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的氛围变得沉默起来。
秦翰律的嘴角仍旧带着微笑，不慌不乱地喝着茶水，盯着张大嘴巴半天说不出话的李总监。
李总监被眼前从未料到的情况打了个措手不及，语气里也没了之前的嚣张，开始结结巴巴。
“这个合同真的不是我签的，预算也不是我做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她越说越没底气，到最后尾音都要听不见了。
小张一脸迷茫地看着众人，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不是林柒负责的项目搞砸了吗，为什么这里的气氛好像是李总监做错了事情？
蔚乐的领导脸色也不好。
原本十拿九稳的事情，为的就是给秦翰律一个收取贿赂的名声，顺带把蔚乐这头的锅甩给新员工。
可是现在看来，该背锅的两个人的名字都没有出现在文件上。
不仅如此，更像是他们被秦翰律摆了一道。
沉默了半晌，秦翰律放下喝干的茶水，拍了拍衣袖。
“李总监，这个项目蔚乐是不打算做了吗？”
李总监哪里还敢回答，只能用求助的眼神看向领导。
“秦总，有关这个项目…这个项目蔚乐这边还需要商议一下，之后再和您联系。”
他没有将话说死，是想着再和那头的人联系，看要怎么处理。
“是吗，那我就等你们的好消息了。”
秦翰律在好消息三个字上加重语气，似笑非笑地看了看几人，然后毫不留恋地离开了蔚乐。
自始至终，他和林柒都没有半点眼神交汇，仿佛一点儿也不认识。
李总监愤恨的咬了咬牙，又不知道该对谁发火。
她只恨那两个客户经理没有跟着秦翰律一起过来，至少自己还有站在同一边的人。
可是显然，秦翰律应该是已经解决好了那头的事情，这才会自己前来。
这件事情目前看来，是百分百的搞砸了。
“你们先回去，有关这个项目的事我会再调查。”
领导的语气也没了方才的强硬。
在他想着要让林柒背锅的时候，语气恨不得下一秒就要给她定罪。
可是现在事情搞砸了，一切矛头都指向了李总监，这件事就变成了雷声大雨点小了。
面色不善的李总监带着林柒和小张离开了这里。
李总监脸色阴沉，林柒一脸轻松，小张则是从头到尾都是懵逼的状态。
直到几人回到了工位，还有不少八卦的同事想来打听，但她们均是闭口不谈。
刚才秦翰律来蔚乐的事，大家也都知道了，可惜她们不说，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高瑞好奇得心痒痒，仿佛被猫挠了一样，可林柒只是笑着说了句没事就敷衍了过去。
没事，怎么会没事！
高瑞还想再问，却看到了刘修越欣慰的眼神，终究是住了嘴。
她默默掏出手机，给秦清风发了条消息。
【秦翰律来蔚乐了，我看你们的事情好像败露了。】
秦清风皱着眉头看着这条消息。
他前段时间收到的消息，还说事情在稳定进行。
说是秦翰律已经和蔚乐签了那份有问题的合同，只等着蔚乐那头发作就可以了。
可是高瑞的消息却说，秦翰律已经去过蔚乐了，并且事情还有变？
秦清风赶忙拨通了那两人的电话，却没一个通的。
焦躁不安的他立马动身去了公司。
等他风风火火闯了进去，却发现秦翰律还没回公司。
“秦总说是要去客户的公司，现在还没回来。”
前台看着秦清风一脸阴郁，怯生生地回答道。
还真的是去了蔚乐了。
秦清风的脸色越发难看，又问起了那两人。
前台指了指了公示板，仔细向他解释。
“前些日子人事变动，那两位经理都被分派到了海外公司驻外工作三年，暂时不会回国内了。”
“驻外？”
秦清风压根没听说过这回事。
那两人都是自己的人，如果他们有了人事变动，不可能不告诉自己。
可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他们的确不在国内了。
那就是秦翰律动手了。
秦清风眼睛眯了眯，这才确认了事情如同高瑞所说的，的确出了差错。
秦翰律！
被人惦记的秦翰律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
他并没有离开蔚乐多远，而是在附近的茶馆坐下了。
这是个僻静的位置，很适合私密谈话。
在蔚乐的时候，虽然他没有和林柒说一句话，但其实两人已经商量好了，等林柒下班就来这里与他碰面。
他并不着急回公司，因为他猜测到了秦清风肯定要去找自己。
那两人都被自己分配走了，今天自己又去了蔚乐，这事情迟早要传到秦清风耳朵里。
一想到他着急上火又找不到自己的模样，秦翰律心里还有些暗爽。
终于，在他等得都有些无聊的时候，林柒总算下班了。
今天的李总监只会为了这件事情焦头烂额，林柒也就没有额外的工作要做了。
下班的时候，高瑞还假装热情地想要邀请她一起吃晚饭，实则是为了打探内情，但林柒表示自己已经有约了。
刘修越听了这话还有些失落，高瑞看着倒是开心了些。
自己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刘修越对林柒死心，这岂不是正中下怀。
她没再阻拦林柒的脚步，而是邀请刘修越一起吃饭，说是有工作上的事情要问。
刘修越这段时间也对善良的高瑞有了些好感，因此不好意思拒绝，就答应了她的邀约。
林柒总算得以空闲，这才来到了和秦翰律约好的茶馆。
“怎么样，我今天的发言是不是很不错？”
看见林柒来了，秦翰律脸上的笑意就掩盖不住。
一想到刚刚李总监那副目瞪口呆的模样，他就忍不住回味。
“还行吧。”
林柒的点评简洁明了。
她不是不知道秦翰律刚才的心理，就是故意在那样说。
眼看着秦翰律弯起的嘴角逐渐下降，她觉得有些好笑，又补了一句。
“不过能看到李总监吃瘪还是挺好的。多谢你了，秦总。”
明明是和平时一样的称呼秦总，却让秦翰律感受到了不同的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