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彻底被容浔的警告给吓住了,容婉惊恐的边哭边跑出去。
这一幕刚好被往厨房这边来的宋诗诗看到了。
宋诗诗一头雾水,目光茫然的看向容浔:“怎么了这是,你欺负人家了?”
“娘子该担心被欺负的,难道不应该是我?”
宋诗诗一听,就听出了他语气中潜藏的委屈。
她发现容浔不但特别聪明,还很腹黑,现如今居然学会开玩笑了,这样招人的男狐狸精,宋诗诗不想喜欢都难。
“哦?她欺负你了?那夫君等着,我这就去把她揍一顿给你出气!”
说罢,宋诗诗板起脸来,煞有介事的往外冲,当真是一副上门找茬的凶悍样。
容浔哭笑不得的把人拉住:“好了,别为了不相干的人生气。”
“不是困了吗,我给你打好洗澡水,舒舒服服的洗个澡再睡。”
先把人安置在一旁,容浔揭开了烧水的大锅,娴熟的拿了个木桶往里边添水,足足将一大锅的热水舀了个精光。
热水是他给自家娘子烧的。
其他人怎配用?
“夫君,辛苦你了,你真好。”宋诗诗眯着眼欣赏着自家小相公的美色,越发被他勾得心痒痒。
反派又怎样,既貌美又贴心,打着灯笼也找不着。
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眉眼温润,似乎格外喜欢宋诗诗肆无忌惮盯着自己的目光。
灼热如太阳。
暖人心脾。
“夫君愣着作甚,莫不是想留下来……一起洗?”女人突然忽闪着懵懂天真的大眼睛凑了上来。
二人距离近在咫尺,容浔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宋诗诗脸上可爱的小绒毛。
骤然间,容浔心跳加速,喉结滚动。
不自觉间咽了下口水。
他下意识避开目光,推开了宋诗诗的身体,耳根子红到发烫道:“你自己洗,我……在外面守着。”
宋诗诗噗嗤笑出声,使坏抓住了他的袖口,娇气的轻哼:
“都是夫妻,夫君害羞什么,就算是共浴为妻也是愿意的,还可以节省点热水呢。”
容浔呼吸一窒,几乎是在她话落音的瞬间,吓得落荒而逃。
活像个被女妖精追赶的胆小书生。
逗得宋诗诗咯咯地笑,肚子都快笑疼了,完全没瞧见门外男人那满眼呼之欲出的情动。
可那又能如何,娘子年纪小,又太调皮,除了忍着,容浔也没有其他办法。
“容大睡了吗?”
大门外有个喊声拉回了容浔的思绪,听上去好像是村长王友根的声音。
容浔跛着脚去开了门,惊诧道:“村长这么晚来,所为何事?”
“那什么,说来挺不好意思的,这么晚了还打扰你休息。”王友根摸摸后脑勺,面露难色。
见他吞吞吐吐,想必有话要说,容浔凛了凛眉,淡淡开口。
“村长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原想着关于容磊找人做法这事他得去王家一趟,不曾想王友根主动送上门来,倒省得他来回跑。
容浔心里有了成算,非常有耐心的等着王友根开口。
“容浔啊,不知道接下来你自己有什么打算?”
二人进了院子,王友根没看见容家的人,说话也就没有了顾忌。
容浔带着儒雅的笑容:“我还能如何,索性这些年存了点银子,到时候买些田地,努力努力也能够养活娘子和弟妹。”
他面露苦涩,无疑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展现在了王友根面前。
果不其然,听到容浔的话,王友根看着他的目光更同情了,心中愈发坚定了自己的那个想法。
“容浔,男人种地吃点苦无妨,可你想过你娘子没有,她一看就是个有钱人家出生的,可否过得惯苦日子。”王友根一针见血的问。
宋诗诗不是他们这儿的姑娘几乎是众所周知。
想当初她独自一人来到村里,还是王友根看她可怜没把人赶走。
后来徐家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把人带了回去,说是有空余的房间租给宋诗诗。
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个契机,宋诗诗与徐清隽情投意合订了婚,就连王友根都觉得宋诗诗嫁入徐家是板上钉钉的了。
谁曾想半路杀出了个容浔把人娶回了家。
为此王友根不得不承认容浔是个有福气的,看着他的眼神也多了丝丝笑意。
“容浔,我们村打算为孩子们请一个夫子授课,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他想过了,最合适的人选就是容浔。
这些年容浔带着年幼的弟妹过得无比艰辛,若容家人真有良心,也不会放任张翠云折磨他们兄妹三人。
王友根不太明白容浔为什么继续待在容家,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希望容浔能够发挥自己的才能。
同时让村里那些穷苦出身的孩子,有一个读书的机会。
容浔知道这是王友根的好意,眼中带着笑,没有推拒:“村长能够想到我,浔,感激不尽。”
“若是仅我一人之力,能够让村里的孩子都能读上书,知明理,浔愿意一试。”
“那可真是太好了!”
王友根兴奋的拍着大腿,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子后头去了。
“容浔你放心,但凡是入学的孩子,每家每户都会上交束脩,必定不让你白干活。”
束脩是其次,容浔并不在意能够有多少。
不过这是王友根给他尽可能争取到的,这份情他得承。
“村长,教书一事咱们就说好了,趁着今日我也有个请求,希望村长能够应允。”
村里的大事解决了,王友根自然心情大好:“你说,只要是叔能够帮上忙的,一定帮。”
容浔淡淡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娘的祭日快到了,舅舅说要给我娘办一场法事。”
“办法事?我还没听过祭日给人办法事啊。”王友根皱了皱眉,也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容浔自然不会告诉他容磊包藏着祸心呢。
收敛心思,容浔再抬头已经是一脸的忧伤:“我娘过世那会儿匆匆下葬,我亦没有能力为其大办一场。”
“现如今我已娶妻,理应感知她,让她泉下有知,我亦想多尽些孝道,愿她早登极乐。”
容浔瞧着村长表情有了动容,继续说清来意:“听闻我们这儿有位非常厉害的法师,不过脾气古怪,从不与人交好,唯对村长才能给几分薄面。”
村长终于听明白了,神色郁闷的问:“非他不可?”