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眸光瞬间更冷了,虽然她尚且不清楚姬夜跟他们发生了什么冲突,但是她却知道,姬夜从来就不是主动生事的人。
定然是他们,说了什么让姬夜生气的事情,惹怒了姬夜。
“师姐,你这个徒弟只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师姐便不必大动干戈了吧,咱们可是同门师姐弟,伤了和气可就不好了。”
其中一个弟子硬着头皮,赔着笑尴尬的说了一句。
云夕可是他们惹不起的人。
虽然她修为暴跌,不再是曾经的云夕了,但她大弟子的身份,一直没有被废除,又是掌教的亲传弟子,在门派,依旧比他们这些普通弟子,要有分量的多。
他们也就敢在背后说说她的坏话,消遣一下她,真要跟她起冲突的话,却还是没有那个胆子。
可谁知,好死不死的,他们说她坏话的时候,被她的弟子给听到了。
原本他们想着,天剑派弟子众多,而姬夜又是个瞎子,就算教训戏弄一下多管闲事的姬夜,也没什么大事。
姬夜眼睛看不到,也不认识他们,肯定不知道是谁欺负的他,又是谁在背后说云夕的坏话,想告状都没办法告。
然而,人果然不能做坏事,不曾想,他们好巧不巧的被云夕给抓了个现行。
这一下,想赖账都没办法赖了,因此,弟子们心中简直紧张到了极点,只能说好话化解这件事了。
“你们要是真拿我当师姐,会背着我欺负我的弟子?”
云夕冷笑了一声,道,“废话就不必多说了,既然你们承认了姬夜的伤是你们弄得,那就好办了。”
话落,云夕手腕一甩,手中的月影霜华便发出一阵轻鸣,随后,无数道如同月华一般的剑气朝着弟子们扫去。
唰唰唰……
剑气的速度很快,弟子们几乎来不及反应,身上便瞬间被划破几十道,衣服裂开,鲜血渗了出来。
被剑气划开的伤口,带着一股阴冷的寒意,弟子们有的捂着胸口,有的捂着手臂,所有人脸色冷的发白,各个都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好快的剑气,不是说,云夕的修为一直暴跌,已经跌到了筑基期吗?
可刚才那剑气,完全不像是筑基期的修士能够发出来的。
“师姐,你这是何意?”
一个弟子咬着牙,愤怒的质问。
“何意?”
云夕看着他,声音除了一片冰冷之外,在没有丝毫情绪。
“这当然是回礼,难不成你们以为,我云夕的弟子,便能够想欺负就欺负了?”
“今天我就把话撂在这,下一次,谁若是还敢动他,就直接把手留下。”
她把他带在身边,是为了保护他的,不是为了让他被人欺负的。
云夕心中的怒气,真的是达到了顶点,她接到系统给的定位后,便立刻出发找他了,想不到,却还是迟了一些……
果然啊,她走哪里都得带着他,不能把他一人留下。
一不注意,他就要出事。
云夕眸光眯了起来,以后,她不论走哪里,都带着他好了。
弟子们被打伤,心中自然是愤怒到了极点,但是却没有丝毫办法。
论修为,即便云夕跌到了筑基期,也远远要超过他们,论地位,他们就更比不过云夕了。
特别是他们打伤她的徒弟在先,就更不占理了,因此,就是想找人说理都没地去。
这一次的亏,只能咬牙忍了。
几个狠狠的瞪了云夕和姬夜一眼,气呼呼的离开。
“你怎么跟他们来后山了?”
那些人离开后,云夕转身,蹲在姬夜身侧,眸光静静的看着他,只不过,看似平静的眸底,却染着几分心疼。八壹中文網
“对不起师父,我给你惹麻烦了。”
听到她的问话,姬夜并没有把实情告诉她,而是垂下头无比乖顺的道歉。
见状,云夕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不用道歉,我没有怪你,而且,那也算不得什么麻烦。”
她只是,心疼他而已。
闻言,姬夜紧紧的闭上了嘴巴,没有再说话了。
“走吧,我先带你回去。”
云夕叹息一声,伸手去扶他的手臂。
“好,多谢师父。”
……
沉香小院。
姬夜走进房门,站在门边低低的说道,“师父,多谢你送我回来,时辰应该不早了,师父去休息吧。”
听到他的话,云夕的眸光落在了他身上的剑痕处,她唇瓣抿了一下,道,“先给你上药吧,姬夜,把外衣脱了,去床上趴着。”
剑气的伤,不上药的话,会好的很慢,也有些人,也许一辈子都好不了。
留下后遗症,可就不好了。
姬夜懵了一下,要上药吗?还要脱外衣?
他有些纠结,也很为难,怎么可以劳烦师父帮他上药呢?
他想拒绝,但却鬼使神差的点了一下头,点完头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做出了什么反应,连忙垂下了头。
“好,有劳师父了。”
既然已经点头了,那就万万不能说出拒绝的话,姬夜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云夕的唇角浅浅的勾了一下,倒是没想到这一次,这家伙会这么识趣,不用她多费口舌。
她甚至都想好了应对他的台词……
云夕抬腿走了进去,顺手关上了房门,沉香小院虽然是她一个人的地盘,平时不来什么人,但万一被人看到她给姬夜上药,就不太好了。
“去吧,把外衣脱了。”
云夕看着他,轻轻出声。
要上药,肯定要脱掉外衣的,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姬夜的脸却莫名的红了起来,一颗心七上八下乱跳个不停,整个人都无比的慌乱。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乱什么。
他也不知道心跳为什么忽然就失了原本的频率,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姬夜深深吸了口气,伸手去解腰带,但是一双手,却颤抖个不停,几次都解不开腰带。
“还是我来吧。”
云夕看着他的模样,无奈的叹息一声,她只是简单的想帮他上个药而已,但是他这个样子,却仿佛搞得她要对他做什么似的。
对一个伤患,还是她徒弟的伤患,她就连一点兴趣都没有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