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何须怕落人话柄?况且,以我如今的凶名,哪个不长眼的臣子,敢对我不满?”
前面的一番话,令夕月夜感动不已,但最后一句,却令他无奈又好笑。
“想不到,皇上竟还是个欺压臣子的恶霸。”
他笑着跟她玩笑,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他敢这么跟她说话了,也只有他,敢说当今皇上,是个恶霸。
云夕丝毫不生气,“对啊,我就是个恶霸,所以,有我这个恶霸护着你,你还有什么好怕的?”
一股汹涌的情绪上涌,夕月夜忽然用力抱住她,他大起胆子,鼓起勇气凑向她,在她唇角轻轻亲了一下。
“你才不是恶霸,我刚才是说笑的,皇上,你是这天底下最好的妻主。”
闻言,云夕唇角轻勾,眸光温柔的看着他,“好不好的无所谓,你满意就好。”
一句话,瞬间就又戳中了夕月夜,他眸光充满爱意的看着她,满意,满意啊,有妻如此,他还有何不满?
他下巴在她肩膀上蹭了蹭,身体紧紧的靠向她,片刻后,轻声道,“对了,皇上,宁安侯如何了?”
“你怎么问起她了?”
云夕眉头皱了起来,心中瞬间有些说不出的烦躁,“你跟她认识?”
“只是见过,算不得认识。”
夕月夜摇了摇头,正沉浸在甜蜜之中的他,迟钝的没有发现云夕情绪的变化。
“那你怎么忽然问起她了?”云夕不死心的追问。
夕月夜如实回答,“曾经,听闻我姐姐提起过,她手中有二十万精兵,我是担心……”
“担心我拿她没办法啊?”
云夕心情瞬间好了起来,道,“放心,我可不是原来那个皇帝,会怕她手下那二十万的精兵,远水解不了近渴,她手中的那些兵,听上去挺唬人的,可她又不能时刻拴在裤腰带上,有什么用啊?”
“任何人都有落单的时候,只要在她落单到时候,设计抓住她,不就想怎么收拾她,就能怎么收拾她了吗?”
“所以,我已经收拾掉她了,用不了几天,曾经威风凛凛的紫衣宁安侯,就会变成皇城最出名的乞丐,余生只能够在行乞中度过,永无翻身之日。”
让凌岚终生行乞,衣不能蔽体,食不可果腹,疾病缠身、悲惨致死,乃是原主以不入轮回为代价交换的结果。
所以,云夕意愿并不重要,她既然接受了这个任务,便只需完成就好。
第二天,上朝之时,百官们才知道宁安侯府被皇上抄家查封之事,顿时,百官纷纷惊呆了。
宁安侯是谁,那可是灵采国第一权侯,手握重兵,自身更是与神威大将军齐名的第一勇士,在整个灵采国,上到当今皇上,下到百官百姓,无人敢对宁安侯不敬。
如此威风的人物,怎么可能会在一夜之间被抄家封府?
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百官各个脑袋上顶着一个大大的问号,却谁也不敢说,谁也不敢问,自女皇将裴贵君迎入宫的第二天起,便不知道受到了什么刺激,简直疯了一般,变得强势又凶悍,一言不合就砸人。
如今,就连平日里最牛叉的宁安侯都被收拾了,她们剩下的这些,论胆量论魄力论腰杆,各方各面都远远比不上宁安侯的小人物,哪里还敢随便发言?
当然是不论有什么疑问,都假装不知道,使劲的憋着才是明智之举。
就当百官们心思各异却又人心惶惶之时,云夕拿出凌岚写给裴羽、跟裴羽合谋毒杀她的信件和幻香做为罪证,让梅总管将她写好的圣旨,当朝宣读了出去。
这圣旨,便是宣告了凌岚和裴羽的罪行,以及对他们的处置。
当百官们听闻宁安侯和裴贵君勾结,毒害当今圣上之时,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宁安侯肯定是冤枉的。
她手握二十万精兵,如果真有那个胆子去杀害皇上,何须要下毒如此麻烦,直接起兵不是更好吗?
但很快,便有头脑清醒的大臣们嗅到了不同的气息。
自古便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如果能够暗地里将当今圣上给解决掉,谁又想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光明正大的谋反,落得骂名,遗臭万年呢?
这样的想法一冒出来,顷刻间便变得无比坚定,不少大臣们开始站队云夕,相信了圣旨上的事情。
宁安侯有那么多精兵,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女皇又怎么可能有那么的魄力,敢豁出一切的对她下手?
对猛虎一般的人下手,人往往都会带着畏惧的心里,除非,被逼上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