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智听得整个人弹了起来,迫不及待道:“那小子现在在哪儿?”
昊亦连忙道:“师尊莫急,兰芯公主说,他们会在惠医城大椿医馆落脚一段时间。既然那小子需求三山魂草,自是会等着咱们去交易。”
连智这才冷静下来,拧眉道:“奇怪了……三山魂草生长在三山海的仙山之中,乃是我仙门独有的一种灵草,基本上没有外人知道,那小子又是怎么知道的?”
昊亦道:“这就难说了,他说他也是个炼丹师,说不定从什么古籍中看到过三山魂草的描述呢。”
连智点点头,认同昊亦的猜测。
昊亦好奇道:“师尊,那三山魂草究竟有何妙用,真抵得上超圣品神丹的价值吗?”
连智捋了捋胡须,也一脸疑惑,道:“三山魂草不入任何丹方,只能直接服用。
它其实对修练并无实质作用,只是能让人消除困倦,振奋精神,多吃还会让人产生飘飘欲仙的快感。
仙门高层一直以它作为日常享乐的消耗品,形成了一种嗜好。
由于它产量有限,所以即使没什么大用,也从不外流。”
昊亦听得也皱眉了,道:“如此说来,三山魂草的价值根本就不能跟超圣品神丹相提并论了?”
“当然不能比了,简直就象沙子跟金子相比一般!不不不,这样说也不对,那神丹的价值根本无法估量,对于我们炼丹师来说,简直就是无价瑰宝啊!我们可以拿它来做研究,说不定就能触摸到更高一层的丹道境界呀!”
连智眯了眯眼睛,接着道:“但问题就在这儿了,为师就想不明白,那小子为何要做这种亏本买卖呢?难道三山魂草比神丹还香?”
昊亦贪念如潮涌,再也按捺不住,急切道:“师尊,管它那么多干嘛呢,先把那神丹换到手才是实际呀!”
“没错!”连智又捋了下胡须,道:“只是咱们该带上多少三山魂草才够呢?”
昊亦道:“师尊,徒儿认为有多少就带多少,如果那小子敢耍花样,那咱们就干脆开抢!反正惠医城是咱仙门的地盘,料他也不敢吭声!必要时……”
他没有说下去,只做了个割喉的手势,意思不言而喻。
“昊亦,记住,此事不得再与任何人说起!”连智一双老眸兀然迸射出寒光,“事不宜迟,咱们马上起程吧!”
“是!徒儿谨记!”
……
惠医城中,大椿医馆门外。
一大早。
数以千计的病人及其家属已经守候在大门外,排着长长的人龙,等待着领取候诊号牌。
听说每日只有一百个接诊名额,所以总有人想插队,但随即被喝止,争执不断,现场有点混乱。
于是,有些排在一百以外的有钱人发飙了,纷纷声称愿出重金购买排队位置。
面对如此利诱,那些病情不急而又贪图钱财的病人,自然就顺从的卖出了位置。
所以,到了最后,排在前一百名的病人,要么就病情非常严重,要么就非常有钱而又求医心切。
当下,医馆大门打开了一条仅能一人通过的门缝。
一个身穿医师袍的少年学徒从门缝中钻了出来,对众人施了一礼,道:“诸位贵客,请遵守秩序,切勿挤推。现在逐个走上来,领取号牌,然后进入医馆安坐候诊。注意,一名病人最多只可以带两个陪护家属内进。最终未能领到号牌的贵客,万望见谅,尽快散去,明天请早!”
惠医城的医药产业是大罗仙门的重要税收来源,医馆受严格保护,基本没有人敢闹事。
所以,排队的病人及家属都很听话,一个接一个的走上来,从少年学徒手中接过号牌。
病人情况各异,有的还能行走,便在家属搀扶下走进医馆,有的已经走不动,则只能由家属背进去,甚至用担架抬进去。
很快,一百个号牌派完。
轮不上的病人和家属无奈,只好陆续散去。
“明天早点来吧。”很多人这么说。
其实,来这求诊的病人,几乎全都是奇难杂症死症绝症,长期治不好,或者压根就好不了。所以,才来这里试试看,都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心态。
……
大椿医馆的一间诊疗室内,兰芯端坐在一张诊桌旁,表情有点小紧张。
路义站在她身后,柔声道:“放松点,待会你可以先运用炎黄医术的方法进行诊断,然后再用仙修医术予以印证。开药或施治则可以将二者揉合,不必自我设定界线。无论什么医术都有长短,我们要不拘一格,才能扬长避短,找到最优的治疗手段。”
“嗯!明白!”兰芯听得犹如醍醐灌顶,霎时又有了不少明悟。
大椿也在一旁侍候着,满怀期待,一脸激动。能亲见传说中的炎黄医术,对他来说自是一场天大的造化。
这时,一名少年学徒领着一号病人走了进来。
这病人是个中年妇女,勉强能走,由俩女家属搀扶着,坐在了诊桌的对面。
只见这病人裹着厚厚的冬衣,身躯不住打冷颤,面色无华,苍白如纸,嘴唇全无血色,牙关不受控的上下叩动。
在路义扫描之下,自然一眼就看出了这中年女人的状况。
但兰芯没这么强大的神魂洞察力,只能运用炎黄医术中的望闻问切来进行检查。
一番仔细检查之后,兰芯轻声对路义道:“这病人患了自冻症,寒气侵入诸多器脏,情况已极其严重,属仙医范畴内的难治之症。若是运用仙修医术治疗,恐怕效果甚微。但若施以炎黄针炙之术,再内服丹药,扶正阳气,驱逐寒邪,倒是并不难治。公子,我的诊断可有问题?”
“唔,诊断正确。”路义满意的点点头,道:“不过,接下来还要看你的施针和用药够不够精准,若是有所偏差,这病还是很难治好的。”
兰芯轻笑,“公子似乎小瞧我了,那就看看我接下来的表现吧。”
转而,兰芯对病人道:“大姐,我需要在你身上施行一种特殊疗法,难免要走光,但不知你介不介意有男医师在场呢?”
那中年妇人倒是开通,有气无力的颤声回应道:“我知道医师眼中无男女之别,无妨。”
“那就好。”兰芯当即让病人躺在了一张长榻上,并解开了她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