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算如此,陈羽也不会轻易放弃,坐以待毙的。
她转头立刻看向大丫鬟,不动声色地向她使眼色。
大丫鬟知道她的意思,趁人没注意,赶紧从人人自危的屋子里偷偷地跑出去。
她要趁着江敬派的人来到陈羽的住所里搜查之前,把那棘手的平安符丢掉!
只有这样,她们才能逃过这一劫难!
大丫鬟的身影很快如同一滴水蒸发了一样消失在人群里,而这时,原本镇定自若的江呦呦转头看到这一幕。
她嘴角边露出一个笑意,果然,她们打算干“销赃”的事自欺欺人了!
江呦呦同身边的阿玉示意了一下,后者微笑着点点头,低声道:“郡主,都准备好了,全吩咐下去了。”
江呦呦满意地转过头,一副从容到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向着爹爹恳求:“爹爹,羽妹妹不是那样的人,呦呦相信,她不会干出来那种事的,爹爹不如先查一查其他下人房间或者仔细问问,看能不能问出来什么端倪?”
她越是有目的地这样替陈羽求情,越是显示出她身为嫡女的大度以及对姐妹的信任,相比之下,气急败坏的陈羽就显得格外惹人怀疑。
江敬没有吹胡子瞪眼,但也已经被陈羽之前这副油盐不进拒绝配合的模样给弄得生气了:“府里东西被偷了,岂有不查的道理?况且若非陈羽干的,本将军也要用彻查还她一个清白,不必再说了,来人,给我搜!”
说罢,江敬指派的人就一溜烟气势汹汹地冲出了府中,就在这时大丫鬟悄无声息地回到了陈羽身边,朝她露出安抚性的笑意。
陈羽知道大丫鬟将她吩咐的都已经落实了,不禁心安多了,面对江敬也表现出难得的懂事理:“是,爹爹说的极是,羽儿没做就是没做,爹爹彻查后就可以还羽儿一个清白。”
说着,她抹了抹泪,到底又笑意盈盈了,落在一些人眼里,不免觉得或许其中有什么误会。
陈羽和大丫鬟来到自己的屋子外,发现果然自己的房间被翻动得有些凌乱,心里窝着火。
如果不是江呦呦非得查明白,女儿家的房间何至于被这样翻动!
不过她向来也不是省油的灯,她不过是觉得,平安符找不到,她就可以借着江呦呦污蔑庶妹的名头大做文章了。
这就好比抓住了她一个把柄,喜可以让江呦呦的名声一落千丈。
然而看着眼前乱七八糟的房间,她自然又把仇恨算在了江呦呦身上。
将军大人体恤下人,从来不在大晚上的打扰他们安歇。可今天大晚上的就因为两位小姐闹出争执纠纷,被派出去搜查的人不敢轻视这份任务,手脚麻利得很,不一会大致把屋子里的摆设复原,出了房门想一同等候在外头的江敬恭敬道:“江大人,属下等人并未在陈羽小姐房间里发现人任何绣品。”
那自然,也没什么所谓的平安符了。
属下话音刚落,陈羽就哀伤地揉了揉眼睛:“呦呦姐姐,这下你可相信了吧。我的确没偷平安符啊!”
江呦呦还没说什么,江敬的眉头因着陈羽被“冤枉”而深深地蹙起来,他转头,凌厉的眼神投向那个丫鬟:“陈羽也是我将军府的小姐,你以下犯上,知道会受到怎样的处罚么?”
那丫鬟并没有被吓到战战兢兢地跪下,而是再次投放出劲爆的消息:“将军大人派人查了没有结果是不假,可方才奴婢看到她身边的大丫鬟离开,觉得不对,就赶紧跟上去,谁知道亲眼见到她扔了一个东西!”
说着,她坦然自若地把那枚已经破碎的平安符从手心中捧出。
“不,你胡说!这是你为了诬陷我家小姐故意的!”
大丫鬟目眦欲裂,不可置信,连忙大声地反驳。
“那奴婢发现的这个呢?”
丫鬟没有被她的气势所吓到,而是冷冷地回击,众人将目光从她的脸上转移到她的手心里,发现不知何时那枚平安符的残骸上上头赫然出现了一只巫蛊人偶!
之所以大家都能一眼看出那是一只巫蛊偶,正是因为那白色小人正面密密麻麻地扎满了针。
江呦呦也委实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她骇然僵在原地,心头隐隐约约浮起来不好的预感。
这小人是扎给谁的?是用来诅咒她的吗?
当丫鬟一脸严肃地用另一只手小心翼翼提起小人时,众人更加惊骇地发现,小人身上还写着“江呦呦”三个大字!
巫蛊诅咒,阴险至极!
江敬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他看到那名字清清楚楚地写的是呦呦,不由得亲手从丫鬟那里扯过来那只人偶,眯眼睛仔细打量了一番。
针扎的全部是要害之地,陈羽果真是想置江呦呦于死地啊!
亏他还以为陈羽是真的把江呦呦当做好姐姐,对她如同江呦呦对陈羽一样温柔和善!
“将军,冤枉啊,我是冤枉的!”
望着江敬可怕的面色,陈羽狠狠一抖,再也忍不住跪下来,痛哭流涕。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辩驳的?不但偷盗东西陷害嫡姐,而且还用这种下流的术法!”江敬气得浑身发抖,如今在他眼里陈羽真是犯下了大错,“在前朝,巫蛊之罪可是死罪!”
陈羽又何尝不知道这一点?她现在头晕目眩,压根没有办法反驳,后悔得要命!
大丫鬟怎么做事真这么不利索?早知如此,让她一把火烧掉这两个物件也好啊!
江呦呦似笑非笑地瞧了她一眼,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眨,立刻就有晶莹的泪珠滚落下来。
众人都担忧地瞧着这位天真可爱的落云郡主,生怕她气到晕过去。
她对陈羽的好大家都看在眼里,可偏偏对方是一副不知悔改的恶毒心肠!
“呦呦姐姐,你相信我啊!”
陈羽见江呦呦如见到救星,扑上去撕心裂肺地哭喊。
江呦呦这次似乎是狠下心来,推开她,泪水几乎要将她淹没。
可她一句话没有说,似乎是伤心至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