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野种冒充皇嗣，万一事情败露，那将是无可饶恕的欺君之罪。”
“此罪等同谋逆啊！”
“大父，大父，绝不能这么做。”
“等陛下归来，孙儿就跟他坦白一切。”
“他对孙儿用情至深，一定能原谅孙儿，也一定能善待我冯氏一门。”
“就算孙儿不能生育，也可以等婉瑕将来生下男婴，再过继到孙儿膝下。”
“只要孙儿用心教导这个义子，将来他被立为储君，也不无可能。”
的确如冯媛所说，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让嬴瑞当成至亲的女人，只有她和婉瑕。
因为她们两姐妹是最早接触嬴瑞，也被他当成初恋一般的白月光。
如果冯媛真的跟嬴瑞坦白一切，凭他对冯氏姐妹的感情，大不了就是嬴瑞扛不住朝臣的压力，选择废掉皇后。
最坏的结果无非是冯氏一门被夺禠官位、爵位，贬为庶民。
这样不止可以让冯家上下保住一条命，冯氏两姐妹依旧还能留在后宫。
不得不说，冯媛的想法确实是一条最安全、最稳妥的活路。
可是...她小看了冯去疾的欲望。
人一旦尝过权力的滋味，想要他放弃，谈何容易？
按照他的人生格言，大丈夫宁愿斗死在朝堂上，也不可一日无权。
即便自己死了，也要让自己的后代继续掌权。
“愚蠢！”
“实在愚蠢！”
“读了这么年史书，你都读到哪去了？”
“难道你不知道，自古以来，天家皆无情。”
“实话告诉你，当年赵高之乱，老夫逼他联姻，即便他明面不说，老夫也知道他因此事，对老夫心怀不满。”
“就从他提拔近臣、扶持儒生这些举动来看，早就在暗中打压老夫。”
“只是碍于你是他的正妻、他的皇后，故而没有对老夫穷追猛打。”
“一旦你私会外男的丑事，闹得满城皆知。”
“蒙氏、儒生、还有陛下那些近臣，都会趁机把老夫狠狠踩在脚下。”
“你和婉瑕丫头现在还年轻，尚有几分姿色。”
“等过几年姿色不在，你还指望陛下能继续宠爱你们不成？”
冯媛疯狂摇着头，苦着脸说：“不...他不会的，他答应过我，待他君临天下，许我四海为家。就算现在后宫有别的女人，他依旧宠爱我和婉瑕。”
“啪”
冯去疾气得拍案而起，指着冯媛的鼻子痛心疾首怒骂：“你你你你你...你简直是愚昧至极！”
“人心不古，世事无常。”
“你这么做，等于把身家性命交到他人手中，往后处处受制于人。”
冯媛抹了把眼泪，梗着脖子反驳：“可也不能找来一个野种，还要让孙儿将他抚养长大。倘若将来让这个野种当了国君，赵氏血脉岂不是都乱了？”
冯去疾长长吐了口气，坐回去喝口茶顺顺气。
片刻后，他才悠悠说道：“妙璇，赵氏血脉早就乱了。”
“大父何出此言？”
冯去疾接着道：“当年赵太后在嫁给秦庄襄王之前，就是吕不韦的侍妾。”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