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兰蓁在训练场上见到楼衍的时候，白眼都快翻到了后脑勺，脸上的表情非常的一言难尽。
楼衍都走到近前了，萧兰蓁还在低头擦着自己的刀，脑袋都没抬一下。
两人私底下相处，就和寻常百姓家的父子一样，没有皇家那森严的规矩。
楼衍走到面前，一巴掌拍在萧兰蓁的后脑勺上：“有没有礼貌？没看见你爹？”
萧兰蓁抽了抽嘴角，慢吞吞地抬起头看楼衍一眼：“看见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楼衍挑眉，凉凉地道，“能给别人吹了一夜的笛子献殷勤，但是见到你的父亲却连招呼都不打？”
“你可真是个好儿子。”
萧兰蓁：“……”
他就知道楼衍主动来找自己绝对没有好事。
原来是来看自己的笑话来了。
萧兰蓁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南疆来的那个小姑娘，娇气得很，换了地方睡不着觉，我这才吹笛子哄了哄她。事情就是这样，没那么多热闹给你看。”
楼衍又是一个挑眉：“我这个当爹的都没听过你的笛声，你倒好，为了个小姑娘巴巴地吹了一夜，人家都睡着了也没停下来。”
萧兰蓁忍无可忍：“你会失眠？”
“我为什么要失眠？”楼衍悠悠地道，“有蓁蓁陪着我，我不知道睡得多好。”
“那不就得了？你每晚美人在怀，睡得和和美美，需要我吹笛子哄你吗？”萧兰蓁没好气地道，“父皇，我的皇帝陛下，咱们能不无理取闹了吗？”
楼衍：“我不管，我也要听你的笛子声音。我今天听别人说了一天了，心中很是好奇，能被众人称赞的属于太子殿下的笛声到底有多么的美妙。”
萧兰蓁：“……”
萧兰蓁沉默了一会儿，扬起手中的刀，对楼衍说：“来打一架吧。”
楼衍抽了抽嘴角：“我不过就是想听你的笛声而已，你就要打我？”
萧兰蓁往前一步，声音提高了一点，大声道：“来不来？”
楼衍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每日都摸着笔杆子，甚少动手。唯一能让他活动活动筋骨的，就是他这个儿子了。
如今儿子都跑到自己面前来挑衅了，楼衍没道理不答应。
他顺手从武器架上抽了一把刀出来，看着萧兰蓁说：“来。”
父子俩对视一眼，然后同时朝着对方冲了过去。
萧兰蓁小的时候和楼衍练刀，根本就是在单方面的被虐，每一次下来都像是丢了半条命一般。至少要修养个七八天，才能再次提起来刀。
后来慢慢地，他恢复得越来越快，等他的个子窜起来的时候，他已经不会单方面的挨打了，偶尔还能跟楼衍对上几招。
就在这两年，他在拼尽全力的情况下，勉强能和楼衍打个平手了。
每一次和楼衍交手，萧兰蓁就格外的兴奋，浑身的血液都像是沸腾起来了一样。
楼衍就像是一座高山，一座他正在奋力想要翻越的高山。每当往上一点，看到一点不同的风景，都能让他兴奋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