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惴惴不安的跟在蚩尤身后,始终和他保持着两步左右的距离。
蚩尤要告诉把我劫到这里来的目的了吗?我连忙跟了上去,来达到密林中的一处空地上。
蚩尤突然站定,浑身散发着一股可怕的气势,随即口中念念有词,袍子也无风而动。
不好!
我心里大惊,想起那天蚩尤救我和溜溜时发动的法术。
不由得我思考,脚下突然开始震动,我小心的屈身保持着平衡。
异变陡生,脚下突然的土地裂开一条大大的地缝,接着第二条,第三条...,小小的空地就快要没有落脚的地方,连周围大树的叶子也纷纷掉了下来,我不经意间抬头,发现蚩尤不知何时站到了大树之上,只留下我在下面狼狈的寻找着立足之地。
我一边小心翼翼的找立足点,一边往未被破坏的地面转移,但是地面龟裂的速度似乎渐渐追上了我左右腾挪的脚步。
我想要像蚩尤一样在树上找个落脚的地方缓缓,于是脚下发力向旁边最大的一棵树跃去,再三步便爬上了最低的一根树枝,勉强稳住了身形。
“哼!”蚩尤冷笑一声,口中咒语不停,甚至更加急促。
我更加贴近的靠着树干,戒备着接下来的法术。大树上凋零的树叶已经早就铺满地上一层,零零星星打打还有新鲜的树叶被震动摇晃下来,一片树叶划过我的手背,顿时一阵刺痛感袭来。
不好!“我心里一惊,已经明白这又是蚩尤的法术,这些轻飘飘的树叶已经变成了利刃,切割着经过的树枝,树皮,直直的向我飘来。
我可不想被切成片!
瞬间脚下发力,往树下还算平整的地方跃去,甫一落地,一个驴打滚稳住身形,但周围的土里在蚩尤的施法下也瞬间龟裂。
我一下失去平衡,左腿陷入地缝之中。
我回想起那天野猪人掉进地缝以后瞬间就被厚葬。千钧一发之际,我拔出匕首插在地上,好似用尽全身力气借力将大半个身形从地缝中抽出。
未等我喘口气,几片利刃般的树叶向我飘了过来,我仓促的用匕首挡开快到脸上的树叶,触感很轻但是仍然能感受到树叶边缘的锋芒。
现在脚下立足不稳,头上又有利刃如雨,我体力已经到了耗尽边缘,一个失神,又陷入了地缝之中,而此时的我已经筋疲力竭。
蚩尤见此,停止了施法。我艰难的爬出来,蹒跚着走到远处凭证的空地上,躺下大口喘粗气。
蚩尤缓缓走到我面前.
“没想到,你能撑这么久。元初人的人潜力的,超出了我的想象。放心,我不会现在要了你的性命,今天只是个开始。”
说完大手一挥,刚才龟裂的大地又恢复如初。“别装死啊,一会儿还要弄吃的”。
说完,蚩尤纵身跃入密林中。我此刻躺在地上,一边恢复着体力,一边脑袋里回想着刚才险象环生的情形。
蚩尤法术将我困在这块小小的空地上,可谓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有缝),若是我直接攻击蚩尤本人,又无异于以卵击石,真是令人绝望。对于从蚩尤手里逃脱的信心又减了一分。
“今天只是个开始。”看来蚩尤是想着把我当成他的陪练。
可这分明就是折磨。晚上在伺候蚩尤大爷晚饭后,我将卧榻搬到了芸铃花藤曼下,带着疲惫不堪的身体,闻着淡淡的清香慢慢的睡去。
模糊中,我好似在做梦,四周充满了一团团白色的雾气,根本看不清前方的东西。这雾气摸上去并没有实体,但是将手伸入雾气中却格外的舒服,似乎能祛除人的疲劳。
于是我将整个身体都浸没在这团白雾中,顿时一股暖流直冲天灵盖,让我整个人为之一振,随即暖流遍走全身,浑身的疲劳似乎也被驱散。
在我睡梦中,白天的场景又一次重现,可是这次我的视角却不同。
我不再是在地面狼狈逃窜,而是在一个更高的视角,甚至是在蚩尤之上,我能听到他嘴里的呢喃咒语。
这咒语起先很模糊,可渐渐变得越来越清楚,直到后面,竟如同钟鸣!一直在我耳边萦绕!
我陡然心惊,我知道这是梦境,却陷入其中醒不过来。
我重重摔落在地上,而面前的“我”,还有树枝上的蚩尤,仿佛都看不见我。
无法摆脱,那就加入!
我索性站定,也不去捂耳朵了,跟着那声入洪钟的咒语吟诵,大声念了起来!
只有短短的八个字,事关元初人的秘密,在此也不方便向各位透露。
随着我一遍遍的念,我觉得自己仿佛成了一顶钟。
随着每一次重复咒语,我浑身就像金属一般,战栗起来,接着,身边的土地也和我一起共振!
