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还发着热，和赵青聊了一会儿，就半靠在床头睡着了。
赵青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随后才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玲珑从外面进来，给秦蓁盖好被子，点燃熏香，守在人身边伺候。
帐篷外，赵青找到了慕容嫣，轻声问：“慕容大夫，蓁、我是说皇后娘娘的身体，一直都是这样吗？”
慕容嫣心下了然，解释道：“因为生产的事情伤了元气，那个时候也是从鬼门关里将娘娘的命抢回来的。这么多年了，陛下一直在想办法给娘娘滋养身体，能用的药材能想的办法都想尽了。但是，身体的恢复过程不是一蹴而就的，这是一个很长的阶段。”
“赵将军你别担心，娘娘的身子就是比旁人娇弱一些，其实没有什么太大的毛病。”
赵青听完之后不觉得轻松，皱眉道：“那她大概什么时候能完全恢复？”
慕容嫣一愣：“赵将军所谓的完全恢复，是指……”
“恢复到曾经那样，”赵青沉声说，“她以前是山寨里最活泼的姑娘，马术很好，许多男孩子都比不上。她的身体也很好，从小到大基本不会生病。在大冬天别人都穿棉袄的时候，她甚至能身着一身单衣。”
秦蓁是在龙虎山摸爬滚打长大的，身体素质可比一般的女子好多了，远非那些京城贵族家的女子可以比的。
慕容嫣听完赵青的话，有些诧异。
她当初之所以认识秦蓁，就是因为秦蓁被头疼的毛病困扰，并且噩梦连连，精神损耗极大。那个时候，当今陛下还只是个皇子，找来自己为秦蓁调理身体。
她没想到，在那之前，秦蓁还在龙虎山的时候，身体会这样好。
慕容嫣沉默了一会儿，才对赵青缓缓地摇了摇头：“娘娘身体损耗太过，仔细将养着，也只能和寻常女子一般。若是有不慎，还有可能折损寿命。”
“想到回到最开始的样子，基本上不可能。”
赵青听完这话，脸色有些难看：“真的就一点办法也没有吗？慕容大夫，你是神医，能不能再试试？你想要什么药材，不管多珍贵，不管多稀奇，我都为你寻来。”
慕容嫣有些无奈：“不是我不愿意，也不是缺少药材，毕竟陛下为了给娘娘调养身体根本不择手段。只是，我是真的没有办法。”
“赵将军，我知道你和娘娘兄妹情深，希望她能恢复到曾经的样子。但是，有些伤是不可逆的。”
赵青抬手揉搓了一把自己的脸颊，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了一句：“当年下龙虎山进京城，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如果不来京城，那她是不是就不会遭这些罪了。”
慕容嫣：“……赵将军，没有这些假设。”
事实就是他们来了京城，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
赵青抬眸看向慕容嫣：“慕容大夫，请你一定要照顾好蓁蓁，如果有什么需要一定要告诉我，我都会给你弄来。”
“蓁蓁爱逞强，不舒服也不说，还请你多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