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问题毫无意义,陛下虽然仁慈,但并不是一个妇人之仁的人。”十四号对着乔治·布莱克微微摇头,他当然听得出来眼前年轻学徒话里的意思:“死灵法术虽然是对尸体和灵魂的研究,但就像现代医学一样,通过对尸体研究所取得的成果当然可以应用到活人身上。
作为当世最强大的死灵法师,陛下的法术造诣超乎你的想象,至于说对活人的改造什么的……陛下只是不屑为之而已,如果陛下愿意,随时可以将整个欧洲的人都变成他的死灵军团。”
听到这话,乔治·布莱克整个人都惊了,他情不自禁的问道:“整个欧洲?他到底有多厉害?”
由不得乔治·布莱克不震惊,毕竟十四号说的可是将整个欧洲的人都变成死灵军团,这无疑意味着毁灭整个欧洲。
“厉害?我想你可能对法术有什么误解。”十四号不由得摇了摇头,以一种崇敬的语气才开口说道:“评价一个法师的强大与否并非是以他能够造成多大破坏来评价的,而是以他能够创造什么来评价的。
即便是带来死亡的死灵法师,也同样是以他们在法术上的研究与造诣,以及他们在探索生命与死亡之间的奥秘所取得的成就来评价的。
想要毁灭一座城市只需要在水源里投放凡人都能制作的毒药,毁灭一个国家只需要投放法师学徒都能制作的瘟疫,即便是毁灭整个欧洲,也有着太多简单有效的办法,而这些都不足以用来评价一位法师是否强大。
对陛下而言,他的强大和厉害与否是他所创造出来的那些足以开辟新体系的死灵召唤物,是他炼制成功的哲人石,而不是他是否能毁灭欧洲,尽管对于陛下来说,已经半步踏入神域的他毁灭这颗行星也不是什么难事。”
十四号并非是神孽巫妖,因此他并非是陈墨随时可以意志降临的躯壳。
但作为同样是陈墨创造出来的造物,对陈墨这个主人无疑抱有绝对的忠诚,而且陈墨为他塑造的法师型人格也决定了他会对更强大的陈墨产生无比的崇拜。
因此他的言论之中自然满是对陈墨的推崇,将其视作自己的人生信仰。
然而乔治·布莱克显然没有将这一番话听进去,他也没有领悟到十四号话里的核心要点,他只是十分在意的问道:“那如果陛下想要阻止现在欧洲爆发的战争也是做得到的吧?”
“当然,而且这并不需要陛下动用法术,只需要动用他身为国王的权力即可。”十四号面具下的眉头微皱,但还是回答了乔治·布莱克的问题。
“那能不能让陛下……”乔治·布莱克尝试着问出了自己所想要知道的问题,尽管他自己也知道答案必然是否定的。
“不能,因为那对陛下而言没有任何利益可言。”十四号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乔治·布莱克,甚至没有等他将问题问完:“这场战争将会席卷整个世界,摧毁旧秩序下的殖民体系,新的秩序和新的世界格局都将通过这场战争建立起来。
在这样的大势之下,陛下只会去顺应它和推动它,而不会违逆它。不是陛下做不到,而是没有足够的利益,不足以让陛下做出这样的决定。”
说到这里,十四号似乎是觉得自己说的太多了,于是止住了话头。
乔治·布莱克的脸上则浮现出了相当复杂和惊讶的神色,同时似乎还有一种偶像崩塌的错愕。
——————————————
此时的开罗城中,大部分人还沉浸在之前海战胜利的喜悦当中。
官方举行了盛大的庆功宴,普通民众也为之欢欣鼓舞而举行了庆典,即便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但那种喜悦的气氛却还未曾完全消散。
不过很快开罗民众的注意力就都被一个骤然传开的消息所吸引了,甚至让他们很快忘记了之前庆典的欢愉与喜悦。
因为自建成以来便只有陈墨独自一人居住的开罗皇宫迎来了一位女住客。
虽然开罗的皇宫之中并非没有女性,那一池子美人鱼可谓是羡煞旁人,但却没人会把它们当成住在皇宫中的女住客。
毕竟,住进皇宫代表的意思,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而为陈墨服务的女性显然不能算作住进皇宫。
但是现在,一位女性居然高调的入住了皇宫,其所代表的意义无疑让所有人都陷入了疯狂的猜测之中。
面对这种完全不必要的谣言和风波,陈墨很无奈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翘着腿品尝糕点的利托里奥,对她无奈的说道:“你这是故意的吗?高调的宣布自己住进我的皇宫,好给我找麻烦?”
对于利托里奥的这种行为,陈墨只是觉得麻烦,而没有生气。
毕竟不管怎么说,是他安排人把她的前身打沉了之后才召唤的她,利托里奥心里有点不舒服故意搞点小动作来刁难他是一件可以容忍也可以接受的事情。
说到底不过是一点谣言和花边新闻,不算什么大事,加上利托里奥的性格也是来自于陈墨自己的塑造,他并没有必要为此而生气。
利托里奥当然也知道这一点,而这也是她敢于这么做的原因之一。
面对着陈墨无奈的诘问,利托里奥交换了一下自己交叠的双腿,靠在沙发上抬起了一只手臂,手中还拿着一块糕点,但在利托里奥的手中却像是端着一支摇曳的红酒杯一样。
而她也以仿佛是歌剧咏叹调一样的语气说道:“指挥官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存在两种人,一种是被我利托里奥迷倒的人,一种呢,是将要被我迷倒的人。你是哪种呢,指挥官?”
利托里奥说完,便将目光转向了陈墨,似乎是在期待着他的回答。
“你是我的造物,换而言之你该称呼我一声‘padre’,又或者按照你们意大利人的习惯,叫我一声‘padrino’?”陈墨对于利托里奥的这点小挑衅毫不在意,径直走到她面前拿走了她手中的糕点塞进了嘴里:“你见过会对自己女儿发情的父亲吗?那是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