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廉眼皮都没抬一下,“有屁就放。”
郁谨搓着手清清嗓子,“嘿嘿,我最近发现哈,我们家那个老不死的,还给我生了个可爱的妹妹。”
陈廉哼笑,“这不稀奇,说不定你现在也是儿女成群了。”
郁瑾抽一张纸巾丢到他脸上,“哎你说,这个小妹,我认还是不认呢?”
“我又不是你爹,问我干嘛?”
郁瑾朝着暖暖微抬下巴。
陈廉:“?”
郁瑾挑着眉梢问,“你们真的不干涉吗?”
陈廉怔住,反应了足足五秒钟,瞳孔倏地缩紧,“你没弄错?”
郁谨收敛吊儿郎当的神态,郑重严肃地点头,“我反复确认过了。”
陈廉蹭地站起来,薅着郁瑾的衣领拎进卧室,把他怼在门上,“怎么可能?!”
郁谨捂着肋骨痛得面容扭曲,“廉哥,别这样,有话好好说嘛。”
“你说!你都查过什么?怎么就确认她是你妹妹了?”
郁瑾小心翼翼问,“廉哥,咱俩好歹也做了这么多年兄弟,你就这么看不上我吗?”
“在感情方面,我是个实打实的渣男,但是做哥哥,我也是实打实的妹控,只要我活着一天,绝不会让暖暖受半点委屈的!”
陈廉一拳捶在他脸侧,墙面凹进去半个拳头。
他低声怒喝,“说!你怎么确定的!”
郁谨缩了缩脖子,抬手指门外,“我那个骑行包,里面有证据。”
陈廉把他扒拉到一旁,开门出去拿包。
郁谨小声提醒,“黑色的哦。”
陈廉面无表情,但是看起来却是很生气的样子。
暖暖不由得紧张起来,小心翼翼地问,“廉哥,发生什么事了?”
他扯动嘴角挤出一丝笑容,“没事,你带小宝出去玩玩。”
他说着,直接把她推出病房外,关门落锁。
找到郁谨的骑行包,拎着回到卧室,“嘭”地关上门。
目睹陈廉暴力撕开骑行包,郁谨不由得吞了口水,贴着墙根一点一点往门口挪动。
陈廉看着散落一地的照片、资料,拳头渐渐收紧。
“这些照片,你是从哪弄来的?”
“从郁正宏京郊别墅地下室翻出……”
还没说完,郁谨的心咯噔一下。
郁正宏风流成性,在帝城京海区郊外盖了一栋山林别墅,专门用来开party纵欲享乐。
凡是走进那栋别墅的女性,都会沦为郁正宏以及他那帮狐朋狗友随意玩弄的工具。
郁谨刚跟陈廉认识那年,带着他到这里玩,正巧遇上那个老不死的带着一帮狐朋狗友开party。
那场面,就是一堆老男人搂着一群年轻姑娘在泳池里群炮。
郁谨当场就吐了。
自那之后,郁谨就不喊他爸爸了,对他的事也不闻不问。
算起来,这爷俩已经好几年没见面了。新闻上倒是经常看到彼此,都是花边八卦。
为了调查暖暖的身世,郁谨忍着恶心又去了一趟郁正宏的京郊别墅。果然,秘密就藏在那里!
郁谨慌忙解释,“廉哥,你别误会啊,暖暖的母亲没有去过京郊别墅,郁正宏亲口说的。”
陈廉抡起拳头打在他脸上,“人渣的话能信吗?!”
郁谨吐一口血,咳两声,颤巍巍地捡起地板上的照片塞给陈廉。
“廉哥,你好好看看,这些照片记录了暖暖母亲怀孕的过程,记录了暖暖从一个婴儿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
“暖暖母女在郁正宏心里是不一样的,他对暖暖母女是有感情的,跟那些别墅里的女人不……”
话未说完,又挨了一记重拳。
郁谨趔趄两步摔倒,脑袋咣当撞到墙上,嘴里掉出一颗牙齿。
陈廉把照片摔到他脸上,“郁谨,自今日起,我陈廉跟郁家势不两立,如果你袒护郁家,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兄弟。”
郁谨躺在地板上奄奄一息,有气无力地说,“廉哥,你想对付郁家,随便,千万别手下留情。但是……”
“能不能先缓缓再动手,容我把手里的股份卖一卖。不然,下半辈子靠你养。”
陈廉盯着他好一会儿,拎起他拖出卧室,塞进轮椅中,“滚回你的病房。”
郁谨欲哭无泪,“我都快疼死了,走不动了。”
陈廉推着他回1207,警告道,“暖暖的身世,烂在肚子里。”
郁谨抓着他的衣角,惶恐又可怜地说,“其实,棣哥也让我调查暖暖的身世了,如果棣哥问起,我怎么说?”
陈廉握拳在他脸前晃晃,“敢说,打死你。”
“如果不说,棣哥也会打死我的,他还会让我的资产一夜之间蒸发。”
陈廉凉薄地怼一句,“人都死了,还要钱干什么?”
郁谨:“……”
这时,温棣打来电话。
屏幕上跳动的备注名字实在太刺激心脏,郁谨抓起被子蒙住头,“廉哥,你接你接!”
直到电话自动挂断,陈廉重拨回去。
电话刚接通,温棣散漫不羁的声音飘出来,“又在哪浪?”
“大哥,是我。”
温棣静默一瞬,调侃道,“郁谨那个歪货死了?”
陈廉扫一眼床上躺尸的郁谨,“还没死透,再打一顿就可以入土了。”
温棣哼笑一声,“怎么了?”
“他尾随一个姑娘,被姑娘的哥哥暴揍,肋骨断了两根,牙打掉一颗。”
电话那头传来打火机的声音,紧接着是温棣吐烟的气息声。
“你问他,安信是不是想破产,明天就能帮他实现这个愿望。”
陈廉笑,“比起这个,说阉了他更有威慑力。”
郁谨嘴角抽搐两下,悄悄捂紧老二。
“他在你旁边吗?”
“在,我开着免提,他能听到。”
郁谨赶紧打招呼,“棣哥,你上飞机了?”
“再给你一个月时间,如果还查不到暖暖的身世,我让你连飞机都打不了。”
郁谨:“……”
如果现在说,廉哥现在就会打死他。晚点说,就是晚点被打死。
唉……好难啊。
早知道当初跟廉哥学两招了,不然也不会像现在这么被动。
郁谨从被子里冒出个头,观察着陈廉的脸色,试探着问,“廉哥,我能问你个事吗?”
陈廉掀眼皮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你们之前早就猜到了,暖暖一定是暖妈跟某个男人的私生女,那她为什么就不能是我家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