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然倒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他笑了笑说道。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世界上的好事,哪能都让我一个人占了?”
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
就拿这一次来说……
虽然李浩然解锁无名剑谱,把气运从淡红跌了下来……
但若是没有无名剑谱中的那一招半步剑,李浩然大概率无法打倒缝尸怪状态下的程远志。
到时候气运淡红也没用了。
死人什么都没有……
所以李浩然也想开了。
谢灵韵也知道,李浩然确实是已经尽力了。
李浩然的底子太差了。
但凡他的起始气运不是漆黑,哪怕都不用是白,只要是灰色,都足够中举了。
谢灵韵看了看李浩然,皱眉问道:“还差多少?”
“如果差得不多,要不要我出面帮你去跟你们李家要一点气运?”
“你虽然不是大房之子,但你毕竟也是他们家的人,一点气运都不给……”
“这未免太过分了一点!”
李浩然微微一愣,忽然就觉得挺讽刺的。
李浩然自己的家族——北山镇李家,没有给予他一丝一毫的气运……
居然还要谢灵韵一个外人去帮李浩然跟李家讨要。
李浩然摆了摆手,坚定道:“不用了,谢夫子。”
“大丈夫岂能吃嗟来之食?”
“实在不行,大不了我三年之后再考举人试便是了!”
谢灵韵微微一愣,李浩然继续说道。
“北山镇李家,估计巴不得我科举落榜吧!”
“毕竟他们都能勾结黑风山贼在峨眉山截杀我,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
谢灵韵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本来还想劝你一句,大丈夫能屈能伸……”
“既然你意已决,我便不劝你。”
她缓缓抬起右手说道:“先让我看一看你现在的气运,我再想一想办法吧!”
李浩然点了点头,正襟危坐,深吸了一口气。
谢灵韵抬起手来,以两指横在眼前,看向李浩然。
突然,她“咦”了一声。
李浩然看向谢灵韵问道:“夫子,出什么事了吗?”
谢灵韵皱眉道:“你的气运……”
李浩然心里“咯噔”一下:“我去,该不会又掉气运了吧?”
谢灵韵眉头皱得更深:“你最近没用于吉镜看自己的气运?”
李浩然被谢灵韵一提醒,赶紧取出于吉镜朝向自己,注入些许灵力。
原本李浩然周身云气是白色带少许红光。
此时此刻,于吉镜中的李浩然气运居然又变成了淡红。
那淡淡红色竟是如火苗一般微微向上升腾,似乎是有升格的趋势。
李浩然顿时一愣:“居然……又是淡红色了!”
青青顿时开心地笑了起来。
“太好了,少爷,那你可以中举人了!”
“少爷,等你中举人了,谁也不敢看不起你了!”
李浩然笑了笑说道:“青青,就算我没中举人,以后也没人敢看不起我们了!”
谢灵韵却是面色深沉,皱眉道:“所以,你是大半夜故意消遣我?”
“再狡辩啊!”
“我看你这一次怎么狡辩!”
李浩然顿时额角暴汗,苦笑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涨回来的啊!”
他只好将自己如何得到了刘狄赠送的无名剑谱。
他如何因为解锁“半步剑”把气运弄跌境了……
一五一十交代了。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李浩然这下是真不敢狡辩了。
饶是谢灵韵出身名门,博览群书……
当她听说居然有需要消耗气运才能看的无名剑谱,还是吃惊不已。
直到李浩然把无名剑谱拿出来,她才相信。
谢灵韵想了想说道:“这样说起来,本来你的气运就差的不多。”
李浩然又说道:“会不会是李冰世家赠我龙鳞小剑的缘故……”
他又将龙鳞小剑拿出来给谢灵韵看了。
谢灵韵皱眉道:“有可能是你得到李冰世家赠送的龙鳞小剑,增加了少许气运,正好把你的气运带上去了。”
谢灵韵又说道:“但这种可能性很小。因为你现在气运如火,明显是要浅红转正红了……”
“区区一把龙鳞小剑,虽然是岷江龙王的逆鳞所铸,也加不了这么多的气运。”
李浩然听到这里,不禁问道:“谢夫子,那究竟是……”
谢灵韵看向李浩然皱了皱眉道:“所以,你这一路上,是不是又得了什么不得了的奇遇了?”
李浩然只得说道:“我路过舞阳镇的时候,遇到黄巾妖道制造尸潮袭击城镇……”
“我帮他们拦下来了!”
谢灵韵蓦然一愣:“拦下来了?”
“你不是才而立境?”
她看向李浩然的眼神一下子就变得古怪起来:“你真的是而立境吗?”
“你该不会连我也一起骗吧?”
李浩然赶紧解释说道:“黄巾妖道用邪术变成了缝尸怪,我用半步剑击败了他……”
“他本来要跟我同归于尽,幸亏刘狄校尉及时赶来将他斩杀。”
李浩然似是怕谢灵韵不信,补充道:“夫子,你若是不信,下次可以当面向刘校尉询问。”
他低声道:“反正我也没有大碍,我怕你担心,所以才没告诉你!”
谢灵韵想了想后说道:“那就是这一桩机缘没错了!”
李浩然不禁诧异道:“这怎么也是一桩机缘?”
舞阳镇一战,分明是一个死劫啊!
怎么到了谢灵韵这里就变成机缘了?
谢灵韵开口解释说道:“众所周知,我谢家是终南山道门的世俗旁枝,对于气运一道有自己的研究见解。”
“我曾经在家中长辈的笔札中见过一段论述。”
她沉声说道:“气运乃是天地所钟,天道运转,用以赏善罚恶,惩前惩后之用。”
“也就是说,只要做出有利于天道的事情,就可能增加气运……”
“反过来,如果逆天而行,就会削减气运。”
谢灵韵解释说道:“但这一说法,并不被主流气运学说所接受……”
“我只在我们谢家先辈的笔记中过……”
“这究竟是一种假说,还是真有此种途径,还不可知!”
李浩然听到这里,蓦然间心里敞亮,顿有所悟。
“原来如此!”
“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