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有一瞬间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林柒不在蔚乐待着，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从蔚乐离开以后，就没有和曾经的同事有过任何联系。
人人都知道她是被开除的，生怕被公司知道自己和小张还有联系会影响仕途，连好友都删了个干净。
因此直到今天，小张才知道林柒居然已经不在蔚乐了。
更重要的是，她好像还是自己今天的面试官。
“愣着干嘛，不自我介绍吗？”
林柒悠闲地喝了口咖啡，似笑非笑的眼神打探着小张。
在看到林柒的那一刻，小张恨不得掉头就走。
可她最近的求职之路实属不顺，再加上又有了被上家公司辞退的履历，不尽快找到一份新工作，将来简历只会越来越难看。
她僵硬地扯出一丝微笑，唯唯诺诺开始自我介绍。
林柒也不是真的想听她这些虚伪的演讲，不过就是想看她如坐针毡又不得不留在这里的模样。
等到小张嗓子都说干了，林柒才做样子一般翻了翻她的纸质简历。
简历自然是美化过的，就连辞退也写成了因个人原因和职业规划离职，林柒险些没笑出声。
“咳，听说你是因为蔚乐和你的职业规划不符才离开的，那么我想听一下你的职业规划究竟是什么样的。”
小张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其他人或许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被蔚乐开除的，但林柒可是从头到尾都知道的。
她现在问出这句话，分明是在羞辱自己！
小张那些提前编造好的虚伪职业规划，愣是半天都吐不出一个字。
她咬牙再咬牙，终于是忍不住了。
“林柒，为什么是你面试我，你是这家公司的高层不成？”
“不是啊。”
林柒坦荡的耸耸肩。
“那你凭什么！”
“就凭…这家公司的高层听我的话吧。”
她一个大喘气，听得小张目瞪口呆。
蔚乐的高层，听林柒的话？
那当时项目怎么会出问题，秦翰律来蔚乐的时候二人也不像认识的样子啊！
一想到那天看到的办公室里那个英俊潇洒的男子，小张打死也不愿意相信他和林柒有什么关系。
可林柒坐在自己面前的样子是真的，造不得假。
前台能把自己带到她的面前，就说明公司是默认了林柒来面试的行为。
她再也不想待在这里，提起包就要转身离开。
“你知道吗，你这种在职场上只想着投机取巧，而不踏实工作的人，就算入职也混不下去的。”
林柒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听得小张的脚步停了下来。
要是在蔚乐，她必定要现场就和林柒吵起来。
可现在她明白，自己在这里和林柒争论，下一秒就会被保安丢出去。
小张忍气吞声，拎着包走出去的时候只感觉人人的眼神都在打探着自己。
还以为今天会是她近期求职最大希望的一次，却没想到只是送来给人打脸的。
林柒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被气走了，顿感索然无味。
她从办公椅上站起身来，大大方方往秦翰律办公室走。
平日里他们俩都是私底下交流工作，林柒从来不在公司出现。
今天秦翰律带着她出现的时候，林柒就感受到了公司女同事异样的目光。
有探究，有羡慕，也有嫉妒。
不过那些她都不在乎。
只不过当她大摇大摆走进秦翰律办公室的过程中，还是听到了不少窃窃私语。
秦翰律见她来了，招呼她坐在沙发上，笑着问她情况。
“怎么样，心情舒畅了吗？”
“勉勉强强吧。”
林柒实话实说，有些无聊的四处张望。
秦翰律想着今天带着林柒在公司打转时，众人对他俩关系一副好奇的模样，内心有些异样的感觉。
他并不讨厌，甚至还有些开心。
“你看，我们公司其实也挺好的，你考不考虑每天都来上班？嗯…我可以给你单独安排一个办公室。”
林柒摇了摇头，但好像想到了什么，又点了点头。
“等蔚乐的人来谈解除协议的时候，我就来入职吧。”
她的确是有些想看那位李总监的热闹。
秦翰律猜透了她的心思，没再勉强她现在就来，二人就又开始谈工作了。
蔚乐这头。
高瑞猜得没错，自从秦清风来过以后，刘修越和自己的关系就开始疏远了。
虽然他的态度依旧礼貌，但一举一动都带着明显的疏离感，不愿意再和高瑞私下碰面。
高瑞内心苦笑，但也毫无办法。
找上秦清风是她自己的选择，如今就需要承受这个苦果。
但更令她无法接受的是，公司其他人的风言风语。
秦清风那天的动静闹得太大，不到半天的时间就传到了全公司。
李总监原本以为凭借高瑞和秦清风的关系能派上用场，对她还客气了几天。
但知道秦清风的举动以后，立马恢复了原先刻薄的态度。
情场失意，事业场更是失意。
高瑞就在恍恍惚惚的精神状态下，在自己负责的项目里出了大纰漏。
还好这边的客户不是像秦清风那种刻意针对，在高瑞几次三番低声下气的道歉以后，也算是翻篇了。
可李总监没给高瑞翻篇。
她以此事为借口，又说高瑞个人私生活混乱，不适合待在蔚乐。
于是高瑞就享受了小张的同等待遇，开除。
走的那天她环顾四周，没有一个同事和她说话，就连刘修越也是。
她自认为平日里也算是搞人际关系的佼佼者，却没想到闹到最后只成了众人嘴里的笑柄八卦。
临走的时候，高瑞看了一眼林柒曾经的工位。
要是自己一开始就没把林柒当作假想敌，这些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她不知道。
毕竟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