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流氓眼看着势头不妙,脚底抹了油,就想赶紧一走了之。
“都给我抓住他们!”
江敬怎么会注意不到这群人的动静,流氓动了小妾和养女,他自然也是恨的,大手一挥,身后几个闻讯赶来的和尚就拿着准备好的长矛截住了他们。
流氓们被长矛还有侍卫的长枪指着,吓得魂飞魄散,一个接一个都失去了方才的嚣张无礼,面无人色地跪下来求饶:“小的们错了,求求大人放过我们吧!”
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了,就算是个傻子,也该明白他们动的人跟眼前的大官有关系了。流氓们现在只想求饶,希望自己能逃脱罪责。
江敬揉了揉眉心,冷酷地下了命令:“收押官府,一个不准随意放走,听候处置!”
“是!”彼时和尚和侍卫已经联手把他们都用麻绳捆绑起来,侍卫们听令,将面无血色的流氓们生生地拖走。
陈怡终于放松了一些,可想到自己被人撕扯衣裳十分难堪,名誉也很可能被毁掉,她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扑通扑通掉下来。
她的哭声响起,弄得呆呆傻傻看流氓们被捉走的江若云也跟着又哭了。
“你在这里哭什么!整个江家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江敬被吵得头痛,他对总是惹麻烦的陈怡失去了忍耐之心,毫不犹豫地上前扯过陈怡的衣领,对着她的脸就是一巴掌落下。
算上上一次,这是江敬第二次对陈怡动手了。
清脆的巴掌声带来彻骨的疼痛,这一下,让原本泪水不断的陈怡彻底失去了哭声,而一旁江若云之前哭得比谁都惨烈,现在看着江敬扭曲铁青的脸,吓得不敢说一句话。
陈怡愣愣地看着江敬,眼泪还是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流下来,只是神情呆滞,似乎她还没有从今天接二连三的惊吓中缓和过来。
以前陈怡受了委屈,或者被江敬说了什么,都会表现出这副样子,目的就是为了博得江敬的同情,让他答应自己无理取闹的想法。
可现在她却是实打实被吓得,然而江敬看多了她的表演,此刻,是头一次觉得她的演技拙劣,令人反胃。
“哭什么哭?她既然被打了,就好好在家养伤,你不担负起在家陪她的责任,随便任由她乱跑,弄出这档子事来,你很满意?”
江敬对眼前哭哭啼啼的母女二人很头疼,他冷声训斥陈怡。
陈怡几乎要把自己的牙齿给生生地咬碎了,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啊,策划得好好的计谋,居然没能报复到江呦呦身上,反而让自己的亲女儿受到了那么大的委屈。
江呦呦,真不是个好欺负的人啊。
陈怡的余光瞥到了安然站在那里的江呦呦,恨意如同毒蛇一般缠绕住她的心脏。
此仇她定然要记下,有朝一日有了足够的能力,她一定要把江呦呦五马分尸,甚至碎尸万段!
陈怡的怨念很明显就通过她的眼神被看了出来,江敬知道她们母女对亲女儿的态度一向很扭曲,总是不分青红皂白地污蔑江呦呦,于是他挡在了女孩面前:
“你还在想什么?不知廉耻的女人,将军府怎么就收了你们这两个净给大家丢脸的玩意!”
听到江敬这样骂她们,江若云的难过也收不住了,她从陈怡身边挪到江敬跟前,凄凄惨惨地看着他哭诉:“爹爹,我们也是被人所害啊爹爹!”
江敬的目光转移到她泪痕满面的脸上,依旧充满痛恨:“被人所害?你倒是说说,你是怎么样被人害了?”
江若云拢了拢陈怡带给自己的衣服,颤颤巍巍地举起手,不出意外地指向了江呦呦:
“都是她的计谋,是她让小流氓来欺辱我们的!她派女护卫约我后山一见,可我来到这里,就被……”
江若云闻言眉头一挑,果然迫不及待开始指证了呢。
此前自己虽然抬脚离开了寺庙,但她心里头十分清楚,也不能就此坐视不管,否则最后陈怡和江若云想要报复她,把脏水全泼到她头上,那就糟了。
不如就趁此机会,把江敬和陆媱引到这里来,让他们亲眼见见这幕,顺便,帮助洗脱自己的嫌疑。
江呦呦知道,今天江若云会遇到惨烈的耻辱,正是自己一手安排给施月的,可冤有头债有主,这个歹毒的计谋起自陈怡的恶念,那自然,需要由她们自己来承担后果。
就算江若云会指认她和施月,但那又会怎样?毕竟,这样腌臜的计划可是出自她的好娘亲啊。
江敬听了庶女的指认,气得脸色又是一垮。
狼来了的故事众人皆知,没有谁不能明白其中道理。此前江若云空口白牙污蔑了江呦呦那么多次,这次就算有几分真实,江敬也压根不会选择相信她。
“咚”江敬宣泄怒火,以一脚踹倒江若云为代价。
她被猝不及防地踹倒在冰冷的地面上,五脏六腑都随着心开始抽痛。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么?这些事跟呦呦有什么关系?”江敬皱着眉,“你又有什么资格,什么证据污蔑呦呦?逆女,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怎么会,江敬居然不相信她了!
江若云的心凉了半截,她的十指攥成拳头,差点咬破舌尖,口腔里为此漫上了铁锈味,痛彻心扉。
“就是她啊!”江若云从地上挣扎着爬起,声泪俱下地控诉,“如果跟她没关系,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寺庙里,如果她一直好好在家,又怎么会跟你们一起这么快赶来!”
江敬听了她的证词,蹙了蹙眉:“呦呦和我们偶然遇见,听到了这边的动静,才一起赶过来的。”
好一个江呦呦,居然把罪责脱得一干二净!
江若云咬牙切齿,她恨不能撕碎江呦呦:“爹爹,她是在骗你啊!昨天她的女护卫让我今天来后山一趟,我压根不知道陷阱,谁知道会遇到这样的事……”
江敬闻言,也似乎察觉到不对劲了。
倒不是他相信淑女的一面之词,只是江若云受难的时候,呦呦恰好也在寺庙,怎么会这么碰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