他们随着我的咒语跟着我的频率一起抖动,我感受到每一个分子和我共鸣。
我学着蚩尤的样子,眼前的地面也瞬间开裂!我惊奇不已,我竟然也能掌握这个咒语吗?
我操控地面裂开,又合上,就这样往复了三次左右,终于力竭,意识模糊散去…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我醒来时已经是傍晚。虽然昨夜见到的种种景象像是一场梦境,但是所发生的事情全都深深印在脑海里,如此的真实。
我环顾洞内,发现蚩尤并不在此,于是乎开始努力回想昨晚“梦境“中发生的事情。
随着枯涩的咒语响起,我开始集中精力像昨晚一样感知着地上的尘土。
我吟诵着渐渐进入入定的感觉,周遭的事物变得十分清晰。我回想着昨晚的感觉,意识中想将山洞中的沙砾尘土都集中到一起。
地上开始飞沙走石,所有的沙砾都奔向一点,最后竟结成了一个土块。
我心中大喜过望,没想到初次试招就有如此成效。擦擦额头上的汗,准备去芸铃花藤曼下缓口气。
突然我胸腹如遭重击,继而是肠子打结般的疼痛难忍,如此熟悉的感觉,脑海里立刻想到是蚩尤的毒复发了。
我艰难的蜷缩在地上,疼痛已经抽干了浑身的力气,没多久眼前就开始模糊。眼前忽然出现一个黑色的影子,将一个果子递到我嘴边,“吃掉就没事了。”
我已快至奄奄一息的地步,更无法进食,只听见”啪“的一声,进而一股甘甜的果汁经过喉咙进入腹中。
我顿感疼痛立减,眼前事物也逐渐清明,竟已是恢复过来。
“看来你已经掌握了些法术”,蚩尤看看地上凝结的土块,“昨晚你的梦,是我以魂梦心经配合芸铃花粉在你脑中创造的幻象,你要替我办事,就这点能耐的远远不行的。”
我恍然大悟,梦中的白雾的治愈功效,应该就是来自芸铃花。
“接下来要怎样?”
我已经察觉到了蚩尤想要做的事情并不简单,于是干脆直接了当的问了。
“接下来嘛”,蚩尤耐人寻味的说道,“我想见识一下传说中的元初人的潜力。”
接下来的日子每天都是受难日,我被蚩尤在各种地方,使用法术进行摧残。同时蚩尤也展现出对于各种力量的操控,令我眼花缭乱。
用石头砸我,用水流喷我,用草叶切割我,用火烧我,召唤台风吹我……原本的衣服早就报废,我也换成了蚩尤的袍子。
经过一次次险中求生,我的体能,敏捷和反应速度都得到了大大的提升,已经能够堪堪避过蚩尤多重法术的夹击了,使用匕首也更加熟练。
当然我心里也很清楚,这只是他为了让我帮他达成目的而对我的训练而已,若全力出手,我或许跟这些天的烤野猪没什么区别。
与此同时,我在蚩尤的魂梦心经的影响下,逐渐开始掌握了一些法术效果,其中我最拿手和最钟爱的,便是蚩尤救我时使用的那招。
我现在勉强能做到地震和裂地效果,后续像蚩尤恢复地貌,却有些力不从心。
清晨正常醒来,我正纳闷昨晚没有期待中的法术训练,一转头发现蚩尤正端坐在树凳子上。
“是时候了”,蚩尤摘下兜帽,一双铜铃般的眼睛注视着我。
“我要检测一下我这么久以来的教学成果”。
我起身凝神戒备着,不料蚩尤却掏出一个果子,外形和当初给我下毒的相似,颜色却不同,蚩尤手上是红色的,而当初他骗我吃下的是青色的。
“你不必慌张,这个是暂时的解药,能压制体内的毒短期内不会暴发,你之前已经尝过了”。
蚩尤直接将果子抛了过来。
“我可不想你在路上毒发身亡。”
接着,蚩尤讲述了此次要我去办的事情。
离此地10里之外有处祭坛,有许多看守和祭祀负责保护,而我则需要悄悄潜入,拿回祭坛上供奉之物。
“此行你最好小心行事,那里的祭祀还有几分能耐”。
“供奉的究竟是什么?”我问他。
“你拿到不就知道了?”
蚩尤提醒道,“另外,运气好的话,你还能跟你的人马朋友们见上一面。”
我从开始听到行动的内容就开始眉头紧皱,到现在总算听到一件略有欣慰的事情。
我正想问问我到了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候他能不能搭把手。不过看他渐渐步入洞内深处的身影,应该是指望不上了。
我简单收拾了一下,闻了闻芸铃花的香味,便走出山洞,朝着祭坛的方向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