
李浩然又开口问道。
“那其他的金身碎片掉落进了江里，岂不是很可惜？”
李如冰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金身碎片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信仰之力寄托的物件而已……”
“虚无缥缈的东西，通过金身黏合在一起，如今金身破碎了，自然又重新归于虚无。”
李如冰笑着说道；“巫山神女落入江中的金身碎片，不多时就会自己转化为天地灵气。”
“你信不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分管岷江的神祇来给你登门道谢了”
李浩然听到这里，不禁来了兴趣。
他笑了笑说道：“无妨，只要不是最后还还给那巫山神女，谁拿去都无妨！”
李如冰笑着说道：“李浩然，如果是这样，你在修炼，你也应该挺吃得开的……”
“怎么会得罪巫山神女这样的硬茬呢？”
李浩然笑了笑说道：“前辈，你与我投缘，便觉得我处处做的甚好。”
“在别人眼中可能未必是这样……”
李如冰“嗯”了一声，点头称赞道。
“小友能够推己及人，甚是难能可贵！”
李浩然笑着说道。
“不过说起来……前辈，我虽然脾气好。”
“但也有容不下的人，看不惯的事。”
“一个人只要还有棱角，就必然会得罪人，不是吗？”
李如冰听到李浩然的话，他不禁笑了起来。
“真该让青岚那个丫头，多与你谈谈才好呢！”
“她自从进了大益书院之后，眼界高了，心气跟着要高了。”
“只觉得天下之大，仿佛没有什么人能够入她的法眼。”
李如冰叹了口气说道。
“她哪里知道，天下之大，大益书院连四大书院都不算……”
“不过是大一点的池塘而已！”
“若是这样就沾沾自喜，那也不过是大一点的井底之蛙而已！”
李浩然听到李如冰提起女儿李青岚，顿觉有些头大。
李青岚这大小姐脾气，李浩然是不惯着她。
当年他靠对对子，从李青岚手里抢了一支悟道香。
也不知道这大小姐会不会从此记恨上自己？
李如冰似是看出了李浩然的忧虑，他说道。
“我已经写信给青岚，将其中原委解释清楚……”
“此事完全是因我而起……”
“她也知道那日与你完全都是误会。”
李如冰诚恳地说道。
“等你进士试之后，必然也要入大益书院……”
“希望你们二人可以相互扶持，不要再有什么芥蒂。”
李浩然看了看李如冰笑道。
“前辈，你放心好了……”
“好男不跟女斗，我不会跟青岚姑娘一般计较的！”
“如果青岚姑娘需要我相助，凭着您今日在江上舍命救我……”
“我一定也会全力以赴的！”
李如冰看向李浩然，咳嗽了几声，他笑道。
“老夫的意图藏的这么浅吗？”
李浩然跟着笑了起来。
“前辈，您不是一直都这样直来直去的吗？”
李如冰被李浩然这么一说，反而不好意思了。
他笑道：“行吧……开门见山也不错！”
李浩然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开口道。
“对了，前辈，我用龙鳞小剑给你的那封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