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暖盯着这条信息反复阅读,越看眉头皱得越深,他这是误把温棣当成陈廉了?
姜南青:改天见面把陈廉的资料给你,你自己小心他
:我朋友在见习护士的住处蹲点,一定会拿到原始视频澄清事实,你这几天就不要上网了
听见卧室门响,贺暖赶紧收起手机,拿起笤帚装模作样的扫地。
她余光瞥见温棣坐着轮椅出来,在客厅环顾一圈,也不知道他在找什么。
“给我倒杯水。”
听到他这吩咐下人的口气,贺暖就不爽,手已经握着笤帚举到半空。
想到姜南青消息里说的,她顺势把笤帚夹到胳膊底下,恭敬又客气地说,“自从我们领证之后,温爷爷就没来住过,先前烧的水不能喝了。”
她这个态度,温棣不由得挑了挑眉梢。
她夹着笤帚来到茶几前,拿上水壶到厨房接纯净水,回来时笤帚还在身上。
温棣凤眸微眯,“笤帚长身上了?”
“哦…我这不是忙着扫地嘛,”贺暖从抽屉拿出一只玻璃杯放到茶几上,“水烧开还有一会,你稍等一下。”
说完,她走到大门口拎着陈廉买的菜去厨房。
温棣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怎么不扫地了?”
贺暖背对着他说,“其实地板不脏,时间不早了,我该备菜了。”
说完,把厨房门关上。
她甚至想锁门,可惜厨房门没安锁。
背对着厨房摘菜,心里好不踏实,总感觉背后有一双幽深锋利的眼睛盯着自己。
干脆把门打开,这样更便于听见温棣的动静。
她手里拿着一颗香菜探身开门,刚好这时温棣从外面打开推拉门。
“哎~!!”她扑了个空,身体失衡朝着温棣栽过去。
好巧不巧,手里那棵香菜扎扎实实摁到他嘴上。
浓郁的香菜味道很上头,顶得温棣直皱眉头。
温棣拿开她的手,呸呸吐两口,“你故意的,是吧?”
贺暖扶着他的肩膀站起来,突然发现他嘴角上方多了一颗大痦子!
看一眼手里的香菜,根上还沾着湿乎乎的泥巴,他这“大痦子”就是泥巴。
这大痦子,越看越像古时候的媒婆。
完了,好想笑。
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笑不能笑……
她努力憋着笑,摇摇头。
然后,就看见他掐下一根香菜梗,递到她面前,“你吃下去,我就信你。”
看着这根香菜梗,她突然就憋不住了,越笑越大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温棣耐心等着她笑够了,把一整棵香菜塞到她手里,“把它给我吃了。”
贺暖眼睛直了直,这踏马的怎么吃,这棵香菜壮得像芹菜,这吃下去不得被这臭虫味顶死么?
眯起眼睛笑笑,“温爷爷爱吃香菜肉丝,我吃了,做菜就不够了。”
“你不是也喜欢吃吗,敞开吃,不够再让陈廉去买。”
贺暖嘴角抽搐一下,“我可以不吃的,不要麻烦陈廉再跑一趟超市了。”
温棣冷着脸,满身肃杀,“你必须吃。”
贺暖不敢再讨价还价,点头应下。转身进厨房,把这棵壮硕的香菜洗干净,开始吃起来。
“转过身来。”他冰冷寒冽的声音自身后飘进耳朵。
贺暖乖乖转身,掰着香菜梗一根一根往嘴里填,边嚼边皱眉。
这实在不是一副喜欢吃香菜的样子。
温棣问她,“你真喜欢吃香菜?”
贺暖在能否说实话这个问题上纠结三秒钟,最终点头,“喜欢。”
“那行,把家里所有的香菜都吃完。”
贺暖腮帮子鼓鼓的,气怒道,“就算我喜欢吃,也不用这个吃法吧?”
因为太激动,说话时一片香菜叶从嘴里喷出来,飞到温棣头发上。
这踏马的……
又没忍住笑了。
就这样笑一会吃一会,一直吃到犯恶心,温棣才放过她。
贺暖暗暗发誓,今天一定当着温爷爷的面把话说清楚,摆脱这一场荒唐的婚姻。
她在厨房叮叮当当忙了一下午,做了一大桌子菜。
到饭点了,温棣假装接到老爷子电话,挂断114,对贺暖说,“老爷子的朋友突然上门,说不来这吃饭了。”
贺暖郁闷死了,台词她都默默在心里背好几遍了,温爷爷竟然不来了!
温棣坐在餐桌前打开红酒倒上两杯,再拍一张照片,“不用等了,开饭吧。”
就只有他和她两个人!还要喝酒!
喝了酒,今晚还能走吗?怕是难。
贺暖心里有点慌,编个借口说,“我妈也好久没吃我做的菜了,既然温爷爷不来,那我打包给我妈送点去医院吧。”
“让陈廉去送,”温棣说着给陈廉打电话。
贺暖更加惶恐不安了,卧曹,这是非要留我过夜么?!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去送就行,反正我都是要回医院的。”
温棣剥完一只虾放进她碗里,“这里是你的家。”
贺暖攥了攥拳头,“我妈一个人在医院,我不放心。”
“医生护士都比你更专业,”温棣看着她,挑眉问,“怕我吃了你?”
贺暖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我想吃你,随时随地都可以,”他捏着一只肥嫩的虾肉送进嘴里,“我想睡你不假,但不会强迫你。”
陈廉敲敲门,自己输入密码进来。
看到满桌子的菜,喉结滑动一下,忽然好想坐下一起吃。
贺暖到厨房拿了打包盒,麻利地把所有菜品打包一遍,交给陈廉,“辛苦你了。”
“贺小姐客气了。”
陈廉带着打包好的美味佳肴抵达医院,陪章凝安吃完晚饭。
然后,带着大庆前往见习护士的住处。
晚上十一点,见习护士从酒吧回到出租房,一开灯,发现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
瞬间酒醒了,她惊吓地说话都不利索,“你你…是谁?怎怎么进…进来的?”
她手打着哆嗦拿出手机报警,却被大庆薅着头发拖到陈廉